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給的薪水高啊,”
沈翩躚只頓了那一下,隨後便揚起笑臉有幾分懶洋洋的道,
“嚴助理現在當我的助理比當別人的經紀人還賺錢,所以爲什麼不當助理呢?”
說着她還朝嚴逸望去,尋求肯定般“哦?”了一聲。
男人從她惡狠狠的目光裡看出了“不點頭就等死”的意思,只淡淡勾脣,隨後一邊從揹包裡掏出來一瓶花露水一邊道,
“就是這樣。”
他擰開那瓶花露水,依舊帶着公式化的笑容,
“沈小姐很能賺錢,比我以前帶的所有藝人都更能賺錢也更能幹,所以哪怕是當助理,也是很划算的。”
完話他將手上的花露水遞給沈翩躚,言簡意賅道,
“擦。”
沈翩躚愣了愣,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露在外面的被叮了好多紅疙瘩的小腿,她立刻會意過來,隨後卻無奈的舉了舉手中的烤魚,
“我拿着東西呢,不好操作。”
她話音結束幾秒,嚴逸便非常自然的將花露水倒了些在自己手上輕輕拍上了她腳踝上的一個疙瘩。
沈翩躚:……
她受驚般猛地將腿蜷緊,就像突然炸毛的奶貓將自己蜷成了一團。
嚴逸手下一空也微微一愣。
隨後少女手忙腳亂的將手裡的烤魚遞給他,
“我自己來自己來,你幫我拿着魚。”
嚴逸剛剛將烤魚接到手裡,蔚嵐便又冷笑起來,
“以前有幸做過金牌經紀人手下的藝人,我倒是從沒發現過嚴先生原來這麼貼心。”
“你都說了那是經紀人,經紀人和助理能一樣嗎?”
沈翩躚一邊拍腿一邊不屑的哼了一聲。
“是了,經紀人和助理的確不太一樣的,”
誰知蔚嵐聽了她的話聲線卻突然沉了下來,帶着不可忽視的憎恨,她死死盯着嚴逸,
“經紀人只是一個雕刻師,而在他手下的所有藝人都不過是工具而已,廢了也就沒用了,可以隨意拋棄,最後甚至還要踩上一腳,讓人永世不能翻身。”
沈翩躚正在拍花露水的手停頓下來,她有些愣怔的回頭看向嚴逸。
這是,他說過的話麼?
而蔚嵐話還沒有說完,她繼續冷笑着道,
“嚴先生的助理是怎麼當的我倒是不明白,不過現在看來,果真和經紀人完全不同,細心又體貼,在這種鳥不生蛋的荒島上,還能找出來一瓶花露水。”
嚴逸沒有搭理她,他只微微轉頭向沈翩躚看去。
少女彎着身子保持擦花露水的姿勢,也正回頭看着他,辮子有些亂的耷拉下來,襯着她微微皺眉的遲疑表情顯得無辜又柔軟。
嚴逸勾起一個公式化的標準笑容。
看吧,你終究還是善良的。
在逐漸的相處過程中,不知不覺就忘記了當初我是怎麼給你下絆子害你被全網黑的。
不知不覺,你就忘了,我其實是個三觀不正的,只爲利來的,壞人。
嚴逸轉回頭去看向蔚嵐。
鏡片後一雙狹長的眼睛一如曾經,即便帶着禮貌笑意也叫人覺得冷和不可違抗。
“所以說,”
他微笑着開口,
“蔚嵐小姐,現在是想找我算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