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爭學院中,不論是和塔雷古老師切磋請教,還是與那禁錮法陣之中的野獸也虛空敵人對戰,一般都是先起手,而且常年以來,對手的套路與招數都沒有太大的變化,某一程度上,只是在計量與方式上做着改變與進化,但如今身處戰爭學院外,任何形式的危險沒人會拋在腦後,只不過,如今這遭遇到神秘女人婕拉,出招的動作與套路完全讓四個人猜不透。
更別說陸凱這個體術學院的新人了,婕拉的招式的靈活性與變化性,完全將他這個橫衝直撞的戰鬥套路所束縛而被掌控。
雖然,在透過這纏繞全身的荊棘藤枝的縫隙中,陸凱看到三位師兄也不比自己強多少的處境,不免心生顧慮,他現在滿腦子思考的,或者說等待着的是這荊棘藤枝要如何吞噬自己,而也爲自己不論如何想使出力氣,擺脫這股強有力的吞噬般的荊棘枷鎖,最終都是無可奈克的在肌肉的痠痛中,大口喘着氣,絕望的被控制。
負身受敵的境地,讓四個人都不同程度上的表現出了焦躁的情緒,薩科滿嘴胡言亂語的再與婕拉套着近乎。
“美女,你看,我們只不過是途徑這裡,剛纔只是開玩笑,你看你這些荊棘藤枝都是具有生命的,一瞬間都能生長出這麼多,我們之前砍的那些,不算什麼,呵呵……呵呵……您美人不計硬漢過,別開這麼嚴重的玩笑,什麼融化,什麼吞噬呀,你真是的,這麼漂亮的女人,我纔不信你會做出那麼殘酷的事呢,對不對?美……”薩科的嘴巴,立刻被荊棘藤枝封住,也和陸凱一樣,支支吾吾發不出話來。
婕拉甩了一下秀髮,哼笑了一聲,“切,如果你們不求饒,興許,看在你們四個這健壯的男人身軀的面子上,我會留着你們慢慢欣賞。”接着,婕拉的臉色一沉,露出一種唾棄般的厭煩眼神繼續說,“不過,看你們這般求饒的孬樣,想必也沒什麼大本事,留着你們又也沒用,你讓我沒心情繼續陪你們玩下去了。”
薩科有點對剛纔那般故作求饒的話語表現懊悔了,但他此時不能再說出半個字,只有在心裡碎碎念着,或許,真是應了雷克頓那句話,拿鞭子的女人實在不好惹,不求饒吧,直接開打,卻被人家用荊棘鎖住了,改爲求饒吧,一樣會被看做示弱,而讓她更加失去了談判的心情,誒……薩科的心裡別提了,真是難堪加丟人。
再轉到獅子頭那邊,大師兄雷恩加爾也被荊棘之藤束縛得很死,難以動彈,不過他的尾巴卻能夠從荊棘縫隙中露出來,只不過他的尾巴,此刻再也沒有發生任何的搖擺,只是垂向地面,伸展的雙手,被荊棘藤固定住,手中握着的利刃也漸漸的被荊棘蔓藤吞沒掉。
雷克頓的身材最健壯了,但這個時候,身材已經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他那呆呆的雙眼,在藤枝縫隙中,眨巴了幾下,然後被雷恩加爾那失去了活力的尾巴所吸引,然後隨口嘟囔了一句,雖然他的大嘴也被藤枝纏繞着,但是出於鱷魚男那與衆不同的大嘴,他的話音,還是隱約能夠傳出來而被其他人聽到,“喂,獅子頭,師傅還讓你照顧潘森那水貨呢,但估計你要讓師傅失望了。”
婕拉雖然不太清楚,鱷魚男在嘟囔着什麼事,但聽上去,她聽到了一絲絕望,這讓她不禁嘴角上揚,對自己的能耐頗爲驕傲。
但其他三個人卻明白此時雷克頓這句話的意思,分明是在諷刺雷恩加爾的不作爲……
只不過,雷克頓的這番話,肯定對大師兄來說,是一種玩笑般的羞辱,連傻子都能聽明白。
再看那束縛了一個身體的荊棘蔓藤外,那條尾巴開始不耐煩的微微擺動了一下,似乎對雷克頓的這句諷刺顯得十分的煩躁。
而透過藤條,如果他們看得見大師兄此刻的眼神,便能知道,雷恩加爾分明也是無法擺脫這種困境,而面對,雷克頓那個呆瓜口中突然冒出的調侃,他也只能老實的聽在耳中,無法做出迴應。
婕拉看着四人那支支吾吾的互相抱怨與無助的狀態,頗顯興奮,她手中的鞭子又在空中鞭打了一聲,那聲音十分的清脆,像是一道命令一般。
這聲響傳入了被荊棘藤枝完全包裹的四個人的耳中,打斷了他們之間那含糊不清的支支吾吾的埋怨。
而這聲響傳出的瞬間,便覺得那束縛着自己的荊棘蔓藤咬得越發的吃緊。
同時這些藤條似乎再散發着一股熱乎乎的液體,聞上去很是刺鼻,而當自己的皮膚被液體拂過之後,也產生了劇烈的疼痛感,尤其是雷恩加爾,他開始覺得自己的鬢毛有點燒焦的味道。
再轉到婕拉一邊,她的目力所觀之處,四座雕像一般的被荊棘纏繞的物體,漸漸的發出一股騰騰的白煙。
“哈哈哈!”婕拉大笑了一聲,“怎麼樣,被酸液侵蝕的感覺很爽吧?哈哈哈!”這句話真是含有極具**般的嘲笑與污衊。
茲滋……茲滋……一聲聲細微的響動開始傳出,就連那厚厚的荊棘團,也開始由於裡面被束縛的目標的試圖掙脫的擺動也微微蠕動着。
雷恩加爾等人,被這股酸液燙的極爲難受,其他人還難以觀察,最明顯的是露出一條尾巴的那團荊棘柱,很顯然雷恩加爾的尾巴擺動得節奏有點加劇了,尤其是他聞道自己全身的鬢毛有點燒焦的味道之後。
陸凱更是覺得自己的皮膚髮燙得難以忍受,如果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自己或許真的就被烤熟了。
“救……救命……!”隨着荊棘藤條的蒸發,咬合的力度,也開始變得柔軟,但這只是輕微程度上的柔軟,但卻讓陸凱的嘴脣能夠動彈,緊接着,三位師兄便聽到了陸凱那有點哀求的呼叫聲……
“師傅啊,俺還不想死啊,你特意給我安排的這三個師兄是什麼意思啊,還說讓他們保護我,你也不看看他們此刻的可憐樣,自己都要死了,還說保護我呢,哎呀!哎呀!燙……燙死我了!”陸凱繼續的哭嚎着。
聽着他那可憐的吐糟,讓婕拉更是覺得,煮熟的鴨子,絕對不會飛掉了,她仰起頭,看着頭頂的那道植物穹頂所發出來的淡淡的透明的光澤,眯着眼像是準備隨時用餐一樣,她的鞭子縮回了手臂上,靜靜得等待她‘美味’被徹底蒸熟。
但也就在陸凱這般讓人討厭的吐糟一樣的諷刺中,婕拉卻沒有發現,那三團荊棘藤條已經不再顯出蠕動感。
然後陸凱也不吭聲了,現在的這狹小的空間裡,漸漸得顯得安靜下來,婕拉有點感覺奇怪,便將視線從穹頂的那五彩的色斑之中,重新轉移回那四隻獵物的位置。
“奇怪?這麼快就死了嗎?真是沒勁……”婕拉玩弄獵物的心情,被這突然的安靜所影響,讓她覺得本來就很短暫的戰鬥,蒸煮的過程卻也是如此之快,卻讓人覺得有些枯燥無聊了。
但是,先不說其他三人爲何如此安靜,單說陸凱,他之所以忍着這股發燙的疼痛感而閉上了嘴,是因爲他從束縛自己的荊棘蔓藤之中,看到了一些事情的變化。
他看到雷恩加爾的尾巴變得筆直而堅挺,與之前完全不同,那似乎是憤怒感延伸到了他的尾巴上。
他又從縫隙之中看了看雷克頓的方向,只見,束縛二師兄的那些藤條之中,不光冒着白色的蒸發之氣,同時還泛着濃郁的紅色氣息,他很熟悉這個顏色,那分明是雷克頓發怒時纔會產生的怒氣的顏色。
而在這二者之間,更爲顯著的就是那平日裡傻了吧唧的三師兄薩科的此時的變化,不知爲何,只見束縛三師兄的那些藤條,猶如膨脹一般的再漸漸的蠕動。
“嗯?”婕拉此刻也注意到了她的獵物們此時有點不太對勁,她下意識仔細的觀察,想看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下意識的想走近去看看,但還未等她邁出這一步,便只聽見三聲震吼。
“戰爭咆哮!嗷啊!!!”……一團荊棘突然炸裂,殘碎的藤骸四處奔散,瞬間,仰天咆哮的雷恩加爾解開了自己的束縛;
……第二聲緊隨其後。
“暴君狂擊,嗬啊!”……另一團荊棘也應聲粉碎,一圈鋒利的刃光閃過,雷克頓渾身的紅色怒氣嘭的一聲,散去了一半,解開束縛的他,站在原地,雙眼怒視着前方的婕拉;
……第三聲也接踵而至。
“幻象!開!”嘭的一聲,薩科也從那荊棘藤中脫引而出,空中一個翻轉,倆個一幕一幕的薩科,同時落地,站在婕拉的面前,用一種狡詐的表情等着她!
……第四聲也……抱歉,沒有第四個掙脫的畫面,而只有陸凱欣喜的求救聲。
“啊哈哈,師兄們,我就知道你們有這個本事,快……快來救我!救我來啊,我都快被燙死了,哎呀好熱啊!……”
三人此刻怒氣衝冠,眼神之中一股無法遏制的殺,映射在婕拉的眼中。
糟糕,婕拉下意識的吃了一驚,“竟然,能夠擺脫我的……”哽吐了一語,手中的荊藤之鞭再次迅速的伸展出來,這種情況,很顯然,她還沒有遇到過。
獵物拜託了束縛,重新站在她的面前,但是每個被她視爲獵物的人的雙眼卻已經早已不是之前的狀態,那是一股強者的眼瞳纔會具備的壓力感。
但在這火山爆發的怒氣相峙之間,那不知羞恥的哀求喊聲,再一次響徹整個荊棘穹頂之下的空間。
“快來幫我!我還沒出來呢!別忘了我!……”
三人沒人理會陸凱,只有大師兄雷恩加爾,手臂一揮,腰間的一條套索,瞬間脫手而出,啪啪啪的一道連續響聲,那條鑲嵌了無數細小刀片的金屬套索,將束縛陸凱身體的荊棘藤枝削得粉碎。
有一片刀刃還在陸凱的肩上留下了纖細一道痕跡。
陸凱終於擺脫了之前那種束縛與燙痛感,只不過,大師兄這連頭也不回的解救盲甩飛鏢的動作,卻讓陸凱的肩膀劃開了一道細微的傷口……陸凱震驚的看着連頭都沒轉過來的大師兄,再又看了看如果再稍有偏差可能就不是肩膀流血了,而是脖子上的動脈就玩完了……一臉無辜與羞辱感瞬間涌上心頭……
心想,自己還真是成了可憐的菜鳥,就連危機之中都遭到如此隨意的的搭救……獅子頭,真你大爺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