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正義的代價(4)

突然現身的虛空先知令韓蒼大吃一驚,這個傢伙怎麼會在這裡?!

韓蒼的目光下意識地移向旁側,他冥冥中覺得這跟那個滿身是傷的神秘男子有關,但卻發現那個神秘男子依舊被關在零重力牢房裡,和之前沒有什麼變化,不過——

韓蒼眯了眯眼睛,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個神秘男子正用手裡的小刀,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劃了一道刀口——

韓蒼不禁感到匪夷所思,這傢伙到底在幹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漂浮在房間中央的瑪爾扎哈,突然說道:“怎麼樣?你難道還沒想到麼?“

他那虛無縹緲的聲音打破了韓蒼的思緒,後者回過神來,詫異地問:“想到什麼?“

瑪爾扎哈發出一陣冷笑,聽了不禁讓人打哆嗦,他說:

“守護者們正在路上,他們很快都將趕來,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韓蒼的腦海中忽然有一道電流穿過,聽了瑪爾扎哈的話,他猛然想到了什麼,之前被困在風沙彌漫的荒漠中,他所遇見的那個神秘人,以及聽到的那一連串令人難以置信的話,這些他全都想起來了!

韓蒼的身子不禁顫了顫,吃驚地說道:“是你?!那個人是你?!還有我...我...“

韓蒼產生了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他明明之前遇到過瑪爾扎哈,聽過他說的那些話,爲什麼自己後面一點印象都沒有,直到再次看見對方纔又想了起來?

瑪爾扎哈冷笑了一聲,又說:“這正是虛空最原始的能力,你不會記得我們的存在,除非我們主動現身。“

韓蒼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的大腦正在加速分析瑪爾扎哈的那些話,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韓蒼問。

瑪爾扎哈笑道:“我爲什麼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這裡可是我的飛船。“

“你的飛船?“韓蒼頓時感到很詫異,緊接着他眼前一亮,彷彿猛然想到了什麼:

如果虛空先知能夠干涉人的大腦,使人們忘記他的存在,直到下一次現身,那麼他的這種能力可以用來針對那些用大腦儲存記憶的生物——血肉生物——但是!

韓蒼恍然大悟,震驚地說道:“維克托知道你的存在?他跟你是一夥兒的?“

瑪爾扎哈呵呵一笑,“更準確的來說,他是我派來的,一個心懷遠大抱負的年輕人,然而卻不被這個世界所認可,他需要的只是一點小小的幫助。“

韓蒼的表情徹底凝固了,愕然地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是爲了讓虛空一族來到瓦羅蘭麼?“

瑪爾扎哈聽了絲毫不感到驚訝,閃爍其詞地說:“你的判斷很正確,但又沒那麼準確,虛空終將來臨,這是必然結局,而在那之前,你將爲我們鋪平道路。“

韓蒼搖搖頭,斬釘截鐵地說:“不...我不會那麼做的。“

可是瑪爾扎哈突然嗤笑了一聲,說:“那可不一定。我沒說過麼?所有的守護者都正在趕來,這將是他們阻止你的最後機會,在那個地方,你將被推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是正因如此,你摔下來的時候纔會跌得更慘,從巔峰到谷底,你將知道什麼叫萬劫不復!“

韓蒼聽了不爲所動,神情冷峻地說:“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的這些話麼?”

瑪爾扎哈冷笑着迴應道:“你很清楚我是誰,你知道我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而我對你也非常瞭解,甚至比你自己更加了解。”

韓蒼眉頭緊皺,懷疑道:“那你現在就告訴我,那個地方到底在哪兒?還有你所謂的那些守護者,到底是誰?”

瑪爾扎哈說道:“即便我告訴你了也沒用,只要我一走,你就會立刻忘記這一切,直到我們下次再見,但是下次再見,恐怕就是在地獄裡了。”

“你耍我!?”韓蒼聽了忍無可忍,突然大喝一聲,只見他右手猛地甩出一道閃電,快速飛向瑪爾扎哈。

瑪爾扎哈沒有躲閃,直接被閃電擊中,但是就在他被擊中的同時,身子迅速化爲一團紫色的幻象,轉眼消失不見了。

韓蒼站在原地,他保持着進攻的姿勢,前一秒鐘表情還十分憤怒,但是下一秒鐘,他完全忘記了虛空先知的存在,表情頓時顯得很茫然,就像夢遊了一樣,不明白剛纔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韓蒼使勁兒晃了晃腦袋,回過神來朝房間四周望了望,斯卡納,雷恩加爾,以及那個神秘男子,都還被關在零重力牢房裡,所有的一切都跟剛纔一樣。

但就在這個時候,從戰地機甲的外面忽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緊跟着整個機體都在劇烈晃動。

韓蒼這才完全回過神來,意識到必須趕緊逃出去,他深吸了一口氣,右手上出現一團耀眼的電光,同時腳下升起一道月白色的光束,只見縈繞在他右手的藍色電光,變成了白熾的閃電——

緊接着韓蒼舉起右手,猛擊地面,手掌拍下去的一瞬間,無數道白熾的閃電向周圍輻射出去,頓時充斥在整個房間裡。

三座牢房裡的零重力系統瞬間失靈,斯卡納,雷恩加爾,以及那個神秘男子,紛紛掉在了地板上,並且牢房的整體結構也被閃電破壞,牆上到處都是裂痕,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韓蒼把攻擊範圍控制在這個房間裡,在達到目的之後,釋放出去的那些閃電很快又收了回來,集中在他的右手上,緊接着他又把這些閃電全部瞄準了天花板——

從韓蒼高舉的右手上,頓時無數道電流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向上升起的洪流,突破了天花板,穿透了戰地機甲的層層甲板,衝破了它的外殼,從內到外,將戰地機甲轟出了一個天井。

緊接着韓蒼展開翅膀,從轟出來的這條通道飛了出去,在他飛走之後,雷恩加爾撞破了牢房的牆壁,鑽了出來,斯卡納用它的大螯施展水晶橫掃,也把不堪一擊的牆壁打了個粉碎,逃了出來。

韓蒼飛出了戰地機甲,他沿着戰地機甲的後背向它的前方飛行,找到了之前他和凱特琳等人落腳的那個位置,利用僅剩的一點點時間,毫不猶豫地俯衝直下,眼看着右手的閃電漸漸褪去白熾的光芒,即將變回普通的狀態——

“砰!”的一聲巨響,韓蒼的右手砸穿了戰地機甲的外殼,但是時間到了,他僅僅是把那道艙門砸出了一個窟窿,大小還不足以讓一個人通過。

與此同時,從裡面傳來凱特琳的驚叫聲,這表示她們已經集合在那個六邊形的房間裡了。

韓蒼趴在艙門上,把右手抽出來,從那個窟窿向下望去,大聲喊道:“凱特琳!凱特琳!你們都在嗎?”

只見下面的那個房間裡,凱特琳,希維爾,薇恩都貼着牆邊站着,她們可能以爲剛纔那一擊會讓整個艙門掉下來,所以紛紛避開。

凱特琳擡頭一看,急切地說:“韓蒼!?你怎麼出去的?”

韓蒼正在想辦法把艙門砸開,但是他現在無法使用白色的閃電,普通的閃電穿透效果微乎其微,對戰地機甲的傷害明顯不夠。

“該死!”韓蒼狠狠地在艙門上捶了兩下,但是所有的閃電都沿着戰地機甲的外殼,被導向了四周,根本沒法集中起來,穿透到甲板下面。

下方的房間裡,凱特琳等人看到艙門遲遲無法打開,也顯得十分焦急,希維爾問道:“有沒有其它出口?斯卡納逃出去了嗎?”

韓蒼微微一怔,希維爾的這句話點醒了他,他趕緊對着下方的三人喊道:“去之前關着斯卡納的那個房間!快!我去接應你們!”

說罷,韓蒼掉頭飛了回去,從之前他轟出來的那條通道,又衝了下去,半路上他還撞見了雷恩加爾,它正沿着一層一層的甲板往上爬,兩人擦身而過,連說話的工夫都沒有。

韓蒼回到了之前關着斯卡納的那個房間裡,看到斯卡納在房間裡繞圈子,它雖然有六條腿,但似乎攀巖並不是強項,它沒法像雷恩加爾那樣,垂直地往上爬。

韓蒼顧不上解決它的問題,他趕緊飛出房間,沿着通道往凱特琳那邊飛去,邊飛邊大聲呼喊道:“凱特琳!凱特琳!”

一切都在爭分奪秒地進行着,不僅是戰地機甲內部的韓蒼等人,包括地面上的傑斯,以及趙信,還有德瑪西亞數以萬計的軍人與平民。

戰地機甲的瓦解射線在能量耗盡之後,終於停止了,借這個機會傑斯趕緊朝它開炮,正在瘋狂地輸出,恨不得一下子將它轟個粉碎。

另一個方向上,在德瑪西亞的那些邊陲小鎮上,趙信率領的軍隊解救了大部分平民,正在圍剿那些失控的雕像衛士。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從軍隊的後方,忽然殺出一匹快馬,無視了所有人,朝着邊境線不顧一切地衝去。

趙信猛地擡頭一看,頓時愣住了:只見騎在那匹快馬上的人是蓋倫,他手持大劍,劍尖上光芒閃耀,他那雙燃燒着怒火的眼神,正緊緊盯着天空中的戰地機甲。

蓋倫!?趙信驚覺不妙,趕緊朝前方追去,大聲喊道:“蓋倫!你給我停下!蓋倫!”

可是蓋倫根本聽不進去,他對周遭的一切視若無睹,眼睛裡只有天空中的那個怪物,他的耳邊充斥着德諾之戰時,那些慘死在瓦解射線下的士兵們的哀嚎,他的心中交織着痛苦與悲憤,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上升到頂點,即將爆發——

“德瑪西亞!!!”只聽蓋倫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怒吼,他猛地從戰馬上跳了出去,金光閃耀的大劍倒過來,劍尖朝下,狠狠地扎向了地面——

“轟!”的一聲,蓋倫把大劍扎進了地裡,他半跪在地上,方圓十米內的地面全部塌陷。

他的這一舉動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包括趙信和傑斯在內,以及那些方纔還在和機械傀儡戰鬥的士兵們,紛紛露出驚愕的表情,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望向天空——

只見雲層上忽然金光一閃,有什麼東西以極快的速度落了下來,猶如一道落雷,電光石火之間,擊中了下方的戰地機甲——

一柄象徵正義的黃金巨劍,將飄浮在天空中的戰地機甲,瞬間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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