“吱呀”,一聲輕響,房門被人從外推開,清新的空氣就着刺眼的陽光撲入屋內,將靠坐在草堆上閉眼養神的頹廢男人驚醒過來。
“歐魯森,這幾天過得還習慣嗎?”隨着聲音,兩個人從門外進來,走在前面的東方人微笑着問道。
“哼,習慣能怎樣,不習慣又能怎樣?”擡起眼皮掃了一眼進來的二人,強盜副首領把眼睛重新合上。
“呵呵,看起來你的心情不錯,至少還有和別人打啞謎的精神。”蘇玉在歐魯森面前五尺左右站住,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對方。
“哼,總比你耍詐騙人強。”歐魯森冷哼一聲沒好氣兒地答道。
“呵呵,還在爲兩天前被當做道具的事情生悶氣嗎?”蘇玉笑着問道。
“哼,在我的食物中下迷藥,然後趁神志不清的時候把我架到廣場上擺出和那個金髮小姑娘聊天兒的樣子,使得弗里斯隊長誤以爲我當了叛徒,所以纔會被騙把機密情報說出,你這個陰險狡詐詭計的小人,居然能想出這樣卑鄙下賤的招術,真是無恥之極!”想起兩天前自已糊里糊塗一的就被人污爲叛徒而且連辯駁說明的機會都沒有,歐魯森怎麼會不怒氣滿腔。
“呵呵,我是傭兵,不是道學家,陰險也好,卑鄙也好,對我而言,重要的是能不能達到目的。而現在我的目地已經達到。你應該明白髮怒生氣於事情的解決全無益處,只有大家冷靜下來慢慢談一談才能找到雙方均可滿意的辦法。”對於歐魯森的漫罵蘇玉並不爲意,依舊的淡淡然地微笑着說道。
“哼。什麼解決辦法?!現在我們的任務已經失敗,機密也被你們套出,我們這些人還有什麼利用價值,最後還不是被關進大牢或是秘密處決。這些我早已經想到了,用不着你來提醒。”歐魯森氣哼哼地說道。
“呵呵,大部分的人將是如此,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這樣,如果肯合做的話,你就將會是那個例外。”蘇玉微笑道。
“什麼意思?”雖然對自已的前途已經不抱幻想,但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歐魯森心中還是爲之一動。
“呵。你應該已經知道,昨天下午青雲城官方已經派人到了這裡。很快,羅安特鎮就要把你們轉交給他們來處理。等到了那個地步,你方纔所說的前景大體不會有錯,因爲只要走上了正規渠道,除非你後面地指使者以卡斯特羅帝國的名義來交涉,否則你們地後半生將只能在苦役營裡渡過。但是顯然,他不可能這麼做,事關兩國邊境安危。這種情況下,任何一位有頭腦的決策者都會絕口不談,並矢口否認。你覺得我說得有沒有道理?”蘇玉微笑着問道。
“有道理又能如何?你不過是一個傭兵,就算比別地傭兵厲害一百倍依然只是個傭兵,這種事情你本就不該插手,即便插手。也不可能使大局有所改變。”歐魯森冷笑道。
“呵,我的老師曾經給我講過這樣一個故事,一位老人在海灘散步。忽然發現有一個年輕人在海灘上跑來跑去,將被早潮衝上岸來還沒死掉的魚扔回大海,老人很是奇怪,於是就問這個年輕人在做些什麼,年輕人回答說‘我在救這些魚。,老人覺得這個年輕人思想太簡單,便好地地提醒道‘海灘上的魚有成千上萬,你的動作再快能有多大意義”年輕人停下手想了一想,依舊彎腰撿起一條魚扔進大海,然後對老人說‘我這麼做對於整個海灘上的魚來說或許是毫無意義,但只要我手中的這條魚來說有意義那便足夠了。,
歐魯森,通過這幾天地交談,我知道你並非是那種只憑着勇武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這個故事是什麼意思。”蘇玉緩緩收起臉上的笑容正色說道。
“你到底想要怎麼辦?”歐魯森腦子並不慢,馬上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兩個國家之間的糾紛雖然沒有能力處理,但具體到他這個人,對方卻是完全有辦法改變自已的命運。
“很簡單,我準備在交接前放你走。”蘇玉淡然答道。
“什麼條件?如果是背叛卡斯特羅帝國的話,你就沒必要再往下說下去了。”歐魯森警惕地問道:天下沒有免費地宴席,對方突然放自已離開,肯定會有相應的條件。
“呵呵,我並不是德斯特帝國的官員,兩國間地糾爭我並沒興趣去管,只不過這一次你們選擇的密秘線路影響到羅安特鎮居民的生活,偏偏羅安特鎮又是我們傭兵團幾位成員的家鄉,所以我纔不能不插手此事。這次放你回去,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保證,只要你把這封信交給你的上級,並告訴他從塞肯特山密秘入侵的計劃已經失敗就可以了。”蘇玉從懷裡掏出一封已經封好的信在歐魯森眼前晃了一晃。
“就這麼簡單?”沒想到對方只是要自已做個信差,歐魯森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對,就是這麼簡單。”蘇玉微笑着答道。
“這麼多人,爲什麼你會選擇我?”歐魯森不解地問道。
“因爲你是個有責任感的人,把信交給你,我不用擔心你會中途跑到別處。”蘇玉笑着答道:任務失敗,隊伍全軍覆沒,做爲帶隊的主官之一,回去之後肯定會受到嚴厲處罰,所以並不是隨便摸個腦袋就能當信差用的。
“好,如果是這個條件,我答應你。”歐魯森答道:就算後半輩子同樣是在苦役營裡渡過,在自已的祖國和在異國他鄉感覺也是不同的。
“很好。弗蘭克,把東西給他,然後再把他送出鎮外。”蘇玉轉頭吩咐道。
蘭克應了一聲,把一個裝好了食品,清水和防身長劍的背囊遞給歐魯森。
“好,那就後會有期。”把背囊抓起,將長劍插在腰間,再接過蘇玉手中的信封揣好,歐魯森大步走出了庫房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