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風沙,在我們國家最北面的草原邊境上,綠油油的草原開始變得稀疏,稀疏的就像禿頂的腦袋,只有幾根枯黃的小草在隨風搖擺,更多的反而是風化了的山石,還有隨風飄蕩的風沙。
這樣比較惡劣的地方是沒有多少人煙的,甚至沒有人會願意來這個地方,即使草原上土生土長的牧民。但,就是這樣的地方,卻是我們國家一些軍事演習或者訓練的必經之地,就是因爲它的荒蕪,纔不會打擾到人們的正常生活。
就在這個地方,在風沙與荒草之中,矗立着幾間大的營房,準確說應該是大倉庫樣的房子,沒有任何的外部裝飾,就像是荒蕪的沒有一絲人氣,房屋前的風鈴隨風訪搖曳,草原上的田鼠是無忌憚的在營房前穿梭,搬運着要儲備的糧食。整個場景很容易讓我們想到“士兵突擊”裡的草原五班的樣子。
“班長,飯好了沒有,在不來的話,我們就不陪你打鬥地主了。”本來算是比較安靜的營房裡,突然傳來一個急促的吼叫聲。
“來了,來了”在另外一間營房內傳來回應。
吼聲劃破了這個營房區域,但,在搬運食物的田鼠只是回頭看了看營房,沒有任何受到驚嚇的感覺,像是已經習以爲常了。
隨着聲音的消逝,一個快四十歲的男子端着鍋碗就跑進正中間的營房,雖然營房內的人稱呼這位男子爲班長,但他的形象更像是一個廚師。
“今天怎麼那麼慢?”營房內又出現了埋怨聲。
“哇靠,豬肉燉粉條”興奮的驚叫聲打斷來了要解釋的班長。
只見三個身披被褥的男子搶到鍋前準備哄搶,被那位班長制止道:“你們幾個有點素質好不好?小五子還在睡覺呢,趕緊叫他吃飯。”
“要叫你去叫,小五子睡覺誰能弄醒,我就做一個月的飯。”一個長着猴樣的男子邊往嘴裡塞肉,邊嘟囔着道。
“嗨”那位班長也沒有在多說什麼,因爲他也知道這位小五子睡覺能力如何。
他們這幾個人就是駐紮在這個營房的兵了,之所以要駐紮士兵不僅僅是因爲這裡距離邊界近,更重要的這裡本就是一箇中轉站,是演習和訓練部隊加油補給的地方,平常是沒有人來打擾他們的。
其中被叫做班長的,他本人是姓潘,大家都叫他老潘,真實姓名沒有人知道,其他資料更是沒有人知曉了,即使他們是生活在一起的戰友,所以老潘總是帶着點神秘色彩。
還有一個神秘的就是在搶肉吃壯漢,他平時少言少語的,長的又很是憨厚,所以大家叫他大憨,大家對他的信息掌握就是知道他是東北人。
另外兩個就是天壤之別了,一個身高很高,另一個就是身材瘦小,大個子長的跟自己的身材完全不相符,他長相充滿的不是傻大個的感覺,反而是精明的一副小樣,人送綽號姑娘,因爲他身爲大個男生,卻有着一個女性化的姓名林宜慧。這個綽號是他一生最大的痛苦。
身材矮小的叫做猴子,是位在深山中長大的獵人,身手不僅僅是敏捷那麼簡單,他還有着狐狸一樣的頭腦。
我們要着重介紹的是還在睡覺的那名士兵,大家都叫他小五子,是因爲五個人中,他的年紀是最小的,而且他入伍也只有短短的半年時間,他是剛從學校走出來的大學生,名字叫做臧言,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原本的性格是非常開朗的,因爲某些原因,現在變的孤僻不愛說話,甚至是一直在睡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就是這樣的五個人,
他們被軍部放在了這個荒蕪人煙的地方,整天又是無所事事,他們每天想法設法解決的難題也是如何打發時間。所以班長老潘就因爲需要人陪着打鬥地主,才受到那幫兵痞子的要挾。
“你們幾個慢點吃,給小五子留點。”老潘看不下去幾個人搶食的樣子道。
“哎呦,班長,您就不要擔心那小子了,他現在才睡了12個小時,纔是他日常睡眠的一半,真要是等他睡醒,這豬肉燉粉條都臭掉了。”猴子鼓囊的嘴道。
“就是,就是。”姑娘附和道。
“嗨,有時間應該跟他聊聊了,他這樣子睡覺快有三個月了吧?”
“錯,不是快三個月,今天是三個月整,我們記着時間呢,就是想看這小子能睡多久。”
幾個人對臧言這種長時間睡覺的方式,是好奇又擔心,但他們並不知道,其實他並沒有天天在睡覺,只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腦袋不斷思考他想不通的事情。
“砰”
臧言突然從牀上坐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搶食的四人。另外四人就像看到鬼一樣盯着他,猴子嘴裡的粉條都流出來還沒有覺察。
臧言沒有理會他們,隨手披上軍大衣,拿起牆角的8-1步槍就向營房外面走,還丟出一句話“我去站崗。”
“班長,小五子是不是鬼上身了。”
“別胡說,應該是夢遊。”老潘也是想不明白。
“不對,他這應該是睡覺睡到了昇華狀態,也就是最高境界,看是沒睡實際在夢中,高,實在是高。”姑娘一副半仙樣的掐指算道。
“他是被你們吵醒的。”大憨如此老實的人,都被他們的猜測嚇出一身冷汗,還是他一語驚人的說出最實在的原因。
“噢!”另外三人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不在多說話了。
而走出營房的臧言,一個人抱着沒有子彈的槍,蜷縮在崗哨亭圍牆一角,說是站崗,其實是躲出來想自己的事情,其實像這樣的荒原也無需站崗放哨,方圓百里除了他們五個就沒有其他人類了。
此時的荒原已經逐漸的進入夜間了,因爲靠北方的原因,這裡天黑的非常早。 而且黑夜中的草原是非常寒冷的,臧言緊了緊軍大衣的領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臧言像是真的已經睡着了,像是融入了荒原的黑夜裡。突然他坐直身子,從懷裡拿出一張已經皺巴的信紙,上面只有幾段簡短的話,從字體看應該是個女孩子寫的。
臧言眼裡面含着淚水看着手裡面的信件,信件的字裡行間像是有匕首一樣,一刀一刀的刺痛着臧言的心臟。
信件的署名是一個叫做清兒的女孩子,看來是跟臧言有着非同一般的關係。
“不要在回憶過多往事,有些往事只是過眼雲煙,尤其是那些有傷痛的過往。”老潘突然出現在臧言面前,並挨着他坐下了。
“班長!”臧言趕緊擦掉眼淚道。
“我知道你是孤兒,而且那個女孩又跟你一起長大,但是,現在的社會是非常現實的,人在這樣一個現實的大環境中,人都會變的現實,不要怪她背叛你,只能怪自己沒有能給予的能力。男人不應該流淚,只能讓淚水變成激勵自己的興奮劑,忘了她吧,她只能帶給你傷害。”老潘語重心長的道。
“班長,你是怎麼知道.....”臧言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老潘擺手打斷了。
“小五子,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路是要自己走的,現在你是一個兵,既然你能來到部隊就是你的選擇,選擇的路就是跪着也要把它走完。其他的我就不多說,貪圖富貴的女孩子是不值得你去傷心的,是不值得付出心血的。好了,釋懷吧!”老潘拍了拍他的肩膀就離開了。
臧言看着手裡的信,最後一行字逐漸的在眼前放大‘小言,我們已經不是一類人了,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不是一類人,分手……啊!”臧言憤恨的站起來,使出全身的力氣撕碎了信紙,也像是撕碎了心裡還僅存的那一絲希望。信紙的碎片輕緩飄落,落入了風沙中,也埋葬了他心中的愛,留下的是他因愛而產生的恨。
臧言的怒吼聲淹沒在了風中,但眼淚還是情不自禁的滑了下來,這次的淚水應該感嘆的男人的尊嚴。
站在營房門口的老潘欣慰的點了下頭,但他沒有看到此時臧言的眼神,臧言變了,變得堅定了,堅定了男人心底的尊嚴。
人生就是如此,尤其是真正的男人,需要經歷,經歷豐富多彩的生活,更要經歷刻骨銘心的傷痛,這應該也是上帝眷顧臧言,讓他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就有如此的經歷,讓他從一個小男生變成真正的男人。
在營房內,猴子跟姑娘站在窗邊道:“班長,你跟小五子說了什麼?他在那裡鬼喊鬼叫的,是不是讓你給開導成神經病了。”
“你們兩個不要在小五子面前胡說什麼,他雖然表面上看是開朗的年輕人,但他的內心是非常脆弱的,而且又注重感情。”老潘叮囑道。
“唉,看來我們是老咯,現在年輕人的感情世界太複雜了。”姑娘故裝老成道。
“行了,行了,睡覺!”
姑娘卻還是扒着窗欄,自言自語道:“今天小五子有點反常,而我在五班有着無與倫比的地位,怎麼也要好好的守着他,我不能睡。”
他的話沒有人附和,甚至是鄙視他的聲音都沒有,他一時覺的奇怪,扭頭一看另外三人已經進入夢鄉了,鄙視的嘀咕道:“你們這些人真是沒有戰友情誼,這種情況怎麼能睡得着呢!”話雖然如此說,他卻也躺倒牀上開始去跟女孩約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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