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白辰簫弄回酒店房間,林之拍拍手,擦擦腦門上的汗。
“哎呀累死我了。脖子都酸死了。回去睡覺。”
牀上的男人翻了個身,伸出手臂,將林之拉坐了回來。
林之一慌,“你幹嘛?”
白辰簫很溫柔地微笑,臉色因酒精而酡紅。“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林之臉色微尬。她抽出自己的手,神色不自然地說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林之。”
“什麼?”
“我還沒有告訴你我的夢想呢?”
林之輕笑,“那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想要一個人。”
白辰簫回國的消息鋪天蓋地,因爲電影,林莫白三人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
媒體紛紛猜測這不一樣的三角關係會不會又激起什麼水花。但所有的當事人都表現得很完美,任由外面媒體炒作,也從不主動談及這個話題。似乎對於這種三角戀的緋聞,都是心照不宣。
林之在後臺休息的時候,跟莫陽視頻電話。
“你吃飯了嗎?”林之問。
視頻裡的男人也在工作,一羣工作人員圍着他化妝的化妝,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遞水杯的遞水杯。
莫陽的聲音有些啞,林之想是因爲長時間音樂演出的緣故。
“還沒。”
“喔。你的胃不好,不能忘記吃飯。”
莫陽摸了摸自己的嗓子,似乎有些癢。他看着視頻裡的女人,暖意漸漸浮了上來。
“知道了。你快回來,我想吃你。”
林之臉一紅,耳朵調皮地動了動。“你。。。流氓。”
莫陽好聽的笑聲響起,清風朗月,讓林之着迷不已。
電話那頭,陸梨的聲音很突兀地響起。“莫陽,快開始了。你的嗓子還好嗎?來,先把藥吃下去。”
莫陽接過藥,仰頭吃下,手擡起,很自然地接過陸梨手中的水。
“你待會兒是喝咖啡還是喝茶?”陸梨問。
莫陽光顧着看手機裡的小女友了,對於陸梨的問題,他一點都不上心。“隨便吧。”
“那綠茶吧。你最近沒休息好,上火,嗓子又疼。還是別喝咖啡。”
“嗯。”
雖然沒有看到陸梨出鏡,但看到他們如此親切和熟悉的互動,彷彿他們就是對方的蛔蟲一樣,一切都那麼瞭解,自然,熟悉。
陸梨說的對,那是一種刻在生命裡的感情。這並不同於疾馳的愛情,相反,它是因爲歲月的相伴而累積出來的情感。這種情感,可能真的是一種習慣,一種烙印,總之,是萬萬抹煞不了的。
莫陽是那麼的信任她,信任到自己生活中的小事也放心交於她。
林之很失落。
她感覺自己真的不如陸梨。至少,那種歲月的烙印,林之是沒能在莫陽的生命中刻下的。
“莫陽,我掛了,你要好好保護嗓子,不要太累了。”
“嗯。”
“拜拜~”掛之前,林之撅起小嘴在屏幕上啵了一下。莫陽眼底的笑,暖如旭陽。
陸梨回到家的時候,看見茶几上有一包粉末狀的藥。她眼睛一震,慌忙打給表妹成筱澄。
“你哪裡來的?”
“哎呀姐,別大驚小怪。這藥很難弄到嗎?我把藥放你家裡了哦,今晚你要和莫陽去參加晚宴,記得,機會只要一個,好好抓住。拜~”
陸梨拿着那包藥,眼淚止不住地掉落。
非要這樣嗎?
可是,這是她難得的機會。她不想再錯過了。
某高級慈善晚宴現場,陸梨挽着莫陽的手臂穿梭於人流之中。
香檳美酒,觥籌交錯,談笑生輝。
陸梨打扮的尤其的美麗,很多男人見到她,眼裡不禁放光。
“莫少,這位是。。。。。。”
“陸梨,我的音樂總監。也在語碟知名作曲人。”
“哦,幸會幸會。陸小姐不僅人長的這麼美,而且還那麼有才華,佩服。”
陸梨優雅地點頭,“朱先生繆讚了。”
對於這種慈善晚會,莫陽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他躲開人羣,百無聊賴地跑到噴泉池旁一個人呆着。
陸梨找了半天菜找到他。
“你躲這裡幹什麼?”
莫陽低着頭在和林之手機聊天,嘴角不斷上揚。“沒什麼。”
陸梨看到了手機上的內容,失落滑過眼底。她仰頭喝盡酒杯裡的酒,苦笑着問:“莫陽,你覺得我今天漂亮嗎?”
莫陽正樂此不疲地回着小女友的短信,纔沒心情搭理陸梨,所以很敷衍地回答:“嗯,漂亮。”
陸梨咬脣,眼底閃過不甘。她將帶來的一瓶紅酒遞給莫陽,“你陪我喝酒吧。”
“別逗了。沒時間,自己邊兒上喝去。”
陸梨將酒倒滿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因爲喝的太急,嗆到了。痛苦的咳嗽聲總算了引起了莫陽的注意。他擡頭,“你少喝點兒。”
陸梨涼薄地笑了一聲,也不用酒杯了,直接拿着酒瓶喝。
莫陽皺眉,一把奪下酒瓶。“你瘋了吧?”
陸梨冷笑,“我是瘋了,但關你什麼事。你現在只顧關心林之,哪裡肯分出一點心來關心我?”
話畢,她搶過莫陽手裡的酒,一個人寂寥地離去。
莫陽看着她,眼底閃過一絲愧疚。
對不起陸梨。可是他沒辦法。誰叫上帝創造人類時,只賦予了一顆心呢。一顆心太小了,只夠裝得一個女人。別人,都是無所謂的多餘。
陸梨喝醉了。
她坐在無人的角落裡一個人哭泣。莫陽見了,突然想落荒而逃。
他從不覺得自己虧欠了陸梨什麼。但是直到這一刻,看見陸梨哭的那麼孤獨,他竟涌上一絲挫敗感。
以前他們很好的,是朋友,也是家人。有一年過年,陸梨問他有什麼心願,他說沒有,就是突然想有個家,想有個妻子,有個孩子,就這麼簡單。
那時陸梨嘲笑他,說他自己作。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童子雞一隻,自己非要做什麼禁慾男神,卻還渴望有個家,太扯了。
莫陽當時笑笑不說話。他當時還沒有認識林之,心裡是習慣性的孤獨。
陸梨和他是同一類人,都在渴求自己的靈魂伴侶。那個新年,陸梨因爲想家而哭了。那模樣也和現在一樣孤獨惹人憐。
她當時一頭鑽進莫陽的懷裡說:“莫陽,我也想有個家。如果我沒人要,我可不可以和你結婚?”
說實話,他當時還真動了惻隱之心。想着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從來就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心動過,難道自己是個情感能力殘缺的人?既然如此,未來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度過未來的餘生,也未嘗不可。
那個新年很快就過去了,那些哭泣,那些願望,那些憐惜,也一併跟着時光流進了漩渦。因爲,莫陽遇到了自己的女孩兒。而陸梨,卻被他遺留在了原地,任憑她一個人兜兜轉轉。
走過去,將酒杯放到一旁。莫陽扶起林之,“小梨,我帶你回家。”
“家?我沒有家。”
“會有的。總有一天,你不會是一個人。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陸梨蜷縮着,淚溼滿面,卻要強顏歡笑。“好,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來,我們喝酒。”端起酒杯,她又要喝。
莫陽抽走酒,“別喝了,你已經醉了。”
“醉怕什麼?我就怕清醒。別攔着我,我要喝。”
“這裡那麼多人呢,注意形象。”
“那你替我喝。”
莫陽皺眉,“我不喝。”
陸梨笑的癲狂,“你不喝我喝。走開。”
莫陽無力,“行行行,我喝。”
莫陽拿起酒杯,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好了。滿意了吧。”
陸梨笑的更癲狂,更詭異了。“嗯。”
“我送你回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