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小泉家族所在的山區,臧言心底有掩飾不住的開心,因爲是老潘跟着他一起出來的。從執行任務出事,他最掛念的就是老潘的安危。
兩人沒有停留的走了大概三十多裡,老潘一直都沒有跟臧言說話,甚至都沒有正眼看過臧言一眼,心底像是有心事,一直沉默不語。臧言找到一家小型的酒店,兩人就安住了下來。
直到了酒店的房間,老潘才語重心長的問道:“小五子,你的師父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把你變成那個樣子呢?”
臧言看着老潘嚴肅的樣子,知道他看到剛剛自己那樣子的表現確實殘忍了點,但他又不能告訴老潘事情,思考了下道:“哥,給你說實話,我師父交代過不能告訴任何人,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是一個世外高人,而且他在幫我脫變之後就已經逝世了,他爲我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所以我不能違背當時的承諾,對不起。”
“但是,你剛剛……”老潘不願回想剛剛的畫面。
“我知道,我殺他們的手段很殘忍,但這是我脫變之後第一次真正的用自己的全力,當時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意志,心底明明的想的是讓他們死就可以了,做出來的全是非常的血腥,有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在控制着我的行動。”臧言回憶起剛剛的感覺道。
聽懂這些,老潘突然陷入的沉思,像是在回憶腦海裡知道的東西。大概五六分鐘的樣子,老潘突然道:“你身上所具備的異能是很古老的一種,我們現在都統稱它是異形,就是可以變異成某種強大的動物,或者是超於常人的形象。就像是我們一直當做傳說的吸血鬼、狼人等等,他們跟你的異能是同一種性質的。”
臧言聽老潘說的是頭頭是道,其實老潘哪裡知道,在暗夜居士那個年代,人們成這種異能叫做暗黑異能,而暗夜居士就是這方面的典型代表,也可以說是他開闢的一種異能修煉。
臧言沒有插話,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跟老潘解釋這些。
老潘接着問道:“你現在的實力應該還不是全部的,在你的識海里是不是還有很多的能量沒有被消化?”
沉默,臧言沒有回答,也沒有給任何一個肢體語言,只是微笑看着老潘在那裡嚴肅認真的分析。
老潘等臧言回答,但見他沒有要告訴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多問了,轉移話題道:“有沒有溫情的消息?”
“溫情跟曉軒都沒有消息,我分析她們應該在小泉家族他們手裡。”
“曉軒也出事了?”老潘還不知道莫曉軒也出了事情,知道這個後,眉頭就皺了起來,心底像是在思考什麼,或者說是有什麼隱瞞沒有說出來。
“她們應該沒有在小泉家族手裡,那天出現的日本異能者不少於兩個家族的,小泉家族裡就是慕容敬天領導的,他的目的是我。”老潘非常肯定的樣子道。
但看到臧言疑惑的樣子,接着解釋道:“哦,是我被關的時候,通過地面釋放的精神力,雖然釋放不出太遠的距離,但整個小泉家族的院落已經被我搜尋過了,沒有她們的氣息。”
臧言這才明白,難怪在進入小泉家族的院落時有老潘的一絲精神力,隨後就沒有了,而且老潘在看到自己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很驚喜的樣子,
可能就是因爲他早就發現了臧言。
“那她們在什麼地方呢?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臧言接着問道,本來他已經具備了自己思考的分析的能力,但是老潘一回到身邊,他心底就有種莫名的依賴感。
老潘看出了這一點,微笑道:“你能夠找到我,說明你也有能力找到她們,你先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臧言一聽也明白了老潘的用意,思考下道:“其實在營救你之前,我通過收集來的訊息,分析參與這次事件的有幾大家族,除了我國的慕容世家,還有就是日本的小泉家族跟麻生家族,說不準還有另外三大家族的事,只是還沒有牽扯出來。所以,哥,我們這次碰的的任務不像表面那麼簡單,這裡面有個大黑洞。”
老潘欣慰的看着臧言,認同的道:“事情確實如你所說不簡單,哎,對了,當時交易來的東西還在你身上嗎?”
臧言猶豫了下是不是應該告訴老潘自己看過了,最終他還是沉默的了,只是把東西拿給了老潘。
老潘看着手裡的東西,左右的翻看,淡淡道:“這裡面應該是一些數據類的東西,而且據我猜測這裡的數據能帶來權利跟財富,不然不會牽連那麼多的家族,他們這些家族都是唯利是圖的。”
臧言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心底暗暗佩服老潘強力的分析能力。
“哥,那我們該如何着手呢,如果找不到莫曉軒跟溫情,我們回去也沒辦法交待啊。”臧言不想過多的糾纏在那個文件袋上。
“通過你收集來的信息,還有你的分析,再加上我對日本幾個家族的瞭解,他們幾大家族內部一直是在明爭暗鬥,都在想法設法的強大自己,從而在他們政府裡有更穩固的地位。”老潘老成的道。
臧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恍然道:“那也就是說,雖然抓你跟她們兩個的不是同個家族,但他們因爲內部紛爭的問題,都想要得到的就是這個。”他指了指那個文件袋。
“不錯。”
“還有就是慕容敬天在想得到文件袋的同時,還想要找你報仇,想要一舉兩得,但是他發現文件袋並沒有在你這裡,所以就簡單的轉爲報仇泄恨了。”臧言接着補充道。
“也許像你說的那樣,但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小泉家族的實力不應該是剛剛那樣,他們並沒有想要對我們趕盡殺絕,還有就是,他們不殺我們的同時,還很輕鬆的放了我們,他們背後一定有什麼目的。”老潘顯得更是老謀深算。
“但是,剛剛那個小泉純一已經害怕了,當時他沒有能力阻止我們離開的,會不會是你想多了?”臧言搖頭道。
老潘微笑下道:“小泉純一能當上一家之主,而且這個家族還是在日本數一數二的,那就說明他沒有那麼簡單,我們寧願多花精力去準備,也不能低估了我們的敵人。”
“那這樣說來,稍後我們兩個的路纔是最難的。”臧言感慨道。
老潘也知道他們以後的路不好走,甚至有可能埋骨他鄉,所以他腦袋裡一直在籌劃着事情。
兩個人沉寂了很長時間,臧言慢慢的就要進入夢鄉的時候,老潘突然嘀咕道:“我們要讓暴熊他們來支援,以我們兩個可能無法順利度過,我想從新在組建一個執行隊。”
臧言被他的嘀咕聲驚醒了,睡意很濃的道:“遠水解不了近渴,還有就是,他們的身份很容易暴露,如果被日本方面知道我們有派異能者過來,他們可能也會加派人手的,那樣對我們更是不利。”
“但是……”
“不要但是了,一個執行隊不就是那樣幾個人嗎,我可以帶你去見兩個人,他們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臧言轉了個身道。
老潘驚奇的看着臧言的背影,他沒有想到臧言在日本還有認識的人,而且還是異能者,這讓他對臧言又多加了幾分,也更是欣慰了,當然,對臧言說的那兩個人也有一絲的懷疑。
東京,臧言離開僅僅只有一天一夜的地方,在這一天一夜裡讓他經歷了很多,也成長了很多,更重要的是讓他認識到了心底對老潘的感情。
臧言跟老潘沒有找什麼落腳的地方,在臧言的帶領下,直接就去了司徒浩的花房,兩人才剛剛走到花房的小衚衕口的時候,司徒浩就已經等在了花房的門口。
遠遠的看到司徒浩,臧言微笑的對老潘道:“就是他,跟你一樣,也是個預言者,但他卻是個盲人,而且聽他講,他的眼睛是因爲小泉家。”
老潘遠遠的看着司徒浩,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麼。
“你這怎麼有時間跑到我這來了,你的事情是不是辦完了?”司徒浩微笑道。
“事情比較棘手,我們還是裡面去說吧。”臧言像是來到自己家一樣,大步就向花房後面走。
在花房後面,司徒浩微笑問道:“你怎麼不跟我介紹下你的朋友啊?”
此時,老潘正目不轉睛的打量着司徒浩,他心底突然閃過一個人的影子,但又被他否定了,因爲眼前的司徒浩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而他想到的那個人卻是比他的輩分還要高的人。他之所以想到那個人,是因爲眼前的司徒浩跟那個人很像,尤其是身上透出的氣質,打扮的平庸,但透着的卻是高貴氣質。
“唉,不好意思,給忘記了。這個是我的老班長,現在是我哥, 老潘。”臧言笑道,接着對老潘道:“哥,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花房小王子,司徒浩。”
“你好……”
“司徒,你姓司徒?”司徒浩禮貌的伸出手,但老潘卻是十分的驚訝。
老潘趕緊跟司徒浩握了下手。
“是。”
老潘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看着司徒浩遲遲沒有說話,‘他也姓司徒,跟那個人又驚人的相像,他們肯定有一定的淵源,太巧合了。’“司徒天道是你什麼人?”老潘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因爲司徒天道曾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他可不希望臧言找到的是跟司徒天道同樣的人。
司徒浩愣住了,呆呆的立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因爲他眼睛看不到,無法判斷他此時眼神。
臧言奇怪的看着他們兩人,司徒浩在愣了幾分鐘後,嘆息道:“我本不願承認,但是……他是我父親。”
老潘心底已經想到了,但司徒浩承認了,他心裡還是莫名的有些驚訝。
“您居然知道我父親,那說明您也知道他的過去,但請您放心,我不是他,也不會成爲他那種人人得兒誅之的人。”司徒浩在解釋的時候也是含着恨意。
臧言插話道:“喂喂,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
司徒浩示意他們兩人先坐下,在倒上茶水後,自己也坐了下來,但遲遲不說話,像是在回憶,思考該如何說起,又該怎麼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