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穿得其實很低調，林之甚至連妝都沒有畫，戴着口罩歡快地穿梭在超市，可還是被普通人給認了出來。
這個點，超市本也沒多少人，可到底是氣質出衆，一對情侶還是遠遠地就認出了他們兩個。
他們既興奮，又怯生生地不敢上前。只敢拿出手機跟蹤偷拍。
莫陽一直推着推車，目光溫柔寵溺地追隨着林之嬌小的身影。
林之來到女生用品區域，挑選着姨媽巾。
她常用的那個牌子沒有在這家超市找到，所以她只得挑選其他的牌子。選擇恐懼症又上來了，她拿着花花綠綠的姨媽巾糾結了老半天，才問：“莫陽，你覺得這兩個牌子哪個好？”
莫陽微囧，“你問我？我又不是女人。”
林之咕噥，“也是。那我買哪個牌子？”
“都買。”
“有道理。”
於是乎，她抱了一大堆放進推車裡。
莫陽失笑，“你這是搞批發嗎？得用到何年何月？”
“怎麼會？我們女人用得很快的好不好？”
莫陽突然壞笑，“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
林之回頭嗔了他一眼，“把腦袋湊過來。”
“幹嘛？”
林之將他拉了過來，“叫你過來就過來。”
莫陽湊了過去。
林之靈動的大眼睛裡閃過一抹狡黠。“再過來點兒，彎腰，你太高了。”
莫陽以爲她要吻他，頓時心情大好。俯身，俊美的臉湊到她的眼前。
林之嬉笑，“閉上眼睛。”
莫陽乖乖地閉上眼睛。
他料想着接下來他應該會迎接一個柔軟甜蜜的吻，然而，並不是。
咔！的一聲。
莫陽的嘴上傳來一陣疼痛感。他猛地睜開眼睛，將嘴上的東西拿了下來。
皺眉，什麼東西？
一條魚！彩色玩具魚！嘴巴還會自動一張一合的那種。
再看林之，作爲一個得逞的惡作劇者，她跳得遠遠的，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陽嘴角抽搐，無語。幼稚！
“這東西你哪裡來的？”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我剛纔在玩具架上順手拿的。”
她將玩具魚拿了過來，擺弄了幾下，“啊哈，還挺好玩的。嘻嘻，剛纔那個魚吻怎麼樣？甜不甜？要不要再來一個？”
莫陽臉黑，“再來一個？好啊！”
說着，就把她拽進懷裡。
林之靈活一躲，從他懷裡掙脫，溜之大吉。一邊溜一邊幸災樂禍地笑。
莫陽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幼稚又調皮的小傢伙，修長的腿一邁，三下兩下又把她給撈了回來。
將她困在雙臂和貨架之間，他與她耳鬢廝磨了一番，最後以林之的妥協求饒而告終。
“好了好了，我錯了。”
“你錯哪兒了？”
“我錯在不該捉弄你。”
“既然錯了，是不是該給我一定的補償？”
“你要什麼補償？”
“我想想......”莫陽促狹的眼中騰起濃濃的壞意。
林之臉一紅，將他推開，“不正經。”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林之冷哼，揹着小手率先走在前面。“不用說，你肚子裡那些小九九我還不知道？”
莫陽慵懶得像只大貓跟在後頭，勾脣，“沒想到你對我的瞭解這麼徹底。”
林之：“......”
推車已經滿了，林之仔細想了想，覺得應該都差不多了。
開心地撐着腰，“走吧，我們去結賬。”又看見男人沒有戴口罩，她主動踮起腳尖爲他戴上，還順便伸手將他的帽檐壓低。“好了。你待會兒跟在我後面，別擡頭。”
“爲什麼？”
“這都不知道？你只要一擡頭，讓別人看見你的眼睛，你就很容易被認出好麼？”
莫陽不解，“你擡頭，收銀員就不會認出你嗎？”
林之搖頭，“概率挺低。我今天沒化妝。哈哈哈哈哈哈！”
莫陽跟在後頭，甚是不解。
沒化妝？沒化妝，所以被認出來的概率就低？
那是別的藝人！
她沒化妝和化妝，有差別嗎？沒多大差別。都一樣美。
唯一的差別就是，沒化妝比較清純，像個十幾歲的少女。
收銀員低頭忙着掃描商品，問道：“有會員卡嗎？”
林之不自然地將口罩往上拉了拉，回答：“沒有。”
買的東西很多，收銀員掃描了挺久，也沒發現有什麼奇怪。
林之心裡慶幸。還好沒被認出。
但是，慶幸的念頭才一閃而過，收銀員就擡頭了。
收銀員是個年輕的女人。她與林之對視了一眼，又很正常低頭繼續掃描。一秒鐘而已，她的動作頓住了。
復而猛地擡頭，捂嘴驚呼。“天...你是......”
林之心裡圪墶一下，想着不會吧，這也能被認出來？
她忙下意識地搖頭，“咳咳，我不是。不是明星，你別想太多。”
收銀員一聽到她的聲音，又看她的氣質，幾乎立馬認定她是誰。
她激動不已，手舞足蹈，“你是你是林之，對不對？你能不能給我籤個名？我一直是你的粉絲。”
林之石化：“......”
事已至此，她還能怎樣？摘下口罩，她微笑，“好吧，我是林之。噓，別聲張。”
收銀員忙跟搗蒜似地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接過收銀員手裡的紙筆，快速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再擡眸把簽名還給她的時候，林之發現事情有些不妙。
因爲收銀員顯然已經發現了莫陽。
莫陽其實並沒有跟在她的身後，而是率先走到了出口，在那裡等她。
出口和收銀處不過十幾米的距離，莫陽一直背對着她們而埋頭玩手機，帶着帽子的黑色背影算是很低調了。
可奈何身材挺拔背影帥氣，加之那與生俱來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高貴氣質，總是自然而然地牽引着人們的目光。
收銀員她面露震驚地看着莫陽。
接過林之的簽名，她雙手哆嗦地繼續完成收銀工作。
在結了賬之後，由於東西太多，足足有三大袋。林之一個人是肯定提不過來的，這時，收銀員主動提出：“我幫你吧。”
林之拒絕，“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可以的。”
可收銀員異常的熱情，“不不不，我幫你。”
林之無奈，正想着要不要叫莫陽過來時，莫陽主動來了。
她心裡默唸：別擡頭別擡頭，可千萬別擡頭。
莫陽的確也沒擡頭，一雙眼睛一直藏在壓低的帽檐底下。他壓低聲音說道：“我來。”
收銀員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了。她急慌慌地說道：“你是莫陽，對嗎？”
林之搖頭，乾笑：“哈哈，不是，你認錯了。先走了，拜拜～”
暗地裡扯了扯莫陽的衣角，示意他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