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還在等待程曉曉敘述她的夢境,可是她就像想起了什麼恐懼又悲傷的事情,不但瑟瑟的發抖,眼淚居然也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米萊有些尷尬,本來從她的角度來說,心理治療的時候需要清場,可是立夏和宮銘珏端着個大牌子往那一坐,她根本不好趕人。現在病人情緒失控該咋整?
“那個……程女士,我們休息一下吧。”
出乎意料的,程曉曉搖搖頭,摒棄掉之前的傷心無助以後居然有些咬牙切齒。
“第二天,我夢到那個女人居然花錢僱了幾個人販子把我剛上小學的兒子綁走了。我兒子自小就聰明,被綁架以後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就被他們滅了口。”
看着程曉曉說到那個小三和自己丈夫時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的狠厲,衆人都有些無奈。你說這要是真正發生的事情也就罷了,那是應該交給警察處理的事情。
可問題是這些都是她做的夢啊,偏偏這個程曉曉還沉浸其中無法自拔,該怎麼開導她真是一個大問題。
最後還是立夏保持的最鎮定,她沒有被帶跑偏,沉吟半晌後問到。
“那第三天的噩夢呢?”
程曉曉這次居然又露出了有些自得的神情。
“那對狗男女想給我下藥,我裝作中計迷惑了他們,然後趁他們去客廳商量怎麼處理我屍體的時候,拿出一早我就藏在牀下的斧子衝出去,一斧子一個結果了他們。”
凌博聽到這裡縮了縮脖子,所以說最毒婦人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不能得罪女人爲好,不然以後娶個這樣的媳婦兒,自己哪天在睡夢裡腦袋搬家,他都沒地兒哭去。
“你這麼在意自己的噩夢,白天的時候有沒有去求證過你丈夫出軌的真實性?”
問話的是宮銘珏,他的嗓音低沉舒緩,讓之前一直神經緊繃的程曉曉稍微感到了一絲安全感。
“沒……沒有。”
米萊看出了立夏、宮銘珏似乎是有話想說,卻不能當着病人的面,因此率先開口先安撫好程曉曉。
“程女士,我先給你開些助眠的藥,你回去以後放些精油泡澡,爭取先好好休息一下。你的精神太緊張。”
米萊沒有下一個準確的診斷,只能按照之前的方法送走了病人。
眼看着程曉曉離開了辦公室,米萊好像一瞬間被人抽了骨頭,躺倒在立夏身邊的沙發上。
“我的天啊,這幾天我聽這些愛恨情仇不要太多,真擔心被人滅口。”
宮銘珏皺着眉思考了一會兒才問到。
“那最早的一批病人有沒有回來複診過說清楚自己的情況。”
米萊這才坐起身,腦袋放在立夏的肩頭,沉吟了半晌。
“說來有些奇怪啊,我開了藥以後,讓他們回來複診的一個都還沒見到。不過都是打電話回訪的時候問到他們的親朋才知道沒有好轉的跡象,並且所有病人一致拒絕再來心理干預。”
宮銘珏坐在單人沙發上,雙腿分的有些開,一隻手杵在膝蓋上,託着下巴,因爲這些事情來的莫名其妙,他卻百思不得其解,神情有些嚴峻。
立夏和宮銘珏想的一樣,總覺得背後有人在搗鬼,可是讓這些表面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牽連的普通人做做噩夢,他的目的又在哪裡呢?
“哎呀,在我看來你們就是想的太多了,哪有那麼多陰謀詭計的。當代人的生活壓力太大,就有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想法,在我看來,看看心理醫生就對了。”
凌博聳聳肩,他在這裡雲裡霧裡了半天,總覺得大家有些杞人憂天。
其他三人以看白癡的眼光看着凌博,要是人人都像他似的,噩夢這種東西絕對不會找上門。
在這乾巴巴的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宮銘珏乾脆表示先派人去盯着程曉曉,同時找米萊要來幾個最早發作的病人資料,他總覺得這件事一定有後續。
立夏想的反而是另外一層。
“米萊,要不這幾天你每天早些下班,來半山別墅。我擔心你。”
本來米萊還打算拒絕,這麼多人同時噩夢的案例可不多見,她還忙着呢。哪知道宮銘珏也在附和立夏。
“立夏說的有道理,如果背後真的有人搗鬼,你知道了那麼多,真有可能對你不利。”
見兩口子都以不容置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米萊只能點點頭,她沒注意到的是凌博也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
宮銘珏和立夏在當晚也互相交換了一下想法,在他們看來這件事有沒有可能是通過魘獸實現的呢?兩個人都不太確定,畢竟魘獸的夢魘作用只是那一剎那,還沒聽說過可以拍攝連續劇的。
而且如果真是有人使壞,他的目的是什麼?他又是通過什麼手段讓人中招的呢?
最終商議的結果就是宮銘珏派人去查查這些病人之間到底有沒有共通之處,同時做好準備應對後面可能發生的狀況。立夏要做的就是繼續保持她的生活狀態,哪都不許跑,如果被宮銘珏發現她不聽話偷偷查案,那就等着他的滿清十大酷刑吧。
就在宮銘珏着手佈置人手的時候,還真的發生了大事。
最開始是S市最繁華的大街上,一名持刀的年輕男子精神病發,當街砍死砍傷8人,最後被趕來的警察擊斃。
本市某著名青年企業家被發現自殺在家中,同時他的一對妻兒被毒殺。
本市某私立中學的學生上課時突然發狂,拿着美工刀對着同桌連刺十幾刀,最終在學校保全趕來之前自己一刀抹了脖子,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S市連發惡劣大案,上面震怒,王大治的頭髮都快被揪凸了。偏偏這些案子的兇手基本連查都不用查,只是社會各界突然變得人心惶惶的。
各家媒體都以S市治安堪憂等標題進行了報道。
“頭兒,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吃飽了撐的,這又不是大夏天的,怎麼一個兩個火氣都那麼大。”
說話的是王大治手下的一個小警察,連日來的案子讓他們基本都住在了辦公室裡,現在辦公室的電話一響他們一個二個都覺得背脊發涼。
王大治逮着香菸狠狠抽了一口。
“別瞎咧咧,我只希望別再發生案子了,各個轄區的警局有沒有加強巡邏?”
就在衆人整理卷宗的整理卷宗,整理筆錄的整理筆錄的時候,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