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的犀牛》,講的是一個求而不得,最後走向瘋狂的荒誕故事。
事實上,這個情節架構有點套路,是未來常見的多米諾骨牌式的關係。
紅紅和莉莉愛上馬路,馬路愛上明明,但明明愛的卻是陳飛。
唯一不同於多角戀的是,陳飛不愛明明。
到最後,明明寧願做人晴婦,也不願意接受馬路,即使他有五百萬。
馬路偏執,明明也倔強。
你想要的,我偏不給你!
這讓寧遠想起Hebe唱的那首歌:“我愛你,你愛他,他愛他……”
雖然如此,但話劇的細節方面卻設計的很走心,個別地方雖然誇張,其實仔細想來,又深刻的揭露某些東西,讓人深思。
一開始埋下伏筆,爲了鑄造世紀大鐘,所以發行了彩票。
而馬路,這個養犀牛的窮小子,就獲得了終極大獎——五百萬!
至此,膏巢部分到來——
“我不要,你有錢,別人也有錢,我爲什麼要你的,何況你想要的東西我不想給你。”
“不,我不要你任何東西,我要給你東西,我要給你幸福。”
“謝謝,你還是自己留着用吧。”
“什麼?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不要——你的錢和你的幸福。”
“爲什麼?”
“你還是用這些錢做些能讓你高興的事情吧。”
“惟一能讓我高興的事情就是你!”
“那我就更不要了。”
“爲什麼,別跟我說你不需要錢,你不喜歡錢,你可以爲了錢去做別人的晴婦,這些錢有什麼不同?”
“我就是不要你的錢,你能強迫我嗎?我願意當表子掙錢跟你也沒關係,我就是受不了你那副聖人似的面孔,我不愛你,我不想聽見你每天在我耳旁傾訴你的愛情,我不想因爲要了你的錢而讓你擁有這個權力,聽懂了嗎?”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只有一個人愛你虔誠的靈魂,愛你蒼老臉上的皺紋。
馬路是虔誠的,只愛明明,但明明又是殘忍的。
就像一開始他們吟唱的那樣——在這個物質過剩、情感過剩、知識過剩、信息過剩的時代,我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太多的慾望要滿足。
而愛情,不過是一簇燭火,給你光明,但風兒一吹就熄滅!
張愛玲說:愛情是一襲華美的旗袍,上面爬滿了蝨子。
愛情多麼美好,但是不堪一擊!
所以,崩潰的馬路,瘋狂了——
“我說過我是個守信用的人,那天夜裡是你請求我不要離開你,也不許你離開我。所以你早該明白,你是哪兒也去不了的,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找回來!別掙扎,掙扎沒有用,我們註定要死在一起!”
“你這個瘋子,放開我,你還不明白嗎?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救命!救命!”
喪失理智的馬路,綁了明明,並把自己養大的犀牛給殺了,取出犀牛的心臟送給明明。
然後,在警笛聲中,結束了這場瘋狂。
很暴力,但就像寥梅給寧遠他們講戲時說的那樣:
“馬路殺了犀牛,掏出犀牛的心臟給明明,其實表示他已經放棄了自己,放棄了一切,把所有的都交給了明明,悲劇的是明明還是不能接受這麼理想化的愛情。”
“其實馬路和明明都是同樣的人,就如馬路不能接受紅紅莉莉一樣。”
在寥梅說的時候,寧遠又不自覺的想起那首歌的副歌部分:
“咦?怎麼這世界,已經沒有人相愛——
怎麼這世界,每個人都不快樂——
怎麼這世界,每個人都愛別人,不愛自己……”
演出結束,掌聲雷動。
有不少感性的女人,早不知道哭過多少次。
而有過愛情經歷的人,更想起很多,然後眼眶泛紅,陷入沉默。
……
“我服了。”
從劇院出門後,王宇說道,路燈照在他臉上,還有未曾消散的震撼。
羅飛軒默默點上一根菸,沒有吭聲。
幸好現在不是未來,還沒有小鮮肉的狂熱,否則被拍到妥妥頭條。
就在這時,保安從旁邊湊了過來。
“小哥兒,你近視嗎?”
羅飛軒一愣,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
保安立刻就吼道:“那你看不見你背後的字兒?”
羅飛軒和王宇都嚇了一跳,轉頭看去,羅飛軒正上方一個醒目的標誌牌掛在那兒——禁止吸菸。
回過神後,羅飛軒也惱了:“我眼睛又沒長腦勺上,哪看得見,你什麼態度?”
保安一臉鄙夷:“小小年紀學什麼不好,學抽菸!”
羅飛軒怒了:“我都十八歲了好不好,我都成年了!”
王宇拖着他走了,羅飛軒嘴裡還嚷嚷着:“你給我說清楚,你那是什麼眼神!”
走出去老遠,羅飛軒還氣憤難平:“今天真特麼晦氣!”
王宇瞥了他一眼:“得了吧你,咱們年少成名,難免就被捧上了天,今天的演出,也算給我一個警醒,不能躺在過去的名氣裡揮霍,否則遲早要被更多的人超越。”
羅飛軒吭哧了半天,嘴上不肯服輸道:
“他是演的不錯,但我覺得,更厲害的還是導演和編劇,而且裡面演經紀人的那個,也挺厲害的。”
演經紀人的,叫廖帆。
這時候的廖帆,還一臉青春洋溢的小白臉,掛着幾粒青春嘎嘣豆,氣息逼人。
寧遠也想不通……爲什麼這貨後來把自己弄成那副殺手的模樣,滿嘴胡茬子,眼神陰狠。
嗯,這個殺手有點冷。
廖帆,就是未來那個影帝。
其實現在的廖帆,已經展示了他在表演上的天分,形象氣質也很陽光,說小奶狗都行。
之前跟寧遠打趣,說感受到壓力的,也是他。
而這會兒,在後臺休息間,寧遠剛灌完一洋瓷缸子水,難受的打着飽嗝,卻依然感到嗓子冒煙。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演話劇哪兒都好,就是太費嗓子,嗝。”廖帆揉着肚子道。
寧遠瞥了廖帆揉肚子的手一眼:“你這動作,真跟懷孕了似的,幾個月了?”
廖帆一滯,捂着嘴:“嘔~~你特麼別說了,說了我還真有點感覺,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