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格雷福斯皺起了眉頭,“莎拉嗎?”
“莎拉?”崔斯特失笑,“你爲什麼會覺得是她?”
“我感覺整個比爾吉沃特,說的上是美人的也就只有這一個了。”格雷福斯道。
這個說法崔斯特還是認可的,不過他可不是爲了莎拉而來。
“我要找的人不是比爾吉沃特的,但她快要到比爾吉沃特來了。”崔斯特淡淡笑了笑,“我不能再讓她跑掉。”
“聽你這意思,我怎麼感覺是個身懷要務的密探在追犯人?”格雷福斯眯起了眼睛。
“你見過我這樣的密探?”崔斯特嘆了口氣,“我只是在試圖抓到一個女人的心而已。”
格雷福斯同情的“哦”了一聲:“那可是比追犯人還要難,加油吧兄弟。”
崔斯特又笑了笑,他不太願意跟別人解釋伊芙琳的事情,何況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即便一步步走到了現在,他自己其實都不太明白,爲什麼要大費周章的去找一個宣稱下次見面要殺掉他的女人。
只是因爲那一晚無可替代的歡愉嗎?
他不想知道,不敢知道。
當然,伊芙琳的問題是長期問題,這間小房子怎麼睡纔是擺在眼前的問題。格雷不想跟安妮睡在一個房間,崔斯特也理解,可是他本來打算好了睡客廳那張沙發的,格雷福斯卻還是不同意,理由又是不能怠慢了自己的兄弟。
“你到底想怎樣。”崔斯特無奈的道,“又不跟安妮睡,又不讓我睡客廳,難道咱倆睡一張牀嗎?”
“我的牀很大的。”格雷福斯指了指,確實這張牀感覺足足可以睡下三個人,“而且我不搞基,你可以放心。”
崔斯特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格雷福斯又翻出一牀被子來給他,這一天下來崔斯特也是很累了,趕緊自己躺到枕頭上就能一睡多年。
“那我休息了。”崔斯特對着還在脫衣服的格雷福斯道,“對了,你睡覺不亂動吧?”
他腦海中忽然想起那天跟伊澤瑞爾睡一張牀醒來時的尷尬姿勢了。
“放心。”格雷福斯道,“我睡得比豬還死。”
也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比喻自己的……
第二天早上,格雷福斯起的比崔斯特早很多,崔斯特睜開眼時他正在哼着小曲做早飯,安妮則在打掃房間。
“崔斯特。”安妮看到只穿着一條大短褲從格雷福斯房間走出來的睡眼惺忪的崔斯特,衝他做了個鬼臉,“你好懶啊。”
“你好勤快啊。”崔斯特回敬道。
“早飯是叔叔做的三明治。”安妮扔了一塊抹布到他手裡,“洗漱完順便把洗手檯擦一下。”
“你們比爾吉沃特人是不是都特別喜歡做家務?”崔斯特苦笑着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比爾吉沃特人。”安妮笑眯眯的說道。
那看來就是我有家務命了,崔斯特想着,乖乖收拾了洗手檯,格雷福斯已經端出了早餐。
一人一杯橙汁,還有煎蛋芝士雞腿三明治,味道很不錯,個子小小的安妮都吃了兩個。
“沒想到啊沒想到。”崔斯特說,“你還有這手藝。”
“還不是爲了安妮才學的。”格雷福斯道,“總不能讓她一個小孩兒跟我一樣靠喝酒填肚子吧。”
而安妮依舊乖乖的吃着三明治,似乎在幫格雷福斯證實他的話。
吃完飯,崔斯特一個人晃到了比爾吉沃特港的大街上,空氣中依然是清新的海風,不過他卻一路往遠離海港的北邊去了。
越往北走,街道上的人就越少,可是樓卻越高越繁華,顯而易見,崔斯特是已經走到了比爾吉沃特港的富人區。
街上開始出現了拿着警棍的憲兵,他們看崔斯特的眼神多少有點狐疑,但崔斯特穿的相當體面,所以這些憲兵也沒有爲難他什麼。
崔斯特一直走到了一處相當繁華的府邸邊上,這處府邸即使跟旁邊的相比也是出類拔萃的奢華,甚至連大門上都鑲嵌有珍珠玉石,崔斯特當然不會傻到走近去引起守衛的注意力,遠遠的確認了那座府邸的擁有者是“普瑞格斯家族”之後,他就安心的走到不遠處的餐廳裡,點了一杯價格是平時幾十倍,但是味道也沒太大差別的咖啡,踏踏實實的開始了他的等待。
從白天一直等到晚上,期間每次侍者過來趕人他就又要一杯咖啡,順便還拿了一份報紙看,這樣一來侍者也就只好一直陪着笑臉,雖然看他坐在那感覺很礙事,卻也不能說什麼。
一直到餐廳打烊,崔斯特才結賬離開,這個時候不遠處的普瑞格斯府邸已經是一片漆黑,顯然居住其中的官員和他的家族也已經在休息了。
崔斯特眯起眼睛,靠在府邸對面巷子的牆上,似乎陷入了假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府邸外的窗邊“唰”的掠過一道殘影,本來看上去已經快要睡着的崔斯特隨着這道殘影的出現,眼睛一下亮了起來,他毫不猶豫的衝着殘影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一直到了寂靜無人的小巷,迷霧般的暗影中慢慢的現出了一個女子的身影,而在她現身的一瞬間,崔斯特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被我等到了,伊芙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