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二百三十萬?”聽到這個數字,菲特烈的眼睛鈴鐺都大。
“怎麼?您對這個數字還不滿意嗎?”華斯特子爵微笑着問道。
“不是不是,如果能把窟窿補回來我當然知足了,可是這可能嗎?”菲特烈是愛財如命,但卻並不等於白癡,二百三十萬,天底下哪兒來那麼多的失心瘋。
“呵呵,爲什麼不可能呢?”華斯特子爵問道。
“那只是一片荒地,誰會花那麼多錢去買一片荒地?難道說負責採買這塊地的是自已人?”不愧奸商之名,菲特烈腦子一轉,立刻便想到了歪處。
“呵呵,那倒不是。可是您想沒想過,買地的這筆錢會是從哪裡出呢?”想要說服一位自打懂事起便開始天天算計別人的人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華斯特子爵知道該怎麼掌握火候。
“從哪裡出?這不是軍費嗎?”
給第八軍團建設營地,費用當然應該由軍方支出,這根本就是常識。
“呵,如果您這麼想那可就錯了。不錯,按常理推斷,軍方的事情當然應該從軍費中支出,但現在的情況卻是例外。
由於邊境形勢緊張,爲了防止卡斯特羅的入侵所以國王陛下才下令組建第八軍團,而這個命令是幾天之前纔剛剛做出來的,之前,軍方根本就沒這個計劃,當然,軍費裡也就不可能這筆開支。
所以,此次組建第八軍團的費用是由財務部臨時籌措而出,由於事態緊急,這筆錢並不經過軍方的手,而是直接由國庫調撥,軍方只是監管一下這些錢的使用情況。至於合不合理,那並不在他們進行了考慮的範疇之內。當然,必要的過場還是要走地。那些人會置疑你的報價,會和你討價還價,這是他們的工作,不做是不行的,但最終他們還是會接受你提出的價格而不論這個價格有多高!”華斯特子爵胸有成竹地說道。
“你爲什麼會這麼肯定?如果是二十萬,或三十萬,雖然那也已超出我的想象。只要底下塞的錢夠多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但二百三十萬?那可是百多倍的差距啊!”菲特烈半信半疑的問道。
“呵呵,有兩個理由,第一,國王陛下已經在命令中寫明,第八軍團地營地必須在命令送抵日半個月內初見雛形,一個月內可以入住,五十天內徹底完工。這是死命令,派來和您洽談土地收購的官員沒有時間和您慢慢磨下去。第二。這筆錢的批准最後是由財務大臣簽字拍扳,而財務大臣是威爾遜侯爵的親信,能不能通不通過這筆帳威爾遜侯爵可以間接控制。
威爾遜侯爵趁此節骨眼提前命專人趕來送信兒,目的就是希望利用這千載難得的機會狠狠撈上一筆,假如您膽心太小要少了,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個大好的機會嗎?”華斯特子爵笑着。
所謂打大旗做虎皮,裹着自已去嚇唬別人。
的確,花二百三十萬銀幣去買一塊荒地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就絕不可能相信,所以華斯特子爵乾脆把威爾遜侯爵給扯進來以增加菲特烈地信心。
“嗯,那倒是。有侯爵大人在背後撐腰,那情況就大有不同了。可是這樣一來,賣地所得豈不是大部分都要上交在侯爵大人手中,咱們忙活了半天,豈不是什麼也沒落下?”仔細地咂麼了一遍滋味,菲特烈又有了新的擔心。
“呵呵。我的岳父大人,這筆賬您怎麼就算不過來了呢?不錯,賣地得到的錢大部分會交到侯爵大人手中,但如此一來,以後每年上交的費用便會相應減少,其結果就相當於把幾年累計要交的錢集中在一次交全,從總體上看,咱們在支出上未必就虧了。此外,除了參與此事的有限幾人外,沒有人會知道那筆錢是流入到侯爵大人手中。外人所能知道的只是摩爾商會通過一次土地轉讓交易成功地解決了一筆爛賬,困擾摩爾商會幾個月之久的資金不足問題被順利解決,這對於摩爾商會來說難道不是一個天大的利好消息嗎?”華斯特子爵笑着一條條分析道。
“嗯,你說地的確有理。”聽罷女婿的分析,菲特烈的心動了。
第一個好處還不是太重要,反正是揹着抱着一樣沉,無論這塊地賣不賣的出去,威爾遜侯爵都不可能不收例費的。
至於第二個好處則是極爲明顯地。商家最重聲譽,當初摩爾商會之所以在一夜之間被泰達商會超越還不是因爲自已買地受騙的事情傳揚開來。使得摩爾商會的流動資金嚴重不足,再加上泰達商會煽風點火。趁火打劫,到處發佈小道消息說摩爾商會因資金嚴重緊缺處在瀕於破產的邊界,搞得那些合作商家急於套現,收回貨物,本來以摩爾商會的家底兒和菲特烈老練的商務運作手法,若是沒有隨後大範圍的擠兌風波完全有可能熬過困境,但由於信譽的貶值,才使得菲特烈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無用之功,以至於到了現在,儘管摩爾商會已經解決了資金問題,但其他商家還是不敢放心的來做生意。假如這次轉讓獲得成功,讓所以人都知道摩爾商會得到一大筆資金,自已和摩爾商會進行地買賣交易不會有收不回賬或是拿不到貨的風險,那麼重新回過頭來找摩爾商會做生意的人不就又會多了起來?
貪財的人有時就象水裡的魚,只見餌來不見鉤,只能看到自已得到的好處,卻忽略了得到這樣好處所可能面臨的風險。
沉浸在自已腦海中美好畫面的菲特烈此時已失去了應有的判斷。
“呵呵,親家,你也不要有太多地顧忌,不要忘了,您手裡可是有那塊地的拍賣競價證書,上面明明白白地寫着你花了二百三十萬枚銀幣購得此地的證明。你所做的只不過是原價賣出,又不是打算從中撈取額外利潤,我想,沒有誰能因爲這個理由來爲難你吧?”法斯利伯爵也笑着勸道。
同樣的遊戲,有的人會被遊戲的規則捆綁得緊緊的,有的人則把規則玩弄於指掌之中。法斯利伯爵和他的兒子顯然想做的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