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沒關?”凱某人一馬當先,走進古堡大廳是一圈牆角橫生的綠色植物,藤條不顯雜亂反倒給人一種不必憂心的寧靜感。
拉文瞄了瞄大廳那一盞唯一熄滅的燈,總覺得有種被窺探的感覺。
“請問有人嗎?”奧尼爾雙手合成喇叭狀大聲呼喊,震的青藤裡的蟲子們颯颯地四處亂竄。
詹姆斯等了數十秒,沒聽到有人回覆,他拉着衆人在一邊低聲說着。“我的鍊金軀體讓我感應到這個屋子,有十七個人。”
拉文看着頭頂的暗淡燈珠,那中心的一點猩紅走進了看,可算是極其清晰。
他不自覺的笑了笑,一陣清風恰後拂過,吹開他的左邊長髮,猙獰黑暗的痕跡微微抽動,對着燈珠挑了挑眉。
凱隱看了看拉文手上小小的不知名純白法陣。“你幹啥啊。”
“只是一個掩蓋聲音的小把戲,戰鬥時不常用。”拉某人點起一根雪茄,背過那個暗淡燈珠,濃郁白煙纏繞間,微微掩蓋了左臉上的紫黑色魔焰,隨即他主動熄滅了魔焰,這次只是單純享受雪茄的口感。
安圖恩抱着雙臂皺眉道。“邪教徒?荒山野地裡見到人影刻意躲避嗎?”
“也可能是個羣‘獵人’吧,第七序列騎士錄上面有寫這些獵人取樂的雜碎。”奧古斯都眯上雙眼,一陣陣白光在指尖浮動,似乎已經做好了搞事的準備。
“好氣呀,本來以爲可以客串一波夢境中的名偵探的。”凱隱撓撓後頸,臉上滿是無所謂的神情。
“要不要演個戲?”拉文笑着看向衆人。“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應該知道了詹姆斯剛剛說的那句話,我們就......裝成旅人玩玩?”
詹姆斯:“......”
“可以啊!”奧古斯都興奮地回覆着。
奧尼爾一個大活寶自然不會拒絕這個,反倒是看上去古板戰鬥狂的安圖恩,居然表現的比奧尼爾還興奮,兩個中年老男人都不拒絕,詹姆斯也默認,這個提議就全員通過了。
拉文彈彈菸灰輕聲說着。“我們就裝作跟做探長的朋友出來遊玩的學生們,奧古斯都已經暴露了聖光,你就裝作一個蹩腳的聖光牧師。”
“你們其他人都裝作普通人,別露出馬腳哦。”
凱隱來了興致。“我們先交代一點設定?”
拉文:“我是個守備廳實習案情記錄官,跟着探長表哥出來散心。”
安圖恩挑了挑眉。“我是詹姆斯的老同學,一個殺豬賣肉的屠夫,這次出來以爲詹姆斯可以介紹媳婦給我,但他沒有,我很氣。”
詹姆斯:“......”
“我我我......我是安圖恩叔叔的大侄子,因爲想出城見識下城外的花草樹木,被路過的叔叔當場抓獲,怕我一個人會出事,他帶着我臨時加入旅遊團。”
奧古斯都一臉笑意,以前學院文藝演出他也報過名的,就是被安娜直接抓回了宿舍,補習一整晚!!這次也算是圓了演出夢吧。
奧尼爾先生抓耳撓腮,除了薯片跟天主裁決,沒有什麼是他感興趣的了,但是這次的戲精匯演似乎很好玩,好想參加。
凱隱撓撓下巴。
“你是一個鬱郁不得志的青年作家,但是被身爲守備廳長的父親強行安排了道路,導致你在詹姆斯的手下積累經驗學習東西。”
“好好好!!”奧尼爾一臉興奮的抓住救命稻草,但是他似乎沒察覺到他成了鄧肯的兒子......
衆人看向凱隱。
凱某人將頭髮全部撩到腦後。“我是一個下水道的臭老鼠,我的名字叫‘白癡’,那副鎧甲裡寄生着我的孩子,我的女兒‘麪包’。”
阿櫻聞聲一臉激動的叫喊着。“你就是想讓我叫你爸爸對吧!湊大佬!!”
拉文拉了拉阿櫻,扶正她因爲激動略顯歪斜的面甲。“麪包是我們人類的主食。”
詹姆斯:“......”
奧古斯都:“......”
“叭叭。”阿櫻渾身輕顫地呼喊着,水聲都清晰了不少。
“至少稱呼上很是完美啊。”凱某人笑着拍了拍阿櫻的肩膀。
“嗯啊叭叭......”這顯然是一副女孝父慈的天倫模樣。
詹姆斯:“......”
他找拉文要了根雪茄點上。“那我們開始入戲?”
拉某人握緊手心,“三,二,一。”法陣崩碎,衆人明顯同時換了一副精神面貌。
......
“該死!!剛剛爲什麼沒有聲音?卡爾你個混蛋在哪裡淘的破產版本!!我們就聽到一句!!!”一個禿頂男扣扣不忿地砸着一面明顯油膩的桌板。
“該死!別煩我,我在連接城裡的直播面板,早點接上早點賺錢!!!”
一個酒紅色波浪長髮的女人自顧自的照着鏡子,他旁邊的黑髮眼鏡男正在低頭奮筆疾書,時不時地看着監視面板的外來人的行爲動作。
不多時,一陣陣白屏閃動,城裡的面板總算共有了直播畫面,這時城裡的同伴總算鬆了口氣,打開了影劇院的大門。
這個影劇院的橫幅早在兩週前就改成了野外實況錄播,但是因爲一直沒遇到過外人或者流竄野獸,所以只能閉門謝客,衆人生生抗住了兩週的歌劇院租費,總算要開張了啊。
路過的行人看着這個膽大朝天的團隊真的開播了,頗有興致的紛紛進入,一些在歌劇院附近躺着的懶漢們也一一跑向城裡的各大詩人高雅學者,以及冒險之心濃烈的富家少爺的住址報信。
有條件的都會自己過來付上一筆高額的入場費,然後看着影劇院的第一銜接點清晰畫面,沒時間的只能插上兩週前買的‘永幕’第二銜接點,用自己的‘永幕’看着並不清晰的圖像。
這出場費到賬就無疑是成功了,但是也只是第一次,這次如果辦出口碑,下次還有,下下次也還有。
這真是一道連綿不絕的金礦啊,怕是那個‘永幕’平民研發員都沒想過這種奇怪的賺錢方式吧。
拿命賺吆喝。
不過十多分鐘,影劇院的坐席都坐落的滿滿勻勻,那個酒紅色波浪長髮女站起身,自顧自地抽起眼鏡男的手稿走向前臺。
“各位理想慘遭束縛的金絲雀們,大家好,我們是一羣家人支持自己,比你們略微幸運的鳥兒們。”
“現在由我們爲各位放映牢籠之外的寶石灣,避風港,風雪天裡溫暖如春的林中小屋。”
“希望你們會有共鳴,會愛上這種來之不易的自由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