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泄氣了一會兒,就慢慢睡着。
睡夢中被山谷裡迴盪的號角聲驚醒。那會兒眼睛睜開,還只當是在做夢。
因爲居然聽到大片的喊殺聲,婦孺的慘叫聲,很驚悚的戰爭迴響。
這樣的事,我被困法陣,被法陣的陰兵追殺時遇過,其他的時候,哪裡有可能?
直到耳邊迴盪的殺戮聲越來越清晰,我才知道這是真的。
從山頂看下去,不遠的山谷火海一片。
後來喊殺聲逐漸變小,火勢卻越來越旺。那麼大的火勢,連山也燒着了半座,可想而知,那寨子里居住的人和動物,會被燒的如何悽慘?
大火一直燒到天亮。
說實話,我之所以踏足那片大火過後的廢墟,只因爲我想找到個活下來的人,好問他們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如何離開這裡。
想不到的時候,我居然救了假盤綺羅。那丫頭已經奄奄一息。假盤綺羅死了不要緊,但這身子還是真盤綺羅的,要是死了,那我可真心疼,都沒辦法跟盤俊交代的!
所以,我不惜一切也要救活那丫頭,輸了一些真氣給她,讓她存了口活氣,再揹着她到山裡去找草藥,幫她治傷。
這期間,又發現跌跌撞撞的往山谷廢墟那邊趕的俊美男子。
昨天晚上,我救他兩次,他就害我兩次,我生着氣,根本就不想管他。
可後來想想,我這不是傻了嗎?那傢伙是盤瑤族長,我要離開這裡,必須靠他了。
所以也就將他救了。並且毫無意外的被他當做仇人。什麼我帶人燒了他們寨子,什麼他跟我仇深似海?那些廢話聽的我耳朵疼,要不是我失聲了,這會兒準拿吐沫淹死他。
我不能廢話,就賞給他兩個大嘴巴子,扇的太大力,血從他嘴角流了出來。
我冷哼一聲,對他狼一樣的目光,毫無畏懼。
那俊美男子其實算是夠命大的了,雖然身上劇毒仍未全解,但也正是因爲他中了劇毒,又被我打昏在野外,這樣才躲過一劫。
當我看到山谷裡有異裝的士兵在搜查找人時,我就想要是將那傢伙交出去,會不會能換點賞錢呢?
想是這麼想,我是不可能這樣做的。那幫士兵什麼來頭,我都不知道,我要是將自己送狼嘴裡了,那多不合算啊!
尤其,我的最終目的還是離開這裡,那麼只要這個俊美男子就夠了。
那兄妹倆都不怎麼能動彈,我又去找吃的,又去找水,還要找草藥幫他們療傷。跟個老媽子似的,伺候着那倆兄妹不說,到頭來,還不被當好人。
這個,我倒也不介意。我遇到過的沒良心的人多了,又不是沒見識過!
晚上,那個俊美男子毒發了,全身冷得跟個冰塊似的,我生了一堆火,也沒將他烤的暖和了。
最後我只能試試用真氣幫他驅毒。一邊幫他驅毒的時候,我一邊在想,我可能是在作繭自縛。等這個傢伙活蹦亂跳的時候,我又該倒黴了。
我接連用真氣幫那倆兄妹,自己損耗真氣,一時恢復不過來,半夜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醒來時,那個傢伙已經恢復差多了,正跟一條毒蛇似的,我救了他,他卻準備咬我呢!
多虧正好有幫人靠近山谷,爲了逃命,他才放過我,將我當做人質,還讓我揹着假盤綺羅,一起往山谷深處逃脫。
逃出去一段路,就被追殺我們的人追上。
我一看前面正好有一條湍急的河流,當時揹着假盤綺羅就跳進河裡,揹着那丫頭拼命的往對岸游去。
那河也沒多寬,百米左右。我水性不錯,加上身上揹着假盤綺羅,身子就重了很多,雖然遊得時候非常吃力,但不容易被湍急的水流沖走。
這樣就平安的過了河。
等我將假盤綺羅放下來的時候,再回頭一瞧,那俊美男子沒來的及逃,還在淺水那邊兒同追殺過來的人廝殺。
假盤綺羅身受重傷,根本幫不到人,這時候沒了囂張和野蠻,低三下四的求我去救她哥哥。
也是這會兒,我才知道那俊美男子的名字,竟然也叫盤俊?
一聽這個名字,那人說什麼,我也要救了!
我跳回河裡,游過去的時候,那個盤俊正中了一刀,人後仰着倒在水裡,一個水浪過來,就沒了人影。
我更加拼力的遊着,一個猛子扎進水裡,撈了半天,才從水底找着那個盤俊。
只是他已經溺水,人跟個稻草人似得,不會動了。
我湊過去,吐給他一口氣,拖着他往上游着。
帶他到了岸上,他仍是一口氣都沒了,我用了救溺水之人的土法子,將他肚子裡的水控了出來。
這時候,對面的追兵也過來了。
我是無辜被牽連進仇殺的,但此時爲了保命,也就只能拼了。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些追兵見了我,都恭恭敬敬的,喊我什麼迦南大人?
虧得那假盤氏兄妹都昏迷着,都沒聽見這一聲,要不然我救了他們,也肯定撈不到好處了!因爲他們之前就說過什麼夜郎過的女巫迦南。
這回兒被敵人將這個名字給我落實了,他們本來就是良心沒了的主兒,這下子就更不可能相信我了!
我不能說話,就比劃着讓那麼人退回去。等看到他們乖乖聽令,撤走了,我鬆了一口氣,人一下子躺倒岸邊,可算是好好的喘了幾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次又救了那倆兄妹,那倆兄妹才終於長出點兒良心了。
這以後對我的態度也算是有所轉變。變化最大的是那個假盤俊。
我沒敢因爲他們表面的友好,鬆懈防範。因爲有時候不小心還是能看到那倆兄妹互相使眼色,也不知道在耍什麼奸計呢!
和平相處了幾天,我當僕人似的,給他們找吃的,等他們傷養的差不多了,突然一個夜裡就消失無蹤了。
而第二天早晨,又神秘兮兮的回來了。這樣連續了好幾天。
那假盤綺羅才說要帶我去過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是個比較開闊的山谷,我站在高處望下去,能看的到山谷裡紮了很多帳篷。
還有一個戴着銀質面具的人,騎在一匹威風凜凜的白馬上,白衣飄飄,英姿颯颯。
我不小心碾了一個碎石滾下去,那個面具男一雙厲目陡然間對着我這邊望過來。即使隔了很遠,那一眼仍是如箭般穿在我心上一般,心,莫名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