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那塊雕龍玉佩似乎引出了什麼?尤其時間巧的厲害。
就在雕龍玉佩裡竄出那個黑衣男子後,盤綺羅就感應到盤俊那邊出事了!
“是不是這雕龍玉佩……”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老道打斷。
他說他也沒想到這雕龍玉佩能吸魂攝魄,現在拿到玄春的三魂之一,算是個意外,剩下的事就不用我去做了,他有辦法抓住玄春了!
我聽他言下之意,是不需要我幫他的忙了。
果然。
秦老道說:“你明天就回大瑤山,妖墓那邊異象揣動,那裡面的妖孽千萬不能放出來!”
說完,他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
我總覺的不安。等秦老道走了之後,我企圖讓蛇魄幫我預測一下以後會發生的事情。
結果從臭蛇的大眼睛裡,朦朦朧朧地瞧見團白霧裡似乎有個人影,笑得有些異奇,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我一下子就心事重重了。
阿牛見我沉鬱着,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悄悄的收拾行李。
盤綺羅可不管我的情緒好壞,她心急的要命,恨不得生出翅膀來,一下子飛回大瑤山纔好!
有她折騰着,即使天早着亮呢,我和阿牛也沒睡着。
打個盹兒,還會被盤綺羅罵沒心沒肺,說我一點兒都不擔心盤俊,是個沒良心的徒弟!
我還不知道盤綺羅是個什麼德行嗎?
任由她隨便說,閒話淡話的,隨她解氣。
天色剛亮時,我們就出門了。£∝筆癡鈡文
說實話就這樣離開瀛水,我真的有些不捨。
那份不捨是相對於唐瑾的!
回到大瑤山後,只怕再也沒機會見到他了!
縱然早知道和他的這份情緣斷了,心還是忍不住的疼。
這時候突然明白,人剛剛生下來之時,爲什麼會啼哭?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個苦海,生來就要受盡人間的各種苦痛,怎麼不落個“哭”字?
我們直接去的車站。
上車之前,我望着車站上擁擠的人羣,竟然還可笑的生出份期盼來。幻想唐瑾會突然出現在人羣中,可惜,奢望不可求!
盤綺羅也適時地往我心上捅刀子,罵我當什麼不好,非要當想吃癩蛤蟆的天鵝?
我差點兒被口水嗆死。
這比喻……
被盤綺羅這麼一罵,我也就轉移了情緒,坐上車,清空心裡的一切。
中午時候,我們人已經在金秀了。
但回大瑤山就沒那麼快了。進山前有車可以載我們。
進了山裡就沒那麼輕巧了,去盤寨的路多爲羊腸小路。
翻山越嶺的,我們路上沒敢耽擱,半夜的時候,也就走了一半的路,離瑤寨還遠着呢!
最後連盤綺羅這心氣兒足的,也累趴下來。
實在走不動了。
阿牛去周遭勉強找了些乾柴,抱回來的時候,手上沾了野獸的糞便。
盤綺羅嫌臭,躲得阿牛遠遠的。
我拿起水壺淋着水,讓阿牛將手洗乾淨。然後生起火堆。
起初盤綺羅還不敢睡,說是害怕有蛇。
我一撇嘴,有蛇魄在我身上潛伏着,還有什麼蛇找不自在,敢到這裡來?
“你就放心的睡吧!沒事!”
“那可不行,必須有人守夜,你們倆輪着值班!”
這纔是盤綺羅的主要目的。
阿牛嘿嘿一笑,對我說,“師父,你放心的睡吧,我看着就行!”
要不說,我怎麼撿了個大便宜,收了個好徒弟呢!
我先靠着一棵樹睡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突然被一陣空靈的銀鈴聲驚醒。
我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正好阿牛也走過來,要叫醒我。
我睡眼仍有些惺忪,用手背揉了下,將糊着的眼屎都擦掉,這才壓低聲音一邊問阿牛,一邊聆聽那銀鈴聲的來處。
“有五六個人,男的少,女的多,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
阿牛說着用手指指向前方。
我們晚上燃着的火堆,已經被阿牛搶一步撲滅了。死灰裡還翻騰着辣人眼睛的黑煙,我被薰着了,也沒看清楚。
等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時,那幾個人已經隱沒在林間。
我鬆了一口氣,但就此也不敢睡了。
這半夜在山裡晃盪的人,不會比那些吃人的野獸的危險小多少。
像我以前遇到過的偷獵人,遇到了,那就是要命的!
天亮以後,盤綺羅睡了個好覺,伸伸懶腰,就嚷着上路。
我和阿牛都沒什麼精神,一天一夜都在趕路,再好的體質,不休息好,那也頂不住。
好多吃了些乾糧,我們重新趕路。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們竟然又遇到一些人。
女的身上有銀鈴,走起來路來,叮叮噹噹的!
我和阿牛對視一眼,心有共鳴,這幾個人肯定是昨晚上出現過的那些人。
這時候,雖然隔得遠,但我還是看清楚了,四女二男,一共六個人。
這廣西本來就是多民族混雜的地方,只是在大瑤山,還是鮮少見到苗族人!
“他們就是苗族人,瞧見中間那個男的沒?一定是個大巫師!”
盤綺羅這時候有發言權,也只有她認得苗族人,我和阿牛都沒這見識!
只瞧着那六個人全都穿着青黑色的粗布上衣,女的頭上都纏着藍色的頭巾,上面簪着一兩件銀飾,腰間繫着圍腰,垂着銀鈴掛飾,穿青色百褶裙。
兩個男人則穿同顏色的對褂,和那種闊腳筒褲,手裡拿着青的油亮的竹杖。
隔得太遠,看不出那些人的年歲,但從腰板和背影上看,女的走路輕快,背也直。
那兩個男的中,其中一個腰板沒那麼直,還有幾分駝背的樣子。覺得年歲應該大一些。
另一個男的,時不時的還會扶那個男的一下,應該是兒子,或者晚輩之類,年歲必然也年輕些。
這時候,我和盤綺羅還有阿牛,倒是難得有了共識。
那就是不能隨便靠近那幾個苗族人!
都知道苗蠱厲害,更知道苗族人脾氣乖戾,誰知道哪一個不小心,就惹了他們,到時候被他們放個蟲蠱在身上,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我們趕緊繞了一段路,就爲了避開那幾個苗族人。
未料,兩個時辰後,我們還是不可避免的撞上那幾個苗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