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團黑氣,被我的魚骨劍砍中後,風一樣的消散,不見了蹤跡。
但是,根本不容我喘口氣,一道強勁的真氣如箭一樣飛射過來。
我匆忙招架,拼盡全身本事,才勉強將那股真氣壓制。之後嗓子眼兒一甜,一口血氣壓制不住,嘴一張就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什麼人?”一聲清靈悅耳的聲音響起,一個白衣飄飄如仙的女人同時現身。
我好不容易將胸口奔涌的血氣壓制下去,擡眼看見一張異奇清麗的面孔,美得連女人都爲之傾倒。
我微怔後,才收回驚豔,收劍抱拳行禮,“我是金秀巫南南,受呂大師所託,到此宅來見呂太太,請問”
我仔細瞧了,眼前這個女子雖然身上陰氣極重,但絕對是人。只是面容太過年輕,瞧着跟我年紀相仿,所以我纔沒敢冒昧的稱呼。
那個女子臉色微變,語氣稍微有些怒氣,“早說過,我不見客,小姑娘你還是請回吧!”
我聽女子這口氣,心裡就多半明白這就是那位呂太太了。心想若不是那呂大師老夫少妻,就是這女人駐顏有術,才能保持這樣年輕貌美吧!
我呵呵一笑,將所受呂大師拜託纔到此地的經過,大致的講了。
那個女子連聲冷笑,根本不領情之外,還說那個呂大師自私,無非是拖了人下水,陪着她下葬。
我之前就對呂大師的話存疑,現在一聽這個女子所說,就更加奇怪。
本來想識時務者爲俊傑,一走了之,反正我人也來了,事情解決不了,那是非我能力之事,那個呂大師應要怪罪,那就是他的不是了,反正我沒什麼可欠他的。
但是我對這個女子,有種莫名的好感,還是忍不住多話。
到後來,也不知道我哪句話打動了那個女子,那個女子還是讓我暫時留下,說一到十二點,必須讓我走。
這樣我也就是知道了這個女子,名字叫凌清,二十多年前嫁給那個呂大師。
聽到這個,我還真吃驚,這樣算的話,這凌清至少四十多歲了,但這容貌保持的,還真讓人羨慕。
那凌清聽我直接讚美她,薄涼的苦笑,她說,“這有什麼可羨慕的?要是可以,我只希望和一般人一樣的正常的生老病死!”
我皺下眉,覺得這個凌清話來有些內容,好像她不會老也不會死似的。
那凌清住的屋子,冷的跟冰窖似的,我若不是以前被盤俊逼着受過冷寒訓練,在那屋子裡根本就坐不住。
她還請我喝水,那水一倒進茶杯就結了冰霜,瞧那樣子,喝到肚子裡,那還不跟冰碴子似的啊,我本來就暖和不過來,也就謝了那茶水,沒敢喝。
“冷吧!”凌清起身幫我拿了一件皮裘,讓我披上。
廣西這個地方冬季溫度也在十幾度,雖然潮溼陰冷,但絕不至北方冬天那般嚴寒,所以我是從未見過皮裘的。
所以我將皮裘披上的同時,就問那凌清是北方人嗎?
凌清點點頭,說她確實是北方人,這件皮裘是她和父親在天山上打的雪狐,極其珍貴。
我聽了,誠惶誠恐,趕緊將皮裘脫下來,想還給凌清。
凌清一下子笑了,說我很可愛。
我一陣汗顏,心想這跟可愛哪裡有半分的關係?是我怕損壞人家那麼貴重的寶貝,到時候賠不起纔是真的!
“沒事,你披着吧!這衣服,我自己也穿不着。再說了,衣服本來就是用來取暖的,要是當寶貝似的供起來,那還是衣服嗎?”凌清親自將皮裘幫我披上。
我真是冷得厲害,也就不客氣了。
之後和凌清的談話就免不了提及這宅子的怪異。
那凌清四兩撥千斤,幾句話就掃過去,只說這宅子裡鬧鬼,其他的不肯細說。
我們初次見面,我也沒想着她能和我推心置腹,人家不說,我也就不問了。
不過,那凌清倒是對我有些興趣了。她說總是覺得我像她認識的一個人,說那話的時候,眉間還有淡淡的憂傷。
說到最後,竟然低低的說了一句什麼要是她和那個人的女兒還活着的話,估計也是我這麼般的大,可能也是我這般模樣。
我怎麼都覺得聽出點兒八卦的味道?這個凌清說的那個人什麼的,絕對不是那個呂大師。
只是,感情這種事,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我就深受其害,所以不管這凌清年輕時候有什麼故事,我都不會對她有什麼輕視的眼神,另外,其實說到底,人家是什麼人,都不關我的事!我沒必要瞎操心。
我本來是弄清楚這位呂太太到底是受了什麼詛咒,才必須生活在這樣的地方,結果一看勾起人家的傷心事,我也就不願意久待了。
這次我要走了,那凌清卻不想讓我走了。說越看對我越喜愛。她也好長時間沒跟人說過話了,想多留我一會兒。
我脊樑骨一寒,這叫什麼呢?自己找不自在,人家攆得時候不肯走,這會兒想走都走不了吧!
只是,我也沒什麼好怕的。可能是因爲我對着凌清莫名的有好感,才覺得她不會傷害我吧!
而那凌清估計是突發奇想,開始詢問我的身世,刨根問底的。
我說我就是一個苦命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因爲是個女孩子,所以一心想要孫子的奶奶不待見,要將我扔了,是爺爺捨不得,纔將我抱進山裡,偷偷養大。
我自己不知道親爹孃是誰,後來爺爺去世了,我就流浪着生活,算是好命,遇見我瑤族的師父,這才學了些本事,這次是因爲有些私事纔到的瀛水,這不,昨天欠了呂大師的人情,所以受了他所託,到了這個老宅裡見到她。
我沒將身世託了實底,除了我身份的特別,另外也是防人之心。
那凌清點點頭說,“那就怪不得你小小年紀就有這樣高的本事。就連那個姓呂的,都不敢靠近這裡。”
我聽了這話,立即倒吸一口涼氣,心裡有種被那個呂大師賣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