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如你所願好了。”
白衣青年笑了一聲,身子一轉,已經消失無蹤。
“他........”
我有些不明覺厲的看向了廖老。
“他什麼他,臭小子,你剛纔到底在和什麼人說話,憨憨傻傻的。”
黃寧兒重重的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厲聲的對我罵道。
“不是吧,剛纔那個穿白衣服的傢伙,你沒有看到嗎?”
我捂着被她打的生疼的腦袋,忍不住大聲的抗辯了起來。
“什麼穿白衣服的傢伙,我只看到了你和那個老和尚在裝神弄鬼。”
黃寧兒說着話,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面前渾然不知所措的黑衣人。
經過之前的一番苦戰,那些野狗也都失去了再戰的勇氣,一鬨而散,整個的場中,只剩下了黑衣人自己。
而那懸在半空的金剛杵,卻已經完全的罩定了黑衣人的頂門,似乎隨時都可能重重的砸下來。
“誒,你都已經受了佛法這麼多年的薰陶,爲什麼還是這樣的執迷不悟。”
廖老雙手合十,無奈的對着半空的降魔杵說道。
“臭和尚,你拘禁了本尊這麼多年,本尊也不怕和你明說,如果你還要再把我拘住的話,那本尊就一定會引誘你的弟子破戒!”
降魔杵氣急敗壞的朝着廖老嚷了起來,似乎是在爲自己的計劃不成功而感覺到無比的懊惱。
“彌空,你殺氣太重,看來還要和十世善人多學習才行啊。”
廖老只是雙手合十,笑眯眯的看着我說道。
“哼,只要你不怕我把他引誘成殺人魔王,儘可以讓我一直貼身跟隨着他。”
降魔杵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屑。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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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老雙手合十,顯然並不想再把爭論繼續下去。
“臭和尚,想不到本尊佈局布了這麼久,到了最後居然還是敗在了你的手下!”
黑衣人惡狠狠的瞪着廖老,聲音裡充滿了怨毒。
“反正你之前也都已經破了戒,有本事的話就給本尊一個痛快!”
“阿彌陀佛,屠秦,你已經殺孽累累,幹嘛到了幾天,依然還要執迷不悟?”
廖老雙手合十,滿心誠懇的對着黑衣人勸慰道。
“臭和尚,少在這裡假慈悲了,你不殺本尊,本尊以後自然還要和你爲難,這一次,本尊座下的紅奴雖然失敗了,但是,下一次本尊自然也都還要去煉什麼青奴,紫奴,看你下次還抵擋的了嗎。”
“我佛慈悲,但是,世間的法律卻是無情。”
廖老依舊雙手合十,聲音裡滿是悲愴。
“小秦,這個人我就交給你了,出來吧。”
“廖老,您的五識比之以前,似乎又進步了很多呢。”
秦陽從一顆大槐樹的後面繞了出來,滿臉堆笑的朝着廖老說道。
“阿彌陀佛,小秦,正所謂萬事皆空,就算神通強如舍利弗,尚且無法以神通應劫,又何須把這些事看得這麼重?”
“廖老,是我見識淺薄了。”
秦陽畢恭畢敬的對着廖老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小秦,你本不是我佛門中人,自然難免功利心太重。”
廖老雙手合十,沉吟着對秦陽說
道。
“老夫幸不辱命,總算成功的將人捉住,現在就把他交給秦組長你處理。”
“哼,捉住老夫?”
屠秦輕蔑的冷笑一聲,眼中分明的充斥着深深的不屑。
“老傢伙,你未免笑的太早了點!”
屠秦說完,飛快的從懷裡掏出一枚藥丸,啪的一聲扔進了嘴裡,我想用那降魔杵攔住他,已經是完全的來不及了。
藥丸的毒性超強,才一入口,口鼻中中立刻汩汩的向外流出了黑血。
“老和尚,秦家的小王八蛋,居然還想着從本尊的口中挖消息,本尊就是不讓你們得逞!”
屠秦冷笑着,看向我們的眼神裡充滿了怨毒,身體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居然死不瞑目。
“你等着,尊主是絕對不會饒過你們的!”
這是他最後的一句話,把這句話說完,他便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雙眼直勾勾的看向了幽深不見底的天空。
“誒,想不到,忙活了這麼久,到最後居然連所有的線索又全部都斷掉了。”
我滿心無奈的嘆息了起來,心裡卻是深深感覺到了這些江湖人的可怕。
怪不得薛晴無論如何也都不讓我涉足其中了,她這麼多年來,想必是早已經看透了這江湖的兇險。
“你錯了,小兄弟,你可別忘了還有我們。”
秦越的聲音猛然在我的耳邊響起,隨着聲音,他同樣笑着從樹後走了出來。
“我們通過對死者蘇穎的調查,已經基本上鎖定了此案的嫌疑犯。”
“這個嫌疑犯到底是誰?”
我滿心驚異的拉住他問道。
“是蘇穎的父親,也就是現在市區建設部的部長蘇偉超。”
秦越的聲音聽起來無比的沉痛。
聽着秦越的話,無法言喻的沉痛,立刻如漲潮的潮水一樣,轉瞬間席捲了我的心頭。
蘇穎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性格溫柔大方,雖然我對她並沒有那種感覺,但是,無疑在我的生命裡,她絕對是一個可以結交的好朋友。
但是,爲了某些人的貪慾,爲了掩蓋某些人犯下的罪,她失去了自己年輕寶貴的生命。
她是個純潔的女孩,她到底犯了什麼罪,老天爺要對她如此的殘忍?
“這個傢伙簡直就是老奸巨猾,即便我把蘇穎自殺的事都說了,他依舊都還在和我兜着圈子,還想要藉口自己的喉疾太嚴重,想要和我們掉花槍,幸虧我機智,直接把陸大偉的口供也都說了出來。”
秦越並沒有注意到我的悲傷,依舊自顧自的爲我們講解着案情。
“恩?”
黃寧兒瞪着一雙可愛的眼睛,眼中目光凌厲無比,顯然是在責怪秦越沒有及時現身幫忙。
“其實你們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就已經跟着來了,不過,我的道法比起大哥來,實在可以說是弱的可憐,幫不到你們,還請你們見諒。”
秦越無奈的對着我們擺了擺手說道。
“而且,話又說回來了,我本來就是紀檢的人,辦的也都是官場腐敗的案子,至於這些江湖人,我覺得還是交給大哥去辦的話更好。”
“秦越,你個王八蛋,你少爲自己找藉口,你知不知道老孃剛纔多危險,差點小命都交代在這裡了,哼!”
黃寧
兒嬌蠻的吼叫着,舉着一雙小拳頭,瘋狂的追打起了秦越來。
“寧兒,好啦。先聽二哥把話說完!”
薛晴伸手攔住了黃寧兒,轉臉看着秦越,低聲的說道。
“這個蘇偉超也算得上是官場一個大人物了,年輕的時候,正趕上了國家的建設高速發展時期,他就從住建部的基層幹起,一點點的到達了現在的位置。”
秦越摸着被黃寧兒打的生疼的腦袋,一臉委屈的對着我們解釋道。
“如果不是有着嚴重的喉疾,耽誤了他正常的工作,恐怕現在他已經到了市委一級了。”
“難道說當年空心橋的幕後黑手,就是這個蘇偉超了?”
我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誒!”
秦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聲音裡充滿了無奈。
“小哥,你接着說,嘆氣做什麼啊。”
薛晴滿心奇怪的問道。
“我們中國,現在經濟的確是發展了,可是這個官場啊,卻是.........”
秦越嘆息着,說到關鍵處,突然間頓住了話頭。
“阿彌陀佛!”
廖老同樣無奈的宣念起了佛號。
“王八蛋,有什麼話就給老孃直說,別在這裡吞吞吐吐的!”
黃寧兒瘋狂的敲打着秦越的頭嚷道。
“現在的官場啊,如果非要我來說的話,那就是一株生長了數百年,盤根錯節,早已經長得奇形怪狀的大樹,完全讓人完全分辨不清哪裡是他的主幹,更找不到他的根到底在哪!”
秦越無奈,只得無比隱晦的嘆着氣說道。
“跟你說了,直接把話說清楚,不要說這些沒用的!”
黃寧兒再度狠狠的在他腦袋上來了個大大的栗鑿。
“好吧,這件事,我只能這麼說,經過我們工作人員一夜的審訊,蘇偉超交代出了很多的內幕,和他一起,同樣有着金錢來往的官員,至少有上百名之多。”
秦越無奈的望着天。
“這上百人裡面,具體哪些人從空心橋那裡得到了好處,具體的數額是多少,就連他蘇偉超本人,也都完全的記不清楚了。”
提到空心橋,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沉默了下來。
這些能夠收的下這些錢的傢伙,到底長着一副怎樣的心肝,居然可以罔顧立交橋上那幾乎危及到普通人生命的危險,而把工程上的鋼筋水泥拿出來換錢。
立交橋倒塌後死掉的三十二個人,他們又有什麼罪,居然遭受到那樣的厄運?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羣該死的貪官污吏造的孽。
他們造下的這些孽,就算是他們用命來還,到底還能夠還的清楚嗎?
我帶着這樣的疑問,滿心疑惑的看向了身邊的廖老。
“阿彌陀佛!”
廖老並沒有正面的回答我,卻是寬袍大袖裡取出了那面銅鏡,把銅鏡展示到了我的面前。
銅鏡中的人,是一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但是頭髮卻已經全部變得白如霜雪。
就在他的身邊,兩名赤裸着上身,外貌無比兇厲的小鬼,卻是在不斷的工作着。
在他們的身邊,有着一座巨大的熔爐,小鬼把成錠的金銀全部煉化,然後用長柄的勺子,不斷的喂入中年人的嘴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