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坐下來,女兒從房間裡面走出來,抱着大姐在哭,大姐用手絹擦乾嘴角的血,撫摸着女兒的頭說自己沒有什麼事情,要她不要擔心。
確定自己的母親沒有什麼事情,女兒才離開自己母親的懷抱,我趕緊問大姐要不要去看一下醫生。
沒有想到大姐一點都沒有關心自己,反而對我說:“剛纔,你都聽到了什麼東西!?”語氣十分的急促,好像很重要一樣。
我把自己在大姐口中聽到的話都說了出來,大姐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就對了,只可惜的是我功力不夠不能夠讓你聽完全。”我說沒有關係,至少現在已經知道了吳小龍是一個活死人,還有吳龍不是一個好人就行了。
看到盧村大姐爲自己做了這麼多事情,差點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心裡面十分內疚,好像感覺自己欠了這個大姐很多東西。
一路打着紅油燈回到盧鄉郵政所,大姐口裡說出來的東西,一直在自己的腦海裡面轉,一直在想要怎樣才能夠遠離吳龍,而且不讓吳龍發覺。
每天要對着吳龍,而不被吳龍警覺,自己覺得是一件非常難得事情,因爲像吳龍這種隱藏得這麼深的人,多少還是察覺得到的,最好的辦法就好像是平常一樣,不要讓他看出太多的破綻,除非有了解脫的辦法。
躺在牀上,我重新梳理了一下來到這裡遇到的人,先是吳龍兩父子,吳龍對自己十分好,做什麼事情都好像是爲自己着想,勸自己不要做這,不要做那的,自己有什麼危險,都會得到吳龍的幫助。
吳龍的兒子,吳小龍從始至終表現都十分的怪異,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吳宇說這個吳小龍會吃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吳小龍既然不是活人,那麼會吃人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緊接着出現的人是陰沉,面目兇惡的吳宇,吳宇說吳龍是他的混蛋大哥,還說到了吳小龍的事情,好像是知道整件事情最多的人。這個吳宇的行蹤詭秘,白天從來都沒有出現過,讓人很懷疑他的身份,不知道是害怕別人看見,還是還是害怕,不過憑藉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吳宇沒有這麼簡單,說不定裡面有很大的一個陰謀。
想着想着,無意中就睡着了,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被吳小龍用銀針狠狠的刺在自己的背上,對我說:“別以爲我不知道,其實我什麼事情都知道,只不過那天沒有理會你而已。”
我在夢中驚醒,擦了一下汗,已經是深夜的三點多鐘。想到明天還有上班,送信,不斷安慰自己早一點睡覺。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陣的哀叫聲,像是一個老人跌倒在地發出來的聲音,這個聲音,時而近,時而遠,有時候感覺這把聲音貼着自己的耳朵傳出來的,有時候有感覺在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我的心被這把聲音牽制住,心都快跳出來了,拼命勸說自己,是自己的心理在作怪,剛纔做了一個噩夢,現在只不過是自己想出來的。
不知道是心理緊張,還是怎樣,心中總是感覺到煩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短短一夜醒了三四次,最後一次醒來已經五點多,再沒有什麼睡意,便起來了。
所有東西收拾好,才五點十五分,打開門,外面一股新鮮空氣迎面而來,我張開口,大力的呼吸了幾口,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舒服到了極點。
這些天太多的緊張和不安,讓自己有點喘不過氣,呼吸到新鮮空氣,感受到生命的活力,心想每天也可以在田邊散散步,活出點感覺也挺好的。
我之前就特別嚮往那一種親近大自然,能夠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生活,晚上牽着自己愛人的手,吃飽飯之後散一下步,看一下天上的雲捲雲舒;早上,能夠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享受一把田園風光,過田園牧歌式的生活。
現實總是和實際充滿衝突,來到盧鄉郵政所後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發現能夠很好的生存下來,已經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散步了一小會兒,回到郵政所,已經到了往常起牀的時間,吃飽早餐,想到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消遣,便找來了一本小說,現在的天氣,剛好不用點燈看書。
送了幾天信,一直沒有沒有多大的異常,生活上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原本以爲生活已經恢復到平靜,一切都已經過去,沒有想到這僅僅是暴風雨來臨時的平靜,因爲一封信,再次讓自己處在恐懼當中。
這封信是寫給牛大二的,上面寫着大大的一個“死”字,畫着一條掙破肚子的金蠶,和別的信不一樣,上面竟然有寄信人的姓名。
姓名是一個女人,叫做董若蘭,實在想不明白,這麼漂亮名字下面會是這麼歹毒的心,想到四爺,再想到這個牛大二,不明白爲什麼世上有這麼歹毒的東西。
吳龍說過,就算我沒有把這封信送到牛大二手中,牛大二也會死亡,只不過是死亡的地點不一樣而已,這便是命,命中規定的東西,想要逃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