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橋,又是空心橋!
聽到這死囚的話,我的心頭忍不住的狂震。
這個空心橋上,到底隱藏着怎樣的秘密?
“帶走!”
薛晴怒喝一聲,吩咐手下的人將死囚帶上了警車。
而我則趁機湊到了薛晴的身邊,將今晚和黃寧兒一起玩碟仙請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對她描述了一遍,聽得她眉頭大皺。
我自認爲那三個問題,已經可以說是絞盡腦汁,其中的邏輯,也算是足夠縝密了。
但是,張偉民給出的答案,卻實在是太過讓人匪夷所思,確切的說,是根本讓人摸不着半點頭腦,唯一值得人推敲的,或許只有那座空心橋。
而關於空心橋隱藏的秘密,怕是真的要着落在的眼前這位逃犯的身上了。
“亮子,寧寧,你們都和我一起走!”
薛晴思考了許久,將我和黃寧兒一起拉上了警車。
我們一行來到了警局門口,一羣警察立刻簇擁着衝了上來,爲首的一人,正是我們之前曾經見過的那位劉立永。
這傢伙是薛晴在業務上的競爭對手,常年都和薛晴不和,現在這樣悍然的出現,鐵定是打定了主意來爭功。
“薛隊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晚似乎是我劉立永值班,你工作這麼積極,該不會是........”
劉立永衝到了車前,斜着眼,聲音裡分明的滿是諷刺之意。
“當然沒有記錯,劉隊長。”
薛晴沒有半點畏懼的反脣相譏道。
“不過,你也不要忘記一件事,我除了是刑警隊的人以外,也都還肩負着協助幫忙六組辦案的任務........”
“你.......”
聽到六組的名號,劉立永的臉上明顯的顯出了一絲憤怒與無奈交織的神色。
“劉隊長如果不信,你完全可以去給六組打電話詢問,不過,如果真的耽誤了六組辦案的話,我不知道他們那些傢伙會不會和你劉隊長把官司打到局長那邊去。”
“好,既然薛隊這麼說,那是我劉立永多事了。”
劉立永冷笑一聲,率領着自己的兩名手下,傲然的圍繞着警車繞了幾圈,哼着歌回去了值班室。
就在劉立永離開的同時,我猛然的看到,一名嘴角上帶有一顆黑痣的警察,似乎相當詭異的對着我笑了一聲。
他的笑聲很獨特,就像狼嚎一樣的尖細,而他本人,也是有着相當明顯的特徵,以至於讓我一見難忘。
“啊!”
就在幾名刑警用手槍對準那死刑犯,將他從車上押下來的時候,異變陡生,這傢伙就像是發了瘋一樣,趁着幾名刑警不注意,直接從一名刑警的手裡奪下手槍,飛快的朝着自己的腦袋就是一槍。
當薛晴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薛晴將自己的手探到他的鼻子下面探了探鼻息,無奈的搖了搖頭。
“死.......死了.......爲......爲什麼會這樣?”
看着染紅了地面的鮮血,我只感覺到自己的腦海裡一片空白。
這個
傢伙如果真的一心求死,爲什麼不老實的呆在監獄裡,等待着被法律懲處的那一天,卻非要花費那麼大的力氣去越獄?
如果他真的一心想死,那麼,他又爲什麼會在薛晴將他抓住的時候,緊緊的抱着她的大腿,非要和她要一個什麼死緩?
猛然間,我的腦海裡再一次的顯現出了那名嘴角有着一顆黑痣的傢伙,以及他那詭異到無法再詭異的笑容。
“晴姐,你們警隊裡面,有沒有一個人的嘴上有着一顆黑痣的?”
情急之下,我拉起蹲在地上的薛晴,厲聲的對她質問道。
薛晴思考了許久,最終還是茫然的搖了搖頭。
“內鬼,警察局裡面有內鬼........”
我的心頭猛然的涌起了這個詞彙。
劉立永之所以明知道薛晴有那個神秘的六組在背後撐腰,還要故意的來這裡搗亂,不過是給那個內鬼留出一定的時間和空間,讓他完成對那個逃犯的擊殺而已。
雖然我已經明白了一切,但是,劉立永卻絕對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扳倒的傢伙。
他的級別和薛晴一樣,都是刑警隊的隊長,除非是剛纔直接的捉賊拿贓,將他抓了現行,纔有可能將他真的繩之以法。
就在我思考之間,黃寧兒已經撲到死囚身體的身邊,仔細的檢查了一番。
“是迷魂術!”
黃寧兒擡起頭,一臉凝重的看着我和薛晴說道。
“迷魂術,什麼迷魂術?”
我有些不明覺厲的看着她問道。
“這種迷魂術,確切的說,就是一種催眠術,通過對人催眠,可以讓人做出任何旁人不可能想象出來的舉動。”
黃寧兒抹了抹臉,對我和薛晴解釋道。
“所以,這個人就是中了迷魂術,纔會自殺的對不對?”
我和薛晴不約而同的說出了答案。
“沒錯,晴姐,看來我們這一次的對手,那可是相當的不簡單啊!”
黃寧兒嘆了口氣,眉頭緊皺,顯然也是意識到了當前處境的危險。
“他們不僅術法高強狠毒,而且背後絕對的有着一些有權勢的傢伙的支持,連警察局都可以安插進內鬼,對付他們,恐怕就算是有秦組長他們的幫忙,咱們也.......”
“寧兒,你千萬不要忘記一件事,他們的對手,是我薛晴!”
薛晴的話語裡充滿了傲然,語氣亦是一如往常般的堅定。
“在我薛晴眼中,或許會有困難的事,但是,卻絕對沒有不可能的事。”
薛晴的話音未落,一陣電話的鈴聲,猛然的在她掌中響起。
聽着電話裡含混不清的聲音,薛晴的小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很顯然,她是在壓抑着強烈的憤怒。
“薛姐,出了什麼事?”
眼見她的表情如此,我情知鐵定是出了事,忍不住心焦的開口問道。
“這羣該死的王八蛋,實在是太膽大包天了!”
薛晴重重的拍着桌子,就連桌上的白瓷茶杯,都險些被她一巴掌拍到桌子下面去。
“就在昨晚,他們襲擊了朵朵的家,秦陽那個白
癡派去保護的兩名六組成員身負重傷,朵朵的媽媽,也受傷進了醫院,現在都還沒有脫離危險.......”
“王八蛋!”
聽着薛晴的敘述,我的指甲幾乎都快陷入了手掌的掌心裡面。
都說禍不及妻兒,就算張偉民真的有什麼地方得罪過這些傢伙,他們要有着怎樣狠辣的心腸,纔會要拿這對已經失祜的母女來出氣?
或許,他們來找朵朵母女的麻煩,並不是爲了出氣。
我是個向來任何問題都喜歡翻來覆去的去思考的人,想到這裡,我的心頭猛然一震。
記得我曾經從一本什麼小說裡看到過這樣一句話,一個人殺人的動機,通常只會有兩種,一種是爲了報仇,而另外的一種,則是爲了滅口。
張偉民已經死掉了,那麼,這些傢伙依然的對朵朵母女窮追不捨,很明顯,他們的目的就是爲了滅口!
想通了這一點,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經順理成章。
如果他們的目的是爲了滅口,那麼,就說明在張偉民的身後,鐵定隱藏着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但是,這卻並不意味着,我就沒有掌握到其中的一些蛛絲馬跡。
至少,我的心中可以確信,他們想要掩藏的秘密,百分之一百的和空心橋有關。
空心橋,空心橋!
我在心裡默唸着,心裡頓時有了定計,索性霍然的站起身,徑自的來到了薛晴的跟前。
“小亮,你想要幹什麼?”
眼見我大步走到她的跟前,薛晴頗有些意外。
“學姐,從你接手這件案子到現在,我們一直都處於劣勢,你有沒有想過,之所以會出現這樣情況的原因?”
“你想要說什麼?”
薛晴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很顯然,紛亂好似亂麻一樣的情況,已經讓她完全的焦頭爛額。
“我想要說,那些人之所以會一直都技高一籌,一直的都在壓着我們打,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他們在暗,而我們在明.......”
我頓了頓,極力的想着自己的措辭,儘可能的讓薛晴能夠聽得懂。
“我們只知道他們要殺死那些證人,而我們,卻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用什麼方法對這些證人出手,他們可以隨意的去發揮,我們就只能被動的捱打。”
“你說的沒錯。”
黃寧兒同樣一臉沉重的湊了上來。
“可是,雖然我們知道這種情形,但是,想要把這個情況扭過來的話,可實在是不容易啊。”
“其實扭轉這種情況容易的很。”
我自信滿滿的對着兩人一笑,因爲就在剛纔,我已經想到了扭轉眼前劣勢的方法。
“你們之前有沒有注意到,我們之前被害的那些人,全部都是普通人,在那些江湖人的跟前,可以說連一點的還手之力也都沒有,只能是坐以待斃。”
我頓了頓,將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如果我們這一次的知情人,有着至少和這些殺手一拼的能力,那麼,你覺得局面,是不是會一下就扭轉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