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在陸少正和金成功的幫忙下,趙幽憐徹底擺脫了熱情的糾纏。因爲要去醫院裡看夜一,所以趙幽憐並未拒絕陸少正的好意,匆忙跟金成功道了別,便大大方方地坐上了加長奔馳。殊不知她獲邀上車的一幕早已被一些娛樂記者嗅了一些有的沒的。也真多虧了這些想像力豐富,對讀者責任感奇重同時對藝人責任感奇缺的娛樂記者們,要不然咱老百姓哪能看到那些衣著光鮮的大明星們的各種花樣新聞……
坐在加長奔馳內寬敞的真皮沙發上,陸少正給趙幽憐倒了一杯冰咖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隨後隔空朝着趙幽憐,動作優雅地舉了舉杯,笑道“爲我們的合作愉快!”
趙幽憐自然明白陸少正所指的事,當下也不失優雅地微微舉起手中的杯子,報以淡淡地會心一笑後,淺抿了一口白瓷杯裡的冰香咖啡,一對善睞明眸此時帶着些許閃爍,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想來招待會上的激動與興奮,仍在釋放餘波的威力。
陸少正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後,隨意地給自己添上了水,面帶笑意地看着將目光投往窗外的趙幽憐。一時間,車廂內安靜了下來。
約莫過了半分鐘後,陸少正再次開口問道“趙小姐,不知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呢?”
收回目光,趙幽憐投以陸少正淡淡一瞥,嘴角牽起一絲似有若無的朦朧笑意,徐啓薄脣,“這個我好像已經剛纔的記者招待會上說過了吧?”
“趙小姐不會是認真的吧?要真的這樣,只怕趙小姐的那些粉絲真要遺憾了!”
聽了陸少正的感慨,趙幽憐只得再次默然以對。發現趙幽憐的異樣,陸少正很知趣的打住了話頭,不過很快他又再次開了口。
“趙小姐,你不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嗎?說實在地,我覺得埋沒了趙小姐的表演天份,實在是一件讓人非常惋惜地事。”陸少正還試圖勸趙幽憐打消隱退的念頭。
“謝謝陸先生好意。實在是我非常希望能過一段平靜的生活……”趙幽憐婉拒了陸少正的好意,再次堅定地表明瞭自己的心意。
“那也好。暫時平靜一下也是應該的。若是將來趙小姐還想在娛樂界發展。我們陸氏集團依舊會全力的……”身爲商家子弟地陸少正雖然有點失禮,但恰到好處地打斷了趙幽憐的話,硬是順着趙幽憐的話將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這……”
見趙幽憐要插話,陸少正笑意盈盈地擺了擺手,一副極有風度的樣子,卻是軟中帶硬容不得趙幽憐將話說完,繼續接着道。“趙小姐你就別推辭了。相見即是有緣,我們也算是朋友一場了,更何況你這次還爲咱中國人爭了這麼大的一口氣。另外,作爲朋友,我想說的是,不管今後你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給我打這個電話。”說着,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張鍍金的名片,做工極其精緻,正反正均紋着精美的盤龍花紋。不過,整張名片上卻只有一個奇怪地號碼。不知情的人,肯定不會認爲那是一串電話號碼,除了電話號碼的功能外,它本身也是一串特別設置的賬號。
這也是他們陸氏父子特設的專線,知道這號碼的人舉世不超過兩位數。這一樣,其本身代表的價值就遠超常人想像。可以說,只要是掛有這張卡的人。在所有陸氏集團所屬地金融銀行內就可以隨時取現五百萬人民幣。當然,這類卡每次一啓用,必然會留下相關的使用信息,以便陸氏父子派專人調查。畢竟,只要是卡,就有丟失或被人冒用的可能。
因此,若是趙幽憐知道其真實的價值。只怕也不敢輕易收下這麼貴重的禮物。因爲陸少正故意沒有說明,趙幽憐也就當一件稍稍特別一點的名片給收下了,順便不失禮節地道了謝,可是,在心中卻早已有了要將這張卡當紀念物看待的念頭。
車子繼續在上海略顯擁擠地路上緩緩徐行,車內的趙幽憐本來就是受到過度驚嚇,剛剛又經歷了這麼一場讓人情緒激動的記者招待會,此時她的臉色顯得有點蒼白,透出幾分摻雜着焦慮、不安兼疲憊的神情。看得這車廂內唯一男性的陸少正心頭忍不住撲騰起一片憐惜。一時間,他忍不住有點嫉妒那個正躺在醫院裡的夜一。就算是現在。趙幽憐本身身體還有待調養的時刻,出了會場,她第一要
方仍是醫院。可想而知這個夜一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般……如此想着,陸少正不禁暗覺心中泛起一股酸意,忍不住輕聲嘆了口氣。這一聲嘆息不僅僅是爲了自己,也同樣是爲了正躺醫院特護病房內地阿杰。從趙幽憐今天的言行來看,不說自己,恐怕就是連阿杰也同樣沒有機會了。
想起夜一,那個據白叔說是個自由能力者的奇怪男人,倒是讓陸少正一直看不透。雖然他早已暗中派人調查過他,可是,卻發現他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其真實身份的東西。說起來,這次若不是因爲有趙幽憐擔保,只怕他這個不明身份的人,難免要被警察一翻糾纏了。再次想起十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一切是那麼巧合而出人預料。自己去過事發現場,並找到了阿杰來不及扎入樓夜體內的解毒藥針。經白叔分析,這個夜一的自由能力者只怕從此就變成一個普通人了。現在一回想起來,白叔那深深的惋惜之情分外真切……想起此節,他還真不那麼羨慕這夜一了。
醫院快到了,陸少正再次出聲道“趙小姐,看你對你的那位保鏢夜先生的關切,你們是以前就認識的嗎?”
聽陸少正提起了夜一,趙幽憐不禁搖了搖頭,同時臉上露出一臉恬靜嫺雅的笑意,“不,其實我跟他認識也纔不過幾天。只是,他那人有點怪,給人的感覺就像認識了好久的朋友一樣,很值得信賴……”
“哦!難不成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緣分?”陸少正雖心中犯酸,但依然面帶笑意,“敢問趙小姐今天在招待會上提到的那個人,莫非就是夜先生?”
其實,陸少正對趙幽憐的調查不少,憑他們陸氏集團的財力與神通,自然不難查出趙幽憐在成名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只是長期受到其父陸正英的精心培養及薰陶,年紀輕輕不已見慣了商場名家,因此,說話行事的風格上不自覺會總留幾分餘地以作進退調整。因此,他在明知樓夜存在的情況下,仍這樣有意旁敲側擊着趙幽憐的真實想法。
在這方面,趙幽憐雖然在一年多的娛樂圈裡經歷了些事情,但是因爲有金成功護着,對人際交往這潭深水,十分最多隻摸清了三分。玩心計如何是陸少正這陸氏集團未來掌門人的對手。
不過,趙幽憐也是聰明人,在極容易禍從口出的娛樂圈裡早養成了見生人說話說三分留七分。雖然陸少正表現得並不讓她有憎惡感,但要成爲無話不說的朋友,還早着呢。因此,趙幽憐也只是隱諱地以“那個人”代替了樓夜,同時表明自己與夜一之間,僅抱有兄妹之情、朋友之誼。聽她這麼一說,陸少正眼中一絲喜色一閃而逝。因爲就他調查情況所知,樓夜被關押的地方在中國來說,絕對是“進去難,出來更難”的鬼地方。雖然目前仍不知道樓夜在裡面是生是死,但是要自己現在就放棄趙幽憐,似乎還嫌太早。到底誰能先一步攀折趙幽憐,倒是未嘗可知。只是,這樣一來,躺在醫院裡的阿杰不也很可能會成爲自己的情敵嗎?
想想阿杰背後的勢力,再看看眼前這個楚楚動人的倩麗佳人,陸少正頓時大感爲難。最後,只見他的眼神堅定了下來。只是那眼神中帶着幾絲冷意,讓人直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趙幽憐於匆忙間捕捉到他那冷酷而理性的目光,心中頓生突兀之感,好一陣不自然。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趙幽憐明白那是一種野心家纔有的眼神,雖然不知道陸少正那份堅定爲何而發,卻忍不住讓趙幽憐警覺起來,以後儘量離他遠一點。對這種陰狠的鋒芒,一心希望回覆平淡的趙幽憐深爲厭惡。這一刻,趙幽憐不禁分外想念樓夜那隨性的樣子。雖然多少會有點大男子主義,但是那份體貼和別人無法給予的安全感,織就了一張讓她無法掙脫的蛛網。
此時,想着事兒的陸少正渾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形象在趙幽憐心目已經悄悄打了折扣。
車子一到醫院,趙幽憐不等陸少正爲她開門,就自己開了門,跟陸少正招呼一聲就往住院樓奔去。陸少正忍不住面色一陣難看,但想想趙幽憐只當夜一是大哥,心中又是一陣釋然。見趙幽憐走遠,趕緊快三步並兩步不趕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