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問秦老道爲什麼這樣說?
秦老道小眼睛一斜,對我說:“虧你還是個冥女,連女鬼和劍靈都分辨不出來嗎?”
我馬上一愣,還真意外了,對秦老道說,“又不是當了冥女就火眼金睛了,我這點兒本事,怎麼分的清鬼和劍靈有什麼區別?”
其實說到底,我從來都沒想過女鬼蓁蓁會不是鬼!現在被秦老道這麼一說,我才突然明白那鬼阿嬤爲什麼那麼忌憚女鬼蓁蓁,她都死了,還要借我的身子給唐瑾下情蠱,更明白了唐瑾爲什麼可以成爲鬼阿嬤要挾女鬼蓁蓁的籌碼!
自古器物皆有靈,一旦認主就不會輕易改變!
秦老道說當初困住女鬼蓁蓁的那把青冥劍,是春秋時期鑄劍名匠歐冶子所鑄造。(m首發)那歐治子偶然發現女媧補天遺留奇石,耗盡畢生精力鑄劍,都沒有成功。歐冶子的女兒不忍見父親抱憾,毅然跳入熔爐之中,一時間,烈焰沖天,天地無光,一柄寶劍破爐而出,劍身青光幽幽,寒氣冥冥,所以取名青冥。
而那個蓁蓁就是青冥劍受天地靈氣所化的劍靈。
另外,秦老道還說,那歐治子鑄造出青冥劍後,見還多出一塊寒鐵,就用那剩下的寒鐵打造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通體黑中帶金,鋒利無比,殺人時,劍氣如虹,所以被稱爲劍虹。
我聽到這裡,突然想起早在我和唐瑾得到那兇劍青冥時,女鬼蓁蓁就說過一句話,她說誰說劍虹是把劍,而且劍虹早就出世了,我和唐瑾都見過!
可惜當初我一直認爲劍虹是把劍,要不是秦老道現在說出劍虹是把匕首,我怎麼想,也不會想起我到底在哪裡見過那把劍虹!
按照秦老道所說,那把劍虹黑中帶金,稀世罕見。偏偏,當初我救了遲旭和聶宸後,遇到蛇羣之後,聶宸曾經就用過一把純黑中帶金斑的匕首殺過蛇!
我還記得當時聶宸殺蛇之時,動作熟練,爲此我懷疑過他一個城裡人,怎麼會有那麼熟練的刀法。只是卻沒想到最該懷疑的事聶宸的那把稀世匕首!
我聽到這裡真是覺得沒白來地府一趟,對秦老道說,我一定會找件好寶貝送給他,同時心裡喜憂參半,我已經知道該去哪裡找那把劍虹了。
雖然被秦老道耍了一道,但不管怎麼樣,我也算是有意外的驚喜收穫。
我轉而跟秦老道告別離開陰間。
不過,黃泉路那一段,我卻似乎看到幾個熟人。那幾個身穿瑤族服飾的冤魂被鬼差鎖着,一路哭哭啼啼,奔赴枉死城。
我念着那幾個冤魂有幾分臉熟,就停下腳步,幫他們唸了幾遍超度經文,希望他們能及早超脫,重入六道輪迴。
不料,一個白頭亂髮的老太太竟然趁機對我使兇,想借着我逃出生天。
我一個咒語就將那個老太太的鬼形震飛,而那個老太太落地以後,我才爲看到她的真面目,大吃一驚。因爲那老太太不是別人,正是李家寨的那個三阿婆。
當鬼差用鎖魂鏈將三阿婆抓住的時候,我走過去,低聲問那個鬼差,是不是抓錯人了?
那個鬼差起初不給我面子,反倒呵斥着我滾開,我將秦老道當初給我的令牌拿出來了,那鬼差才轉了臉色,對我說那三阿婆在內的一衆冤魂,都是死於大瑤山新出世的山魈之手,其他並不願意多說。
我一聽連三阿婆這樣的有道行的人,居然也被山魈野怪害死,難免有些吃驚。只是當時三阿婆被鬼差押走了,我也就錯過了提前知道真相的機會。
等我回到陽間時,湊巧遲旭過來找盤綺羅。這些天,我也瞧出個大概,這遲旭有時沒事的,總愛來找盤綺羅,縱然每次都被盤綺羅嫌棄,仍是不見迴避。我可是瞧出來這傢伙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過,遲旭現在因爲唐瑾的關係,對我有幾分仇視,我不討厭他,此時還是繞道走了。
而我剛走過去,那遲旭就追上來喊住我。開始說話時,他也有幾分難爲情,跟個大姑娘似的憋紅了臉,磨嘰了半天,半句話也沒說出來。
我心裡好笑,就問他到底有什麼事?是要見盤綺羅嗎?
遲旭見我臉色並無不好,才鬆了一口氣說道,“我是想和綺羅道別的,可是她一直躲着不肯見我,所以……”
我笑笑,馬上對遲旭說,“明白了,我去叫她出來!”
遲旭搖搖頭,說道:“不用了。其實我主要是想和你說聲對不起!”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疑惑的望着遲旭,心想這傢伙怎麼想起跟我道歉了?這還真讓我意外!
遲旭則說,他起初聽庭媛說我給唐瑾下了情蠱,後來又見唐瑾對我反常的關心和在乎,就以爲唐瑾是被情蠱害的。直到昨天他才聽唐瑾說了真話。他說唐瑾其實早就請懂巫蠱的人瞧過了,根本就沒有中情蠱之說。
之所以,唐瑾將對我的感情都推脫到情蠱所致,那是因爲每次唐瑾都想對我表明心跡之時,我的各種不在乎刺傷了唐瑾的自尊,刺激的唐瑾不想承認對我的感情是真心實意!
遲旭說,唐瑾猶如天之驕子,在他們的圈子裡,一直是馬首爲瞻的人物。追求愛慕他的女人太多了,唐瑾卻從未有過動心的。破天荒的動一次心,卻被無視,別說唐瑾這樣的人,就算一般人也應該受不了吧!
然後唐瑾和我之間又不斷的產生誤會,當唐瑾察覺到已經傷害到我,才感到後悔。在自尊和失去我的選擇面前,唐瑾現在甘願選擇我,放棄他的那份與生俱來的桀驁。
最後,遲旭說他是看到唐瑾因爲我很痛苦,他才忍不下去了,想幫唐瑾一把。
一方面是正好他要回南寧,另方面則是想幫唐瑾一把,希望我和唐瑾都不要互相傷害了,兩個相愛的人應該幸福的在一起,而不是相愛相殺!
說實話,我聽到遲旭說完這些,真是有些動容了。這遲旭一直認爲我卑鄙無恥,爲了得到唐瑾不擇手段,他對我印象一直很差,若不是唐瑾真的對他敞明過心跡,他也不會改變立場和對我的看法,幫唐瑾說好話!
可就在我有所動容之時,我冷不丁瞧見了一個剛剛出現,卻又迅速躲在暗處的身影,臉色因此立即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