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瑪西亞居然有這麼讚的美女,我怎麼會從來沒聽過。”崔斯特問伊澤。
“久聞其名,未見其人,今日一見,名不虛傳。”伊澤瑞爾喃喃道。
這小子,根本就沒有在意自己說了什麼,大概所有注意力都在拉克絲身上了吧。崔斯特這樣想着,暗暗嘆了口氣,在德瑪西亞這樣一個階級觀念無比分明的城邦,伊澤瑞爾倘若真的對拉克絲鍾情,那也不過是癡人說夢般的相思罷了。
“……總之,我們會給死者的家屬一個交待,也會加派人手保衛德瑪西亞城邦的安全,如果暗影刺客的傳說是真的,我們一定會盡快將他繩之以法,不會讓無辜的市民生活在恐懼之中。”拉克絲的發言到了尾聲,“最後,祝各位親愛的市民新年快樂。”
她微笑着對衆人鞠了一躬,就快步離開了議事廣場,她身後的掌聲和歡呼聲響起,久久未絕。
“不但人美,還可愛,還善良。”伊澤瑞爾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人生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崔斯特皺眉看了看伊澤瑞爾,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伊澤瑞爾一閃身躲開:“嘿,別這麼着,我說的話看起來很奇怪嗎?”
“恩。”崔斯特毫不猶豫。
“我靠,這叫做心動的感覺,好嗎?”伊澤瑞爾不服氣的道。
“好好好。”崔斯特道,“不過現在,你的女神也走了,咱們還是琢磨一下,怎麼在舞會上約到好看一點的女孩子吧。”
“造型設計我可是行家。”伊澤瑞爾立刻道,“我跟你一起去商店,有我做你的參謀,保準你今晚是舞會上最帥的大叔。”
原來我都是大叔了……
崔斯特愣怔着就被伊澤瑞爾帶到了服裝店,伊澤看了半天,玩笑似的給崔斯特選了一身紅色的西裝上衣,西裝的領邊上還有黑色的玫瑰花樣的紋飾,上衣裡面搭着紅黑斜條紋的領帶和白襯衫,下裝則是款式普通的黑色西裝褲,這樣不會太譁衆取寵。
鑑於崔斯特死活不願意摘帽子,伊澤瑞爾給他換成了一頂綁着一圈紅色飾帶的禮帽。
令他沒想到的是,崔斯特居然對這樣的搭配很滿意。
“老大,你你你你……你瘋了?”伊澤瑞爾張口結舌的看着火紅色的崔斯特。
“這麼騷氣,還是很適合我的。”崔斯特的口氣讓人聽不出是認真還是玩笑。
伊澤不由得扶額,不過仔細看去,崔斯特穿着這麼一身衣服,雖然有點扎眼,但還真是別有幾分魅力。
當然,伊澤瑞爾自己也選了一套月白色燕尾服上衣加黑色長褲的穿搭,看上去瀟灑又青春,打包的小妹還偷偷在他的上衣口袋裡塞上了自己的名字和住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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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盧瑟瑞斯大街比昨天更要熱鬧了不知道多少,樂隊盛裝演奏着很有節奏感的新年音樂,漂亮的服務生同樣穿着華服殷勤的招呼着客人,酒吧的暖爐也搬到了室外,屋子裡反倒沒有什麼人了。
男人都穿着剪裁合體的西裝,女人則是穿着漂亮的晚禮服裙子,好像根本感覺不到冬日的寒冷似的。
“舞會開始了嗎?”伊澤瑞爾問一個正自跟着音樂搖擺的路人。
“舞會一直都開始着啊!”這個路人明顯是喝多了,酒氣薰的伊澤一個跟頭。
這樣歡樂醉人的氣氛,很快就感染了崔斯特和伊澤瑞爾兩人。伊澤和崔斯特約好今天晚上不回去之後就消失在了人羣中,崔斯特順手就勾搭了一個褐發女郎一起跳了支舞。
第二支舞曲響起來的時候,那個女郎剛剛想要問崔斯特他的姓名,卻突然被崔斯特甩開了手,她愣了半秒鐘,就嬌笑着去尋找下一位舞伴了。
而崔斯特已經站在一個身材嬌小,面容美豔的女郎面前,紳士的伸出一隻手:“女士,又見面了,要跳一支舞嗎?”
這個女郎身高大概只到崔斯特的胸口,同樣穿着一身豔紅的禮服裙,鬢角一朵紅玫瑰嬌豔欲滴,一如她豔麗的芳脣,她眉梢眼角已經褪去了少女的稚氣,而盡是誘惑到危險的風情。
這張絕美的臉,正是昨夜在黑色玫瑰的騷動人羣中,驚鴻一瞥之所見。
女郎沉默了半秒,將自己的手放在崔斯特的掌心,微微一笑:“是你。”
“崔斯特。”崔斯特壓低了嗓音,聽上去低沉而有磁性。
“伊芙琳。”她的聲音帶着點點笑意,致命般迷人。
伊芙琳的手被崔斯特握在手裡,細細軟軟滑滑的,似乎隨時會從他手裡溜走似的。
他的另一隻手扶在她腰間,薄薄的紅裙下伊芙的腰肢柔軟纖細,不知道爲什麼他只感到一陣灼熱。她的身子偎在他懷裡,她的頭靠在他肩上。
這一支舞曲是探戈。
“你的舞技和我想象的一樣絕妙。”崔斯特執着伊芙琳一隻手,她在他的牽引下輕盈的旋轉,或貼合,或分離,如夜色中的玫瑰一樣吐着絕豔的芬芳。
“你比我想象的更絕妙。”伊芙琳擡眼,舞曲聲中,她的眼眸第一次對上崔斯特的眼。
伊芙琳的眼睛很美,暗色的瞳孔之下彷彿跳動着隱約的火焰,崔斯特對着這雙眼,就感覺自己的人燒起來,沉下去。
——就好像一顆石子投進死水泛起波瀾。
新的舞曲是一支華爾茲。
崔斯特牽了一下伊芙琳,她卻沒有動作。
“怎麼了?”崔斯特問道。
“我並不會華爾茲。”伊芙琳微笑的看着崔斯特,夜風裡鬢角的紅玫瑰輕輕顫抖,讓崔斯特忍不住想要伸手拂上去。
“所以你是讓我……”崔斯特的話並沒有說完,他的嘴就被伊芙琳的脣堵住。
“讓你帶我做點別的。”她的嘴脣貼着他的脣,若即若離,聲音低啞中帶着絲毫不曾掩飾的挑逗。
崔斯特笑了起來:“榮幸之至。”
崔斯特幾乎是急不可耐的拉着伊芙琳走進客房,然後一腳踢開主臥的門,牀鋪早已經收拾好了,柔軟的絲絨枕頭和酒紅色的鵝絨被本身看上去都有着無比曖昧誘惑的氣息。
更別提他懷中這個女人。
伊芙琳鬆開崔斯特,倒在牀上的時候崔斯特已經壓了上去,灼熱的呼吸刺激着伊芙琳的脖子,讓她忍不住低喘起來。
崔斯特伸手就要褪下伊芙琳的小禮服,卻被伊芙琳擋住了他的手,她湊在他的耳邊低聲道:“你未免太急了一點。”
“這隻說明你很迷人。”崔斯特道。
“可我不喜歡被動。”伊芙琳的聲音懶懶的,帶着淺淺的笑意,“我要在你上面。”
伊芙琳的手指劃過崔斯特的脖子,輕巧的解開他的領帶和襯衫的口子,然後慢慢往下滑。
崔斯特微微眯了眼。
伊芙琳的舌尖落在崔斯特的耳後,輕輕的舔舐。
“你要怎麼樣?”崔斯特的聲音因爲渴望已經沾染了幾分沙啞。
“我要好好疼愛我的獵物。”伊芙琳盯着崔斯特的眼睛,瞳孔深處彷彿又燃起了迷離的火焰,徑直燒到他的心口裡面。
崔斯特輕笑了一聲,抱着伊芙琳的腰一個翻身,兩個人的上下之勢已經再度換過,崔斯特低頭輕吻她的脣:“好的,女王大人。”
伊芙低低的驚叫了一聲,下一秒她的聲音就停止,而崔斯特的手已經伸在她的衣服裡面。
“你……”伊芙琳只說出這一個字,話聲就變成了斷斷續續的低吟。
西裝外套丟在地上,緊接着落下來的是紅色的高跟鞋。
伊芙琳的腿盤在崔斯特的腰上,身體緊緊的貼着他,崔斯特順着她的脖子一路深深淺淺吻下來,換來她輕若呢喃的聲音。
“伊芙……”迷迷濛濛的瞬間,崔斯特本能的抱緊了伊芙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樣癡迷的喊了她的名字。
而伊芙琳“恩”了一聲,回報以更爲熱烈的親吻。
交纏着到雲端,然後是再一次的低喚與更熱切的糾纏。
有的人就像火焰,一旦相遇,便註定彼此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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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斯特醒來的時候只感覺渾身都沒有任何力氣了,可他勾了勾手指偏偏就抓住了正準備悄然離開的伊芙琳的左手。
“你醒了?”伊芙琳已經穿戴整齊,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以爲一點**會對我起作用嗎?”崔斯特含笑看着伊芙琳,然後坐起身來去拉她,“爲什麼,伊芙?”
“不過一夜風流,爲什麼要問問題呢。”伊芙琳的聲音依然如昨夜般動聽,可語氣卻那樣疏離。
“其實我知道是爲什麼。”崔斯特微笑着,握着伊芙琳的左手在眼前端詳。
伊芙琳微微揚眉,神情卻不禁有些許僵硬。
“這樣美的手,殺人的時候濺到血,不知道會不會疼?”崔斯特依然笑着,“輕盈,曼妙,卻又致命,暗影刺客就是你吧。”
“嗤”的一聲,崔斯特的胸前出現了五道透着隱約血印的抓痕,伊芙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的五指:“我殺人的時候,手並不會濺到血。”
“還有,我不叫暗影刺客,我叫寡婦製造者。”伊芙琳的指尖點在崔斯特的喉頭,“因爲我每次動手,世界上就要多出來一個寡婦。”
“你自己也要做寡婦嗎?”縱然生死一線,崔斯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
“雌蜘蛛在交配完後都會吃掉雄蜘蛛。”伊芙琳的聲音透着冷意,“我本來只是想悄悄離開的。”
“你現在也可以。”崔斯特稍稍低下頭去,輕吻了她的手,“只要你告訴我怎樣可以找到你。”
伊芙琳的手在崔斯特的喉頭又停留了幾秒,終於還是放開,她的聲音冷的好像冰霜:“你未免知道的太多,也太過天真。”
說完這句話,她起身走到了門口,卻在拉開房門的時候又回過頭來。
對上崔斯特笑意盈盈的眼,伊芙琳的神色沒有半分波動。
“你要記住,如果再見到你,我不會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