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不想離開此地?”
“不想。”
婕拉毫不猶豫的回答的雷恩加爾的疑問。
“可是老師也對我們說過……”薩科似有所指的說道。
雷恩加爾當然明白薩科指的是什麼。
老師之所以提出外出任務,目的就是爲了招兵買馬,雖然不太清楚他帶着索拉卡等人留在戰爭學院想查清楚什麼,總體來說,其實就是在打着修行的旗號,出來招兵買馬而已。
但是婕拉不經過考慮的回答,也證明她壓根不想離開這裡,況且他提到是塔雷古老師所做出的暗示,那麼也就沒什麼必要再和婕拉說明大家此次出行的真正目的。
反正,到頭來返回戰爭學院的途中,也會經過這裡,爲了避免不給老師暗中做的安排做出破壞,婕拉想留就留下來吧。
再說,也證實了婕拉早就是塔雷古老師的門下學徒了,她的去留完全可以任憑她作爲學徒的身份而做出改變。
此次出行的路程還剛剛開始而已。
“既然這樣,我們就動身前往祖安了。”
婕拉沒有再說什麼,召喚了一根蔓藤,就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周圍的工人們,都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婕拉從懸崖邊消失的背影處,但是考慮到那個女人顯然不是普通人,也就沒人敢跟上前去一探究竟,那神情,就像擔心一旦走到懸崖邊,會被那不可思議的蔓藤拉下去一樣。
“那我們也出發吧。”黑默丁格說着,便牽着騾子,順着工地的一處陡峭的山坡走去。
那山坡是工人們每年在往返峽谷大橋進行修補時,日積月累踐踏出來的一條上下山的小路。
陸凱走到鱷魚男雷克頓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
雷克頓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然後睜開了睡意朦朧的雙目。
“我說,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還能站着睡。”
陸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就這麼一小會,你也要打個盹?是不是昨晚上吃的小黑帶來的美食,還沒消化完。”
雷克頓一副懶得理他的狀態,搖了搖腦袋,發現婕拉已經不再周圍了。
“她走了?”
“嗯”
“那我們也走吧。”
“喂,我說你,就不想問問婕拉跟不跟我們一塊走?老師的任務交待的可是……”陸凱說。
“有大師兄做決斷,用不着你操心,趕緊走吧。”
雷克頓一副着急的樣子,剛纔還一副慵懶樣,眨眼間就變了個人。
“那麼着急幹嘛,等等我。”說着,朝着雷克頓追了過去。
一行五人就順着小路下山,朝着北方的第一個國家祖安行進。
那羣工人目送了這羣外來人,甚至都不知道陸凱他們是何時到來了,天一亮,山頂就突然多出了這麼多人,幸好他們天一亮也就走了,沒給工地造成什麼影響。
陸凱一路走着,一路發覺跟前的雷克頓有點火急火燎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想問,但是又覺得沒什麼,問不問也不吃緊,這種少有的懶散,倒是讓陸凱覺得,這或許是任務行進中,雷克頓表現出了修行者應有的緊迫感而開心。
要知道,這幾天,周圍的師兄們都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且這種印象似乎並沒有讓他感覺到身在隊伍之中有多麼高的自豪感。
雷恩加爾一臉嚴肅,一路上死氣沉沉的,很無趣。
薩科倒是表現得很啥很天真,但是卻讓人感覺有點缺心眼,毫無安全感。
雷克頓嘛,永遠保持他那衣服呆呆的慵懶樣,雖然發起怒來,還算是個具備十足戰鬥力的戰友。
只不過通過對三個人性格的分析,陸凱反倒覺得此刻的雷克頓有點反常,要知道,昨晚就他吃的最多,按常理來說,他應該一直保持方纔的昏昏欲睡的摸樣,怎麼突然這麼着急趕路。
他又看了看牽着騾子走在最前面的小黑。
黑默丁格興致勃勃的走在騾子屁股後面,時不時的還用手拉住騾子尾巴往後拽,因爲山坡偶爾會又點陡,他似乎在擔心騾子會滑道。
這時,身後的山頂傳來某人的破口大罵。
“哪個混蛋,在我的帳篷門口拉了一坨……”
“你們算什麼修行者,有沒有素質,動不動規矩,還什麼修行者呢,就是一羣……”
陸凱和其他人都被這一聲聲的怒喊而覺得不明所以,紛紛放滿了腳步,只有雷克頓絲毫沒有停頓,聞似無聲的繼續趕路。
而且,身後的山頂處,每次傳來的辱罵聲,總是在關鍵詞上失去了動靜,陸凱回過頭去。
透過刺眼的光線,看到有倆個人揮舞着拳頭手舞足蹈,而周圍卻有無數的身影似乎在制止那倆個,偶爾還會看出周圍的人在努力的用手掩住那倆個人嘴。
薩科的聰明勁,再一次用在了不太合適的時間,他停了一步,等陸凱走到他身邊,然後倆人並排走着。
薩科悄悄探過頭來,湊到陸凱的耳邊,竊竊私語。
“我昨晚上,看到雷克頓費了半天勁從婕拉召喚出的蔓藤中扒開一條縫走了出去,似乎是出去方便了,那山頂上的人,不會在罵雷克頓往人家的帳篷門口上……你知道,昨晚上,雷克頓可是吃得最多了。”薩科沒有明確說出自己的想法。
但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怪不得雷克頓這麼着急走,原來怕的就是,工人們發現,他昨晚偷偷溜出去在人家帳篷門口留下某種‘禮物’。
“這種事他的確幹得出來,我曾經在大殿內,還看見過,雷克頓往他房間門前的泉水池裡尿過尿呢……”薩科又提出了一個有力證據。
再看雷克頓,頭也不擡的繼續走着。
山頂依然傳來了越來越的辱罵聲,或許是那麼原本害怕他們這夥人的工人們,看見他們走遠了,也就不再掩飾了,都紛紛罵了起來,那聲音聽得模糊,但卻聲調清晰,很顯然,不是在說“你好,再見。”
而是在罵娘。
雷恩加爾也實在是忍受不了被人指着脊樑骨罵娘,薩科對陸凱說的話,也被他聽到了,就算不聽到,雷克頓此時的舉動再加上山頂處傳來的罵聲,也很容易猜到是怎麼回事。
陸凱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因爲雷克頓的全身,顯然已經泛起了淡淡的緋紅之氣,說明他在生氣了,但是他又只能強忍着,誰讓他在人家的地盤,尤其是在人家居住的帳篷口留下記號了呢。
“雷克頓,你是不是又……”雷恩加爾忍不住要訓斥雷克頓了。
陸凱和薩科走在後面等着看好戲。
但大師兄的話音未落,雷克頓便頭也不回的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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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乾的,是……是這頭騾子乾的。”
雷克頓大言不慚的指着黑默丁格身前的騾子辯解到。
而黑默丁格心裡只想着賺錢,他對於這種是人可見的在囊傢伙並非上心。
可是,原本讓陸凱與薩科期待好戲並沒發生,卻發生了另外一個小意外。
那騾子竟然扭過脖子,瞪着它的倆顆大眼珠子,望向雷克頓,然後吼叫了一聲,似乎它能感受到被雷克頓栽贓災禍的無辜傷感。
然後便撒開了蹄子向前方奔跑。
山坡很陡,雷克頓的謊言惹怒了善良無辜的騾子,黑默丁格在身後使勁拽着騾子的尾巴,任由自己的雙腳在地面上打滑,最終約德爾人的天生矮小的身材,無法拉停奔跑着的騾子,小黑急得直接蹦到了騾子的背上,只見騾子拖着貨物和黑默丁格屁顛屁顛的奔放着。
山頂的辱罵聲消失了,但卻傳來了小黑的呼喊聲。
“你這愚蠢的鱷魚男,你傷害了我善良的小騾子,啊,救命啊……快來幫幫我……”黑默丁格傳回了呼喊聲。
陸凱和薩科在後面偷笑不止。
雷恩加爾生氣的怒吼到,“還看什麼,快去救那個約德爾商人,難道你們要看他連人帶騾子都摔倒山崖下面去嗎!”
說着,四個人一同朝着騾子狂奔的方向,跑了過去。
而這個過程中,雷恩加爾救人心切,肩膀擦過雷克頓身旁的時候,還不忘照他的後腦勺來了一巴掌。
“瞧你幹得好事!”啪!
而陸凱與薩科一邊跑着一邊大笑,尤其薩科,時不時的翻個跟頭,根本就不像是在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