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我推開門,想看一下昨天那條腥臭味的魚,結果竟然不見了。心想不見也好,要是真的還在這裡,心裡也難受,這魚估計是被這饞貓吃掉了。
這時候吳龍拿着一沓信封過來,我看了一下,感覺比昨天的還少,心裡不由得高興了起來,笑了笑向吳龍打了一聲招呼。
他只是呵呵迴應了一下,接着問我在找什麼東西,是不是不見了東西。我把昨天晚上的事跟吳龍說,吳龍哈哈大笑,說怎麼可能,八成是你自己心理作怪。
我就知道吳龍不信我說的話,想到既然自己也沒遇到什麼危險,便沒有反駁。
我想起盧村的大姐,她好像對吳龍十分忌憚,經常說吳龍的壞話。是不是吳龍得罪了這個大姐,還是在送信的時候,弄不見了這個大姐的信?我心裡面疑慮叢叢,但怎麼看吳龍都不像是那種得罪人的人。
但我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吳龍:“盧村第一家的人是不是很奇怪的人?”吳龍聽到盧家第一家的人很奇怪,笑了一下說:“你是送信的,管別人奇不奇怪,難道奇怪就不用給人家送信了嗎?”
吳龍沒有生氣,而且說不用管他家的事兒,這多少和我心中想象的不一樣,看起來吳龍還是挺大度的。我聽了點點頭,問吳龍:“你在送信的時候,遇到不友善的人,是怎樣處理的。”
“遇到不友善的人,有不友善的人嗎?我再說一遍,我們是送信的,負責把手頭的信送出去就好了,還管別人友不友善,你是不是有點擔心過度了!”吳龍訓斥道,看樣子他有點不耐煩了。
本想把盧村大姐的事情告訴吳龍,結果被吳龍這樣一說,我心想還是算了,反正也不關自己的事情。
我拿着信回到郵政所裡面,靜靜的整理了一下信件,我看了一下時間,剛好九點鐘。騎上自行車,就開始向龍溪村和虎躍村出發。
來到龍溪村的村口,聽見一個婦女,拿着一個黑色的貓,在大聲吆喝什麼東西,我一時好奇停了下來。
我隱隱約約聽到婦女大聲叫喊:“這死貓,昨天晚上跑到啥地方去了,糧食都被老鼠咬了一個口兒,養貓和沒有養有啥鳥區別。”
看到貓兒挺可憐的樣子,感覺實在是有點殘酷,我正想上前勸這婦女,現在責怪於貓於事無補,就算殺了它也沒有用。
那貓好像是長了靈性一樣,對着我叫了一聲,聽到貓的叫聲,我心頭想起了昨天晚上的貓叫聲。
昨晚的事情,讓我失去了對這個貓的憐憫,於是放棄了勸說的念頭,上車就去送信了。
送完了龍溪村的信,到村口,看到一地的貓毛,知道這個貓肯定被婦女殺死了,我的心中有種莫名的快意。心裡美美地想,今晚能夠睡一個好覺了。
送完虎躍村的信,我回到郵政所,時間還剛好是十二點,沒有什麼事情做,我便在牀上打了一下盹兒。
或許是昨天晚上睡得不夠好,或許是今天上午出去送了很多信,晚上沒有多少的信要送,壓力很小,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鐘。
醒來我一看時間,壞了,要是有人來郵信那可咋辦?出到郵政所的櫃檯前看了一下,一個人也沒有,心裡面放鬆了很多。
走到櫃檯看了一下,頓時整個人都麻住了,上面放着一撮毛,不知道誰誰惡搞,還是又有啥恐怖的事情。拿起櫃檯面的毛,看了一下,很像今天被龍溪村那個貓的毛,我不由得生氣了,誰做這麼惡搞的事,誰這麼沒有修養?
我沒有糾結是誰搞的惡作劇,收拾好盧村的信件,就馬不停蹄的去送信,送完盧村的信,我回到郵政所裡面,洗完澡看了一會兒書,就躺在牀上。心想今天晚上不會再有貓大老遠跑來這叫喚嚇人了吧?
我熄掉燈,抱着枕頭,往窗外瞅了幾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外面竟有好像眼睛的東西在看着自己,那眼睛發出幽幽的綠光,我被嚇得坐了起來,那天晚上見到的那一隻貓,又重現在了眼前。心裡面的雞皮起了一層又一層。
我想起貓最怕的就是紅油燈,那天晚上就是因爲看到了紅油燈而離開的,知道現在沒有貓,但是心裡面的害怕讓我重新爬起來把紅油燈點着。
點亮了紅油燈,整個房間亮了些許,主要是沒有感到那麼冷,心裡面也踏實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