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強書記現在也接到了我在蘇州打給他的電話。而他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歡鋪張,所以他也是在市政府招待所裡準備了6菜一湯來招待我,等他安排好就開始等待我的光臨上海了。
上海經歷了一場大的變局,黨政軍基本被換了一變,市委書記也由劉國強書記這位華東局副書記擔任,市長則是由一名中年男子擔任,這個男子名字叫王含,有名的經濟專家。他在文革整肅之前被譽為繼陳白之後又一位經濟專家,也是此次平反才得以出來主持工作。
我此時看著手裡的文件,上面都是對現有上海市黨政軍三套班子成員的介紹。幾乎都是五十左右的同志。那麼說明華東局並不希望上海在十年內不會大動,這也很符合我的意思,長治才能久安,只有穩定的政府纔能有穩定的政策執行力。
我問道:“離上海還有多長時間?”
夢妍回答道:“才進太倉,還有一段路要走,
要是累了,就瞇一會兒吧。”
我點點頭,其實我也是很希望立即見到現在的上海三套班子成員,我很想和他們談談,他們的想法很重要,很有必要聽一下,才能把上海實際情況反饋到中央,總理他們也能盡快作出必要的調整。
一輛紅旗橋車在前後兩輛軍用吉普的保護下向著上海方向疾馳而去。
周之光此時已經親自來到了張寧的住所,他看到張寧的母親時候,他立刻站起來微躬著臉色激動語氣十分恭敬說道:“首長夫人,您好!我真是失職,沒想到您會在蘇州、在這裡!”
張寧的母親顯然也是認識周之光的,她微笑客氣說道:“我已經不是什麼首長夫人了,我現在只是一個女兒的母親,只是一名普通的百姓。”
周之光激動聲音也略提高說道:“我是張首長永遠的部下,沒有張首長就沒有我今天,我也一直在注意首長一家的情況,可我不知道夫人您會住在這裡,真是沒想到,要
不是唐書記今天談起,我還是不知道。”
張寧的母親淡淡說道:“也是難為你了,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如此記得我們一家。”
周之光有點慚愧說道:“我還是無能,自從知道張寧同志被林立看中後,我卻無能為力,我也和首長的部下們聯系,可是個個都沒有辦法,都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後來,夫人您在南京受苦,我們竟然也不知道,我們真是該死!該死啊!”說到最後,周之光情緒有點失控,眼眶裡的淚珠已經開始流下。
張寧的母親見了很感慨說道:“一切都過去了,之光,難為你了,現在我們不是活的很好嗎?”
周之光點點頭,他拿著袖子擦了擦眼睛,並沒有說話,而是繼續聽著。張寧的母親說道:“現在小女,就是張寧也做了母親,我放心了很多,以前也是很擔心她,現在看到她能這樣我是徹底放心了。”
周之光有點遲疑說道:“那麼孩子姓什麼,我下次帶點玩
具給孩子們。”
張寧的母親微笑道:“都是姓唐,大的叫唐天,小的唐纓,都是總理起的名字,呵呵。”
周之光聽了連連點點頭說道:“好名字,好名字,唐書記也是個有擔當的人,我佩服他很尊敬他。”
張寧的母親也是點點頭說道:“你能給予唐寧如此評價,那我也放心了,我就怕你們這幫人不知天高地厚去惹唐寧去,我不希望你們和唐寧起爭鬥,都是自家人,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周之光正容說道:“我明白夫人,你放心吧,我們早就達成共識,只要唐寧不負張寧,我們都不會的,我們不會陽奉陰違的,何況這次我和唐書記談了很多,我更加了解唐書記的為人,我心裡頗有遇良知的感嘆。”
說完周之光有點苦笑說道:“這次,夫人您不知道,要不是唐書記來蘇州,恐怕我也是要倒黴了,蘇州書記的職務肯定是不保了。”
張寧的母親訝然問道:“怎麼會?不是還有國強在嗎?他會不幫你說話嗎?”
周之光苦笑說道:“國強,他也只是華東局的副書記,況且不說上面有章書記,就是章書記都不敢做這個主,華東現在中央明文規定是由唐書記做主力抓的,除了唐書記出面,其他人都沒用,而我恰恰就是唐書記力保的。”
張寧的母親恍然點點頭,她輕嘆道:“也真虧了有他,沒有他我們一家都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就是你們都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夠倖存下來。”
周之光見氣氛有點傷感,立刻打岔含笑說道:“現在不是都過來了麼,現在我們都重新起來了,王含那小子也出來了,還一下子被提到了上海市長的職位上,都超過我了,真是猛!呵呵。”
張寧的母親也笑了笑說道:“嗯,當初你們可都是軍人出身,都是一起的戰友,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珍惜,好好工作。”
周之光點頭說道:
“我們肯定會的,放心吧,夫人!”
張寧的母親又問道;“那其他人都好嗎?我現在不怎麼關心這些,上次歐陽、司徒兩家來過這裡,他們的境況很好,現在我聽到了你這裡的情況我也放心了,就是不知道你們其他人怎麼樣了?”
周之光立即回答道:“都很好,除了王含那小子外,像劉正偉出任上海警備區司令員了,曹非擔任了浙江杭州副書記,都不錯,就是邢棟那小子還不知道在哪?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張寧的母親低嘆道:“邢棟也是個苦孩子,當初他是你們當中年紀最小,也從小就是孤兒,脾氣也是最烈,打起仗來不要命,當初在新四軍,他不是帶著一個排就敢給鄉親們做主把反動派的團部給端了,唉,這孩子!我得給唐寧提提,讓他派人找找。”
這個時候,張寧和保姆分別抱著孩子下樓來了。周之光見了立刻站起來,張寧抱著孩子含笑說道:“你好!我不知道家裡來客人了,不好意思。”
張寧的母親此刻也走過來問道:“怎麼下來了?”
張寧回答道:“今天太陽好,想帶帶孩子出去走走,老呆在家對孩子身體也不好。”
周之光此刻說道:“這是張寧吧,我見到你還是孩子時候呢,那時候首長還老是說你是個野丫頭呢!”
張寧的母親介紹道:“這是周之光同志,是你父親的老部下了,你要喊他周叔叔,現在是蘇州地委書記。”
張寧立刻客氣說道:“周叔叔,你好。”
周之光連連搖搖手說道:“不敢當,不敢當,你我兄妹相稱,我一直把老首長當長輩看待。”
在一番推讓後,張寧和周之光還是以兄妹相稱,事實上也是如此,張寧父親在世的時候一直把他們幾人當作晚輩看待。
周之光也抱著孩子,孩子此時已
經半歲大了,也開始認人了,周之光此時抱著的是唐天,小傢伙張著眼睛忽忽看著周之光,一點也不怕生。周之光說道:“長的真俊,呵呵。”
周之光在說了幾句後就告辭了,臨出門的時候張寧的母親對著周之光說道:“你們要好好工作,我相信唐寧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周之光點點頭說道:“明白了,夫人,我會轉告他們的,他們也一定會牢記的。”
周之光走後,張寧的母親抱著孩子和張寧一起到外面開始了散步。張寧的母親對著張寧說道:“張寧,這條路是你選擇的,看來老天是註定你是要走這條路的,之前是林立,這次是唐寧,唐寧這孩子我是知道的,他是真心喜歡你,我最滿意的就是他這一點,但是我還是擔心你會被其他小瞧,而受欺負,唐寧的其他三個,個個出身名門,身後都是家族勢力在挺著,而你呢?你沒有,所以我老婆子現在也要準備準備了,我要把以前你父親的故朋舊友,鐵桿部下整合起來,讓他們成為你身後的勢力,雖然這些還是比不上現在她們三個,但是我相信華東今後絕對不可小瞧,
華東是你父親的工作的地方,我要讓唐寧知道你也是可以幫助他的。”
張寧有點驚訝,她同樣有點擔憂看著她母親。母親自然知道自己女兒擔心什麼,她含笑說道:“這不是爭寵,這是自保,你不用爭什麼,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唐寧心裡一直有你的位置,你還用的著爭嗎?你又有孩子了,所以你放心吧,我想唐寧也是希望你身後有實力在支持你。”
張寧的母親傲然說道:“張寧,你要知道,你現在身後有司徒、歐陽兩家,有周之光等地方黨政軍幹部在幫你,更有姚遠姚大伯在力挺你所以你不是沒有尋常女子,我想現在開始朱燕、阮秀還有徐夢妍也不會再小瞧你了,唐寧也會徹底放心你。”
張寧默默點點頭,她看著手裡的孩子,看著孩子那嬌小的面容,她忽然想到:自己的孩子總有一天要張大,或許也該給孩子的未來準備什麼了。她想到這說道:“媽媽,我明白您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