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播出完的第二天,三個當事人再一次火了一把。
網絡上全是節目的剪輯和動態圖片。其中尤以立夏對這譚莉的三個質問流傳最廣。
立夏做出的貢獻這一刻纔是真正被大衆所接納和了解,之前收到過立夏恩惠的那些人再一次在網絡上的流言才真正被人們所接受,不再偏激的認爲那是摘星買通的水軍。
任依依的粉絲一晚上蒸發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一部分是淚眼汪汪的找愛豆要說法,另外一部分則是怒斥和謾罵。
他們曾經有多喜歡任依依現在就有多恨她,任依依完全是仗着他們對她的喜愛而利用他們去當傷害別人的利器。
譚莉就更慘了,在她硬着頭皮若無其事的去上班時,電視臺所有的同事無一不是見着她就遠遠的繞到,曾經因爲她的地位而圍繞在身邊的跟班一二三四五六統統消失了蹤影。
當譚莉找到深度訪談的現場導演要談論當晚的臺本時,卻被導演一臉你開什麼玩笑的表情拒絕了。
“譚莉,你難道還不知道臺裡的決定?”
曾經都是叫她莉姐的如今統統不客氣的稱呼她的全名,譚莉心中涌起一陣又一陣的不安。
“什麼……什麼決定?”
現場導演翻了個白眼,自欺欺人掩耳盜鈴什麼的真的要不得。
“深度訪談主持暫時由程欣擔任。”
“這不可能!”
譚莉的一聲尖叫讓導演覺得耳膜正在崩潰的邊緣。深度訪談是她一手建立和挑起大梁的節目,臺裡沒理由也沒膽子換了她。
不給導演繼續說話的機會,譚莉氣勢洶洶的走向臺長辦公室。
砰的一聲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譚莉覺得現在也沒必要給這個老傢伙面子。
“臺長,憑什麼換了我,這節目是我的。”
胖乎乎的臺長此時臉上一點也看不出慈祥的笑意,反而透出一股狠厲和精明。他當譚莉不存在似的繼續聊完了電話,才擡頭裝作剛剛看見譚莉。
“喲,譚小姐,怎麼有空來我辦公室?”
臺長的稱呼讓譚莉覺得疏離和陌生,她雙手撐在實木辦公桌上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人,好聚好散難道不好?”
譚莉差點腿一軟癱倒在地上,剛纔導演沒有告訴自己除了拿掉自己的節目,整個S電視臺居然都要容不下自己了。
“臺長……臺長你聽我說,深度訪談不能沒有我,觀衆不會買賬的。”
臺長就像聽到了什麼笑話,嘲諷的對着譚莉道。
“你難不成今天沒上網?你不知道自己現在就像過街老鼠一樣?我要是再想不開留下你,不光觀衆恨不得生撕了我,摘星集團也不會給我好果子吃。你就安安靜靜的離開吧,給自己留些臉面。”
本來臺長是非常生譚莉私自做主的氣的,誰知道昨天那一期的節目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收視率直接創下了歷史新高。觀衆滿意S電視劇還原真實,宮銘珏那邊滿意立夏大獲全勝,他作爲一臺之長得到的好處不是一星半點。因此在對着譚莉的時候,他依然能夠和顏悅色的勸說大家好聚好散。否則譚莉連進辦公室的機會都沒有。
譚莉最後深深的看了臺長一眼,咬牙切齒的離開了,她要去找任依依,那個背後的靠山呢?她要讓今天所有對她落井下石,看她笑話的人以後統統只能看自己的臉色行事。
譚莉是在任依依一棟位於市郊的公寓裡找到她的,不同於以前身邊總是前呼後擁了許多人,任依依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些急迫的推了推任依依的肩膀。
“依依,你的助理和經紀人呢?快讓他們去聯繫那個靠山,我們現在出門不方便。”
譚莉想着從電視臺離開被一衆狗仔和噓她的粉絲圍堵的情景就是一陣後怕。
“沒了,都沒了。代言沒了,戲約沒了,公司收回了我的所有資源……”
幽幽的語氣配上渾身的紅點,任依依此時就像個厲鬼,嚇得譚莉渾身涼颼颼的。
“這些沒了還可以再找回來,現在我們應該找你嘴裡那個靠山,有了靠山我們何必怕那個立夏,遲早有一天將她踩在腳底下。”
譚莉的話似乎提醒了任依依,她連滾帶爬的衝到矮几旁邊抓起自己的手機就撥打了出去。
滴滴的聲音響了很久,就在任依依準備再次撥打的時候,一道悠悠的女聲穿了出來。
“喂?”
任依依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差點喜極而泣。
“陳琪陳琪,你幫幫我們,你說的那個人能不能幫幫我們。”
電話那頭的陳琪輕笑了聲,聽出了任依依的聲音。
“任大明星啊,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什麼都不明白?”
任依依開的是免提,陳琪的話清晰的傳到兩人的耳朵裡,心首先就涼了半截。
“陳琪,你別開玩笑,昨天的事情不是你教我那麼去做的嗎?”
陳琪在電話那端裝出驚訝的樣子。
“任大明星,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什麼時候教你去陷害別人了。”
任依依死死的咬住一口銀牙,以幾乎咬出血的力道。
“你別不承認,那天你來醫院看我的時候,大家都看着的,如果我告訴媒體,你一樣不好過。”
電話那頭響起刺耳的咯咯的笑聲,陳琪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我的大明星,你別做夢了,你看看你身邊還有誰?而且你不妨上網看看,你找水軍什麼的證據都曝光了,現在沒人會相信你說的話。對了,勸你老實點,我要是高興呢,你討飯到我家門口我興許還會賞你一口吃的,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話畢,電話裡就是嘟嘟嘟掛斷的提示音。
最後的一絲希望都破滅了,任依依好像失了魂癱軟在地上,譚莉恨不得上前掐死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
陰暗的房間裡只剩下間或喘着粗氣間或微微低泣的聲音。
“咚咚咚”
很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來,這不像記者衝上來圍堵敲門的聲音。譚莉見任依依失魂落魄的樣子,呸了一口,拖着一隻拖鞋來到門邊。
“誰?”
“是我,我是來跟你們談筆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