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茲幾人在林下極速潛行,夜色是幾人最大的倚仗,必須在天亮前拉開足夠距離遠離他們,否則以修士的速度和追擊能力,很容易再陷重圍。修士的手段都見識過,在白天很難用箭矢將其壓制。一路上高雄罵罵咧咧將吉姆十八代祖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詛咒了個遍,只因爲不知誰在烤肉上踩了一腳,黑暗中高雄啃了一嘴的土。
什麼竟然真的跟了下來?高雄幾人行走了一段距離,感覺有人跟蹤便駐足眺望,在遠處明顯能感覺到後面有人不緊不慢跟着。瑞茲皺眉心意漸冷,對方這是起了殺心只要天亮箭矢就容易躲避,縱然箭術再高超到時也將素手無撤,所有他們才這樣不緊不慢的跟着。
“往這邊走。”瑞茲帶高雄和正培突然改變方向,欲將跟隨的尾巴甩掉。
“他們往西北方向去了,是河邊方向。”跟隨在少年身邊的少女開口道,少女身材姣好,雖然才十六七歲,但發育良好前凸後翹,一襲青衣更顯體型修長。此時少女眼眸流光溢彩,一絲絲紫色光芒在眼裡打轉好似要溢出一般。那是紫瞳,天生異象,紫瞳擁有很多不可思議的能力,夜視便是其中一種。在少女的指導下,青衣修士從容的在後面跟隨着。
沒走多遠瑞茲就發現那幾個修士彷彿陰魂不散一般緊緊跟着,只好再次改變方向結果多久再次被追上。當瑞茲再次改變方向後再次被尾隨,瑞茲知道他們當中一定有一個特別善於夜裡追蹤的修士,只要有他在,自己怎麼折騰都白瞎功夫。
瑞茲知道必須甩開他們,對方如此肆無忌憚,那個叫凱文的法師應該快接近了,自己有意手下留情,但他們並不領情仍步步緊逼。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就不怪自己心狠手辣。
當瑞茲聚集足夠魔法能量時,故技重施,鳴鏑先聲奪人,綠箭突襲直至吉姆腦門準備一箭斃命。
但是對面那修士格外謹慎,鳴鏑響起就隱在樹幹後,集滿魔法能量的綠箭毫無用武之地。修士的靈覺比普通人更加敏銳普通箭矢很難傷到修士,而且距離過長,箭矢還未近身就被躲開。想要將修士擊殺,只能縮短距離,但是對方只是不緊不慢跟着根本就不接近也不分散開。因爲他們很清楚,只要天一亮,勝利的天平將向他們傾斜,現在根本不需要有其它動作。而瑞茲根本不敢距修士過近,更談不上伏擊了,只能朝大山深處進發。
“好臭。”高雄捂着鼻子,一陣陣惡臭直面而來令人作嘔。“屍體腐爛的氣味味,估計是大塊頭。”正培止步不前準備繞道。
“你…你要幹嘛。”高雄望着瑞茲心裡泛起一陣不好的預感,瑞茲迎風而行根本沒繞道的打算。“看下是什麼巨獸死了,說不定有什麼機遇。”高雄一聽,有道理,當年蠻筋弓就是這麼來的,顧不得什麼惡臭了,捂着鼻子就在前面開路。
“咯吱…”高雄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一聲脆響。“骨…骨頭,很多骨頭。”正培驚悚得看着遍地白骨,藉助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樹蔭下一片慘白,那是成片的枯骨,看得瑞茲幾人頭皮發麻。
瑞茲幾人小心翼翼的觀察着白骨堆,白骨堆直徑超過十米,骨堆上都是各種各樣的獸骨,像是被隨便丟棄一般,有的一根骨頭就長達五米,不知是什麼巨獸的。越靠近中心,惡臭越強。“吱吱…”一羣老鼠受到驚嚇鑽到骨堆下面,露出骨堆最上方的骨架,骨架已經被啃食的面目全非,但是巨大的獠牙表明骨架生前不是好惹的主。陣陣惡臭正是剩餘殘渣腐爛發出的。
“怎麼辦?”正培將聲音壓的很低,三人圍着骨堆繞了一圈發覺這應該是某個或某種靈獸用食後拋棄堆積而成的。雖然正培將聲音壓的很低,但是仍然能感受到話語中的恐懼。“先退回去。”繞了一大圈,但是瑞茲並沒有發現靈獸的痕跡,至少說明目前是安全的。
危險往往意味着機遇,骨堆附近一定有隻兇殘的靈獸,只要安排得當不僅可以將尾巴甩掉,甚至讓他們付出巨大的代價。
“他們不動了,倚在樹幹上。”眼眸溢輝的少女第一時間發現瑞茲幾人不再前行,但總覺得哪來不對勁,又說不上來。此時瑞茲和正培幾人正商討如何引出靈獸,讓修士和靈獸互相殘殺。
“在骨堆周圍有不少枯草,只需要再收集些枯枝敗葉,生堆火,等修士靠近射火箭引燃草堆,到時候靈獸和修士面對面就……”
“嘿嘿……”幾人彷彿已經看到修士屁滾尿流的樣子,原本詭異的氣氛因幾人的笑聲變得陰森悚然。遠處紫瞳少女看着三人不僅不逃走反而竊竊私語,肩膀還一聳一聳的,甚是嚇人。
說幹就幹,瑞茲小心翼翼的佈置好火堆,修士已經消消的摸近,幾人的舉動讓修士覺得有機可乘,欺身近前。
一切都朝預料中發展。
火元素在指尖纏繞,瑞茲在等修士靠的更近一些,替靈獸省些力氣,瑞茲覺得靈獸如果知道自己如此爲它考慮,一定會感激涕零,雖然看其行事風格不太容易被感動。
修士在消消摸進瑞茲他們如此異常不可能不上前查探,噗的一聲火苗串起老高,如果再讓修士靠近,瑞茲就沒把握全身而退。
“嘎……”一聲淒厲的慘叫,像是什麼動物臨死前發出的聲音異常刺耳,瑞茲頭皮發炸。開始聲音還在遠處,急速接近出現在頭頂上方,難怪在骨堆附近找不到靈獸的蹤跡。
“好…好像衝咱們來了。”巨大的黑影在幾人頭頂上掠過,帶起一陣颶風,連空氣中都充滿了肅殺之氣。瑞茲無語,這運氣也太背了吧。
遠處紫瞳少女瞳孔縮張臉色蒼白,那個巨大的黑影呼嘯而過,但是紫瞳強大的夜視能力仍然捕捉到其一閃而過的身影,和巨鵟爲相似,自己曾在《傭兵奇異錄》中見對它的描述,是一種異常兇殘和嗜殺的巨禽。
……
東方漸白,山泉潺潺流淌,瑞茲和高雄攤在山泉邊一動不動,雙腿跟灌了鉛一樣沉重。爲了躲避靈獸撲殺在樹林中亂竄了整整大半夜,將幾人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靈獸至此才肯罷休。瑞茲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也不知正培身在何處,倉皇之中竟然把正培弄丟了。雖然過程不算完美,但是結局還是好的,終於把修士甩了,就是人現在有點站不穩。腿抖的厲害,連說話都帶着顫抖音。
“得找些合適的苗木製作些無羽箭,我的箭矢用完了,得早點回頭找人去。”高雄掙扎着站起來,去砍些枝條做箭矢,在大山裡長弓就是獵手的第二生命。
“誰?”高雄突然彎弓對準前方,瑞茲一驚,是正培還是修士跟了下來?立馬上持弓前,但是遠處樹影婆娑,並沒有人。
“剛纔明明看到那邊有個小女孩,怎麼突然不見了?”高雄說的很心虛,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
“可能是連續兩天精神緊繃的奔逃有點草木皆兵了。”瑞茲安慰道。
“走吧。”瑞茲瘸着腿,大山裡不平靜,正培手裡還沒有魔法箭,如果時間久可能出現意外。
“小心。”高雄和正培幾乎同時彎弓向前。前面不遠處一個小女孩躲在大樹後面窺視着自己。小女孩才六七歲的樣子蓬頭垢面,衣裳襤褸,本應天真無邪年齡,此時卻充滿敵意的盯着瑞茲和高雄。瑞茲和高雄將長弓放下,小女孩乘機往旁邊跑去。
“走吧”
“如果我們不管她,她可能會死在這裡。”高雄急眼了,畢竟是一條人命。
瑞茲並非鐵石心腸,只是這一切都透露着不同尋常,這麼小怎麼獨自一個人跑這麼危險的地方來?怎麼活下來的?如果丹在的話,肯定也會這樣子做。
看到瑞茲繼續往前走,小女孩急了,撐開雙手,手掌出現一股青藍色火焰。那是一種很妖異的火焰,讓人很不舒服 。分明是火焰卻給人一種冰冰的感覺,在其周圍的樹葉紛紛疲軟枯萎,可見青藍火焰的可怕,但是與火焰接觸的女孩卻沒有事。
青藍色火焰讓瑞茲很忌但,那絕對是一種恐怖的魔法,不可與之接觸否則有性命之危。瑞茲和小女孩對峙,小女孩擺出一副要進攻的態勢卻沒有出手。
“她好像是想把我們引開。”小女孩還不懂如何隱藏自己的想法,什麼心事都刻在臉上。“我們恰好走向了她想保護的東西。”瑞茲向後退走。
女人?一隻孤狼正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的女人。而她手上也是那種讓人不舒服的藍閻。但是已經非常虛弱了,正因如此孤狼纔等着她死去,並沒發動攻擊,而是在耐心等待。
“嗖。”瑞茲毫不猶豫一箭射出,直接將其射死。
“啊。”一聲尖銳沙啞的尖叫聲從瑞茲身後傳來,小女孩雙手手燃青焰的火焰,向瑞茲身後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