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一聲聲響起,左、中、右,赤焰軍團三路大軍同時向前移動。
“克勞澤急了。”蘇玉淡然說道:三千多名士兵同時運動,其聲勢之大有若山呼海嘯,不需任何輔助用品,赤焰軍團的情況一眼也能看到。
“他大概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所以急着想翻本吧。”塞薩爾將軍點頭贊同道。
“心情可以理解,不過這樣一來,他就犯了爲將者的大忌。”蘇玉微笑說道。
兵法有云:故將有五危,必死,可殺也;必生,可虜也;忿速,可侮也;廉潔,可辱也;愛民,可煩也;凡此五者,將之過也,用兵之災也,覆軍殺將,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克勞澤將軍因第一重騎兵師團損失慘重而傾全部兵力押上強攻而不留一點後手,這恰恰犯了將有五危之中的必死之忌,戰鬥順利固然是好,但萬一出現不利局面,就會連應變的能力都沒有。
不過理論歸理論,現實是現實,沒錯,赤焰軍團的威名很大一部分是建立在超強重裝騎兵師團上,但這並不等於它的其他兵種就是豆腐,事實上,赤焰軍團的步兵師團戰鬥力之強也毫不遜色於奧坎大陸任何一支部隊,暴風軍團雖然兵力略佔優勢,卻還遠不到壓倒的程度,兩軍正面交戰,鹿死誰手還很難斷言,雖說這種情況下無論哪邊獲勝也是慘勝,從戰略上講赤焰軍團都失去了繼續向前推進的能力,但這種情況已經沒辦法想那麼遠了。
“全體準備投入戰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戰場上固然需要冷靜,但沒有血性就永遠不可能贏得戰爭。
塞薩爾將軍下達命令:既然對方全面壓上以求速勝,自已當然要奉陪到底。
“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正兵迎敵。奇兵求勝。副院長,正面戰場有您指揮足夠應付了,請讓我帶領一隊輕騎繞到敵軍後面進行攻擊。”蘇玉主動請戰。
奧坎大陸的大軍團作戰理論就是利用強大地兵力正面擊垮敵人,簡單而又有效,但蘇玉並不認爲這是唯一的辦法。
吧。你就帶第三騎兵師團去吧。”想了想,塞薩爾將軍同意了蘇玉的請求:在奧坎大陸輕騎兵主要用於遠途奔襲,追擊敵軍。正面戰場則處於輔助地位。其作用甚至比不上重裝步兵,而且一會就要開始的是雙雙方步兵爲主體的步兵大戰,在這種混戰局面,騎兵的優勢很難得到發揮,因此,塞薩爾將軍雖然不太理解蘇玉主動要求帶領輕騎兵加入戰鬥的目地,但以對蘇玉的瞭解,他相信對方肯定是有豐常充分的理由的得到許可,蘇玉領令而去,不大一會功夫。除去用來監視四周是否有異常狀況發生的斥侯騎兵之外。第三騎兵師團剩下的九十餘騎全部離開本隊向北繞去。
步兵行進的速度是慢,但兩軍中間的距離終究有限,經過五六分鐘地移動,赤焰軍團地士兵終於接近。
“射擊!”暴風軍團的遠程攻擊再次展開,不過這一次的效果明顯比不上剛纔對重裝騎兵的表現,和騎兵不同,走在前幾排的卡斯特羅士兵手中都舉着高有四尺。厚有兩寸。表面還蒙着銅皮和獸皮的複合盾牌,想要穿透這樣的防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不斷有士兵被從盾牌之間縫隙穿過的箭支擊中,但這樣的損失還不足以破壞敵方地隊形。
雙方地距離在一步步接近,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三十步,
“弩弓手後退,重步兵向前。”如潮水一般弩弓手退到本陣後面,取而代之的是身穿鎧甲,手持重劍的德斯特重裝劍士。
“殺!”沒有了弩箭的威脅,赤焰軍團的士兵們拋下沉重的盾牌吶喊着向前衝去。
“殺!”另一邊,暴風軍團的軍官也發下了命令,德斯特士兵們也是同樣吼叫着迎了上來,兩股洪流撞在一起,瞬間就成爲一個巨大地旋渦,將所有靠近地人捲進吞噬。
“塞薩爾,塞薩爾,你在哪裡!讓我們面對面的來一次戰鬥!”身先士卒,克勞澤將軍手持長劍縱橫戰場,和大多數軍隊地高級將領不同,他是一個不喜歡在戰鬥最緊要時刻躲在安全的地方指手劃腳,這是他的作風,也是他的標誌,有這麼一位勇猛的統帥,難怪赤焰軍團強悍無匹。
“克勞澤,不要張狂!我在這裡!”塞薩爾將軍也不是貪生敗死之人,軍人最重名譽,聽到敵方主將向自已邀戰,立刻催動戰馬也投入戰鬥。
沒有什麼好說的,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個時候什麼也不管用,管用的只有手中的長劍。
人跟人鬥,馬跟馬鬥,兩位軍團長之間的戰鬥分外激烈,克勞澤將軍固然是勇冠三軍,武技驚人,但塞薩爾將軍亦也是劍術精湛,經驗豐富,正所謂英雄碰好漢,俠義遇剛強,這一斗真是驚天動地,難解難分。
兵對兵,將對將,殺聲震天,血流成河,每時每刻都有人在倒下,有德斯特人,有卡斯特羅人,在這修羅一般的戰場上,生和死中間只有一線。
戰局在膠着中。
赤焰軍團的士兵訓練有素,戰鬥力強大,暴風軍團兵力佔優,而且經過數次戰鬥,初出茅廬的新兵也變成了老兵,戰鬥力比第一次碰上時提高不少,特別是以傑瑞爲首的陌刀隊殺傷力更是驚人,因此雙方旗鼓相當,成爲一場互拼消耗的拉鋸戰。
沒有人想這一戰之後會是什麼樣的情況,贏了會怎麼樣,輸了會怎麼樣,所有人的腦中都只有一個念頭:將面前的敵人打倒,直到所有的敵人消失!
除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此時正帶着一隊騎兵出現在戰場西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