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慌,正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個白貓撲到老婆婆身上後,那個老婆婆一閃就不見了。
正在我以爲那個老婆婆也是隻鬼之時,冷不丁的覺得我的背上就像趴了個什麼東西,身子被壓得向前踉蹌兩步。
就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地面好像搖晃起來,就像閉着眼旋轉了很多圈後,猛地睜開雙眼感覺整個世界都傾倒了那般感受,我一腳沒站穩跌倒了,趴在地上。
背上壓着我的那個東西如同一座大山那麼沉重,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那一刻我感覺像要死了一樣難受,眼皮上像是被漿糊黏住了一樣,怎麼睜也睜不開。
再後來我感覺就跟睡着似的,做了一個夢。夢見那隻白貓在後面不停的追我,我慌不擇路,跳上了一截矮牆,衝進一戶人家。
那家的女人正在打罵不聽話的孩子,恐嚇着說“你再哭,鬼可就被你招來了!”,結果她的話剛落地,我就出現了。
那個女人嚇得“嗷”的一嗓子,翻了白眼珠,磚頭一樣豎着倒了下去。
後面的事兒還是盤綺羅告訴我的,我自己卻並不記得了。
也正是這一次,我得罪了巫婆阿嬤。說起來,我才真是冤枉!那個附身我的女老鬼爲了死賴着我的身體,對想要救我的阿嬤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大概是抖摟出阿嬤一些不爲人所知的醜事,這些盤綺羅支支吾吾的沒對我細說。
女老鬼惹惱一個巫婆,自然是沒好果子吃的。那個阿嬤心狠手辣的將那隻女老鬼給滅了。可也就是那時起,我就開始時不時的頭疼,痛得厲害的時候,會恨不得拿頭去撞牆,真如瘋癲一樣。
當時還以爲那是被鬼附身後留下的精神後遺症,日後才知道原來是阿嬤歹毒的對我下了毒手,只是那已經是離開瑤族村莊之後的事了。
阿嬤將女老鬼殺死之後,遷怒於我,就命寨子裡的人將昏迷不醒的我扔到亂葬崗。不過,我醒來的時候,並不是在亂葬崗,而是在瑤寨東口一座供奉着什麼神將的祠堂裡。
盤綺羅說是她將我從亂葬崗背到祠堂裡去的,我嘴角抽抽,笑得有些輕蔑。我什麼也沒說,她自然不會知道那個將我祠堂背到去的人,不但將我的腳醫好了,還守了我一夜。就是那一夜,我記住了那個面容清冷的就像是月光的男子,他叫唐瑾。
我根本沒想到唐瑾會救我!縱然在某個夜裡我和他有過非同尋常的關係,但說到底我們還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他那夜說會回來娶我,我也從未當真。
就如同不會游泳的人掉進水裡會死,生活在水裡的魚跳到岸上也是死路,我和唐瑾之間隔着的不止一條河流!
唐瑾說他並不知道那隻銀鎖對我的重要性,他爲了救同行的那個女人,作爲交換拜了阿嬤當徒弟。
我笑笑,回他說無所謂。
我得罪了阿嬤,連那個瑤族寨子也進不得了,更別提什麼拜師了?“銀鎖是我爺爺留給我的,你要是不需要了,就還給我吧!”
唐瑾並沒有摘下他脖子上的銀鎖,反而淡淡的對我說,“我已經知道山裡那個名醫住在哪裡了!”
我挑挑眉,“那麼你帶着你的女人去看過了?”
唐瑾身子一震,扭頭有些吃驚的看了我一眼,眼睛裡有道微光一縱即逝。
“?”
“她叫庭媛,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他似乎刻意的將“妹妹”這兩個字語氣說的很重。
妹妹?我歪着頭想想,那天見他的時候,他分明說那女人是他不懂珍惜的愛人……,當然,他怎麼形容那個女人,對我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我將唐瑾送給我的那個玉蟬摘了下來,想用它換回我的銀鎖。
唐瑾卻說,“這個不用還我,本來也不是我的東西,是在山裡撿得!”
我當時對玉石完全不懂,就當做比鵝卵石好看的石頭罷了。唐瑾那樣說,我也就重新將玉蟬戴回脖子上,根本不懂這翡翠玉蟬,一生只認一主。
古人注重玉蟬,生以爲佩,死以爲含,因而玉蟬多被稱爲“玉含”者,應視爲喪葬玉一類。
我天生即和別人不同,沾了這葬玉,更是容易招惹鬼魅上身,虧我還老以爲自己倒黴,根本不知禍端的由來!
唐瑾離開的時候,又說了些什麼他會遵守承諾,信誓旦旦的。我打了一個哈欠,翻身躺在草地上,那一刻霎時覺得草叢裡那些蟲鳴也比唐瑾那些虛僞的話好聽!
他若是真的想要守信,那天就不會離開,現在更不會連問都不問我以後的去處。
人都自私,我也一樣。所以我後面想着的只是我該回去陪爺爺去了。
山裡的早晨有霧。我拖着受傷的腳,在山谷裡走了那麼一遭,身上已經溼的宛若淋了一場大雨。
濃霧像是有了質感一般,我只能望見前面一兩步的距離,這樣的情形就如同夜晚遇到了鬼打牆,我越轉越迷糊,只能停下來等太陽升起,霧氣散了。
遠遠地,看見盤綺羅拿着個什麼東西,時不時的往後瞧着,奔着我這裡來了。
我開始還以爲她好心來找我來的,心裡竟有些溫暖,那是第一次交到朋友的快樂感覺。
誰知她屁股後面還追着一個人,她回頭瞥見了,“娘哎”一聲叫,撒丫子就奔我這邊兒跑過來了。
追盤綺羅的人是她的姐姐,盤伊洛!
姐妹倆也不知道在搶什麼東西,最後盤伊洛贏了,搶走東西,還甩了盤綺羅一個響亮的耳刮子。待盤伊洛轉身離開之時,不服氣的盤綺羅猴子一樣撲到盤伊洛身上,兩個人再次扭打起來,之後盤伊洛手裡的東西掉到地上,順着山坡就滾到我這邊。
我低頭一瞧,那原來是一個兩個拳頭大小的木盒子,木盒子一路滾到我這邊,停到我的腳下之時,盒子正好打開了,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我正想嘲笑那姐妹倆,爲了個空盒子打架的,那不神經病嗎?誰知腳踝處一陣癢癢,我低頭瞧去,就見一隻金黃色肥肥滾滾的,長得跟豆蟲一樣噁心的蟲子,正在往我的腿上爬着。
我伸手將那金色豆蟲抓住,那蟲子被我用手指捏着,十分不舒服的扭動又肥又圓的身子,嘴裡吐出一團鼻涕一樣的黏絲,很噁心的黏到我的手指上。
我胃裡有些東西在翻滾着,噁心的張開嘴,還來不及嘔吐,那隻金色的豆蟲,突然身子縮成一團,而後如彈簧一樣彈開,身子如箭一般,脫開我的手指,一下子竄進我的嘴巴。
瞬間猶如吸到一口冰冷的粘痰,那種噁心的感覺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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