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幫阿牛打通經脈,反而害的自己和他都受傷,自此也就不敢再教阿牛了。
當然,符還是可以教的。但我總覺的還是有多餘,因爲阿牛身上的陽氣比較重,一般的鬼還是不敢靠近他的。
我給他做了個符袋,讓他帶在身上,用來辟邪。
這些倒不是什麼緊要的。
真正緊要的事情,是那個從廣州回來的大人物,終於出現了。
這次,他們約我在齊國華家裡見面。
我冷笑着接了請帖,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闖,他們抓阿牛的賬,還沒跟他們算呢!
我和阿牛要出門的時候,唐瑾居然出現了。
他仍舊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我和他本來就總有一層無法逾越的距離,現在因爲盤綺羅設計我的那件事,他人在我面前疏離感就濃了。
他問我,是不是要去齊國華家裡。
他這麼一問,我心裡想起齊國華父女當日的對話,也就更加確定這唐瑾就是令齊國華忌憚的大人物了。
我隨即客套的對唐瑾點點頭,也不停留,繼續走我的路。
既然已經變得跟陌生人一樣,那麼就該有陌生人的距離,不是嗎?
誰知,我剛走出去幾步,就被唐瑾抓住手腕,我不得不停下來,掙脫了兩下,唐瑾開始不肯放,但僵持了一會兒,還是鬆開我的手,對我說,“這次要見你的人,是齊國華的師父黃應雄。那人表面也是一派宗師,但實際上心狠手辣,當年因爲爭奪掌門之位,和黑山神發生過惡戰,他敗陣之後,就去了廣州,期間也曾去過泰國學了降頭術,所以你見到他要格外小心!”
我皺皺眉,早就聽說過降頭術的厲害,據說這種東南亞的邪術,和苗蠱有同宗之源,但是卻比苗蠱更毒辣。
苗蠱養蠱的多是女人,雖然也有蠱女、蠱婆子養蠱害人,但只要不輕易招惹她們,還有個免禍的機會。
那會降頭術的人則不同,說到根底,那些降頭師以邪術謀生,專門替人養兇殺人。
我馬上轉頭對阿牛說,讓他回去,要是對方當面鑼對面鼓的,這樣還好說,但既然他們是擅用陰鬼之人,暗箭難防,我可不想害了阿牛。
阿牛平常都有個犟勁兒的,要是知道危險,那一定要搶在我前面,不能替我擋,也要擋的,今天卻反常了,我一說讓他回去,他就回去了,聽話的讓我反而覺得奇怪。
等阿牛回去了,我望一眼唐瑾,笑着說了句“謝謝。”,轉身準備離開。
唐瑾聲音略低,對我說,“我陪你一起去吧!鴻門宴上,兩個人好過單槍匹馬。”
我知道他是好心,可惜我不願再欠他的了,就說不用了。
“我陪你去!”唐瑾語氣輕若鴻毛,但卻有着足夠震懾人心的力量,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霸氣,讓人無形中感覺到一股壓迫力,甚至連周遭的空氣,都充斥着一種緊繃感。
我隨即默了,不再拒絕。
說實話,有唐瑾在,再危險的地方,我依舊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種深深的安全感。這種感覺,除了他之外,再無第二人可以給我!
半個小時後,我和唐瑾趕到齊國華的家裡。
齊國華的家在縣城比較繁華的地段。是棟西洋風格的小別墅。
應該是早就有人發現我們來了,所以我們一到大門口,就有人過來打開大門。
那個叫齊漣月的女孩子,還親自出來迎接。這當然迎的不是我!
只是唐瑾對齊漣月似乎視而不見,偏偏一手抓住我,非要讓人覺得我和他關係非同尋常似的。
我心裡牴觸,但表面上沒有抗拒,因爲我覺得這是唐瑾故意要做樣子給齊家人看,讓他們知道我和他的關係非常,這樣多少給了我一層保護。
說到根本,我怕不怕死是一回事兒,值不值的死在這幫奸狡人手裡,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能活着,誰想死了去?何況,我好不容易纔換了命格,續了命!
不過,我和唐瑾這麼一來,那嬌滴滴的齊漣月,心情分明是受損了,一雙小眼神別提多幽怨了!
待我和唐瑾走到齊家客廳,齊國華看到我和唐瑾一起進來,臉色也泛起一層黑霧,只不過很快就消失。老江湖,就好比戲臺上的老演員,戲演的好!
那個叫黃應雄的大人物,在我和唐瑾落座之後,才三請四請的露了尊榮。
我記得以前看《三國演義》,上面就有兩兵交戰,先磨敵人耐心的戰策,非要等到對手心浮氣躁,纔出陣交手,磨的就是對手的銳氣。
我心想,要是想挫挫我的氣勢,那就白費心機了,要知道我是山野出身,最不講究什麼規矩,哪裡會在乎對方沒規矩?
要說這樣暗藏心機的會面,其實沒什麼好來的,不過,藉助着那黃應雄倚老賣老的,炫耀他在冥師圈子裡的地位,以及他結交了多少能人宗師的,倒是讓我真是知道了,冥師這個圈子,絕非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除了之前我聽過冥師分爲,天、地、山、水等四派外,各派間高人又層出不窮。
我一步這個圈子,就如那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時候,不是你想抽身而退,就可以心願隨之的!
而這些人可能是礙於唐瑾在場,對我還算是客氣。
又可能是因爲唐瑾,他們不好動手,聊着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再請我和唐瑾吃過晚飯,這次謀面好像也算是該收場的時候了。
但,就在我和唐瑾要起身告辭之時,唐瑾突然暈倒。
我都來不及靠近唐瑾,已經有齊國華的弟子先衝到唐瑾身邊,將唐瑾扶起來,然後齊國華就說,“哎呀,這可如何是好?漣月啊,你趕緊的陪唐賢侄去醫院。可別出什麼事!”
那齊漣月脆生生的應聲,但我明眼兒瞧着,她哪裡是扶着唐瑾去醫院,根本就是直接帶唐瑾上了二樓。
我一切看在眼裡,也就知道他們是故意給唐瑾下了什麼藥,將唐瑾迷昏了,這樣才方便對我動手吧!
沒了唐瑾在場,那齊國華說話也就不再顧忌,直接露了本來面目。
只是他有幾分疑惑,說往我的飯菜里加了更猛的料,怎麼不見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