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館外,大家都有點吃驚。
怎麼?
整個街區,但凡可以看得見的街道,全都井然有序,毫無騷亂的跡象。
這倒是很不符合常理,要說酒館裡雖然不是發生的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戰,打也算得上一次嚴重聚衆鬥毆事件。
難道祖安人的生活,忙得連這種事都沒空理?還是科技之都的人們已經變得冷血,對於這種事已經懶得搭理?
酒館最先逃掉的那些酒保和服務人員也都消失不見,難道也不報官?還是祖安就沒人管理治安。
街口處,不斷匆匆過往的行人,但那些過往的人,都只是穿着已經不太乾淨的滿是化學污漬的工作外套,偶爾會朝着散落在窗外的玻璃碎片和桌椅板凳的殘骸望上一眼。
但卻沒人駐留,那神情似乎表示對眼前所看到的事情,習以爲常,見怪不怪的模樣。
當然,陸凱等人雖然有點對祖安居民的反應有些吃驚,但這卻也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如果沒人理睬這次鬥毆事件,那麼或許也就不存在什麼後續的麻煩。
“哈,牛仔,看來你那300金幣交得多餘了,這裡的人壓根就不再這種事。”陸凱撇了一下頭,示意眼前那些過往的行人說道。
“請叫我崔斯特。”牛仔男手裡擺弄着一張卡牌,恢復優雅的身姿迴應到。
“你少臭屁了,剛纔你可是一副喪家犬的德行。”
“……”
崔斯特沒有多說什麼,他將手裡的卡牌,往空中一拋。
啪~再次接到手裡,翻轉了一下,一張紅桃A!
“哼哼哼哼……”見到手中的紅桃A卡牌,崔斯特似有愉悅的低聲笑了起來。
薩科看了看他。
“臭屁的牛仔,你笑什麼呢,好了傷疤忘了疼嗎,又想去賭?”
崔斯特看了一眼薩科,然後轉回身,又將他的牛仔帽壓低了一些。
“我手上的卡牌,暗示我在接下來的麻煩中,會全身而退!”
衆人不太明白牛仔到底在說什麼。
這時,雷恩加爾示意大家趕路,而且,大師兄也表示,或許祖安城裡沒什麼可以值得他們與其戰鬥的角色存在,所以出於受命塔雷古老師的任務而言,祖安除了是一座過度繁榮,甚至有些頹廢的城市,是不怎麼適合修行者存在的地方,所以也說明應該,沒什麼修行與任務的契機。
“除非之前那個神秘的男人是祖安的人。”雷克頓呆呆的提醒了一句。
“嗯……”雷恩加爾淡淡的應同了一句,但也沒多說什麼。
眼前的祖安,從建築佈局,到居民的精神面貌,全都呈現一幅頹廢的形態。
似乎沒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了。
說着,衆人開始離開酒館的街道,朝着城市深入。
“希望,在穿過整座城市前,能夠遇些有價值的人。”
雷恩加爾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他似乎已經對這座沒什麼好奇心了。
這也難怪,衆人在街道上走了好一陣兒,只有身旁倆側,那建築羣裡傳出的呼呼的火焰噴射,與叮叮咣咣的捶打之聲,偶爾還會聽到蒸汽噴發與咕嚕咕嚕的藥水蒸騰的聲音。
其他的一切,毫無意思,枯燥之極。
所有人都覺得,途徑祖安只是一個枯燥無味的過程。
但只有崔斯特,時刻保持着警惕,邊走,邊不時的朝着四周觀望,偶爾還會回頭偷偷掃上一眼。
陸凱注意到了這一點,“崔斯特,鬼鬼祟祟的看什麼呢,你不是給了那工頭300金幣了嗎,不要擔心他們追上來了,再說,就算不給他們金幣,他們也不敢追上來,是不是,老三!”
薩科手叉褲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予做聲。
崔斯特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身邊的這些人,除了約德爾人黑默丁格,一身輕鬆的略顯不滿的走着外(他的貨物都被之前的神秘人順手牽羊了,身上什麼都沒有了),其他人都是一臉的呆呆的表情。
“你們是第一次來祖安?”
崔斯特問了一句。
“嗯哼,你不也是第一次嗎?否則作爲統計慣犯的你,早就被抓起來了,不是嗎?”
“不是……”
“哦?”
大家都聽着倆人的對話。
崔斯特接着說,“我已經來祖安有一段時間,之所以沒有被發現,是因爲我在城下度過了很長時間,那些地下工作的人已經沒錢可輸了,所以我就到地面上砰砰運氣,沒想到,剛到地面上來,就遇到了麻煩,還好,有你們這些好漢幫忙。”
“該死,原來你小子,不光只是騙壞人,你連地下的那些窮人也騙,早知道就不會救你了,你這該死的臭騙子。”
陸凱諷刺着崔斯特。
崔斯特,搖了搖頭,接着又說:“所以我問你們是不是第一次來到祖安,不過,你不用回答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有話就快說,別故弄玄虛的,還閒不夠煩的嗎?”陸凱一邊走着,一邊將腳下的一個小鐵塊踢到了一旁,顯得百無聊賴。
“祖安城下居住的人,可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那裡沒有窮人,有的只是陰險狡詐的暴徒與盜賊,誒,說句實話吧,我也是因爲賺了他們太多錢,怕被他們暗殺,所以才逃到地面上來。”
“我不明白!”這時,黑默丁格也安奈不住這股子無聊,因爲他也根本不知道去哪裡尋找自己的貨物,便插了一句嘴,“難道你所謂的那些暴徒與盜賊不敢見太陽嗎!啊哈!真是件趣聞!”
黑默丁格用他那高挑的尖細嗓音嚷嚷着。
崔斯特搖了搖頭,“不是他們不敢見光,是因爲地面上有他們害怕的人在,你知道他們爲什麼淪落爲地下居民嗎,就是因爲他們不想勞作,只靠偷取科技完工的成品,與化學燃料販賣,所以久而久之,爲了躲避治安官的懲罰與罪責,只好躲進了地下。”
“別胡扯了,要是有治安官,現在早就追上來了,也就不必這麼無聊透頂了。”陸凱說。
薩科聞聽此言,滑稽的走到街邊一棟屋子的窗戶旁,那窗戶也是倆扇鐵片製成的。
叮叮噹噹……
敲了一下後,窗戶打開,一個髒兮兮的頭髮都打捲了的人探出半個身子來,看着薩科。
薩科嚇得急忙後退一步,倒不是因爲別的,就是因爲那探出身子的人實在是太髒了,而且渾身還散發出一股刺鼻的類似油漆的味道。
那居民,眨了眨眼皮,吧嗒吧嗒嘴,看着薩科,一語不發,表情呆滯。
薩科捂着鼻子開口問:“我找治安官……”
‘咣!’的一聲,那居民急忙就把金屬窗關上了,發出重重的一響。
薩科一臉茫然。
“我說錯什麼了嗎?”他轉過身,雙手平攤,做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大家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那居民的行爲正是應了大家的猜測,這祖安或許壓根就沒有治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