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平靜讓艾歐尼亞暫時忘記了戰爭的苦痛,只是艾歐尼亞的軍隊並沒有放鬆警戒。
這兩天以來,無論是大街上還是城門外,始終都有很多的士兵在巡邏,警惕着諾克薩斯的襲擊。而裡恩在見過卡福託斯之後,也是被直接提升到了一個千人隊隊長的職位。但是裡恩並不知道該怎麼去統御一個軍隊,所以這個千人隊長只是當了一天而已,在艾瑞利婭的幫助下,裡恩重新恢復了一個小兵的身份,只是這個小兵卻並沒有任何人敢忽視他。
在軍隊之中,裡恩也是受到了衆多將士的崇拜,甚至是整個艾歐尼亞都知道了裡恩的存在。在得知裡恩現在居住在阿卡麗的寺廟之後,阿卡麗的寺廟就不再是呢個平靜的寺廟了,來來往往想要結識裡恩的人幾乎將寺廟的門檻都踩爛,如果不是阿卡麗表現出冷漠,遺蹟裡恩根本不願意面對這樣的情景,否則的話恐怕會有更多的人來到這座寺廟。當時另外一點,這座原本有些偏僻而且寧靜的寺廟的香火也是多了起來,至少算是一件好事了。
而現在,裡恩正陪着艾瑞利婭在街道上巡邏。
“魂華閣?你說的是娑娜吧。”
艾瑞利婭疑惑地看向裡恩,“我記得娑娜似乎是從德瑪西亞來的人,嗯,來的時間不長,大概在你出現之前來到的艾歐尼亞。娑娜本身就是艾歐尼亞人,只不過因爲娑娜天生聲道有些問題,無法開口說話,所以就被遺棄了。是德瑪西亞一對善良的夫婦將娑娜領養的,只是之後他們就去了德瑪西亞。至於爲什麼會回來,我想大概是娑娜對於故土的思念吧,而且那對夫婦也是依靠娑娜的絕世琴技,這纔開了魂華閣這間茶館,也算是爲了生計。不過說實話,娑娜可是一個絕世美人,而且琴技高超,我也曾經見過的。怎麼,你問她,是不是心思起來了?”
艾瑞利婭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盯得裡恩有些發虛,連忙搖頭。
“不是,我只是感覺到娑娜的琴似乎並不是普通的琴。嗯,魔法能量很強,強的可以說是可怕,只不過娑娜並沒有使用而已。”
裡恩撓了撓頭髮,也沒有穿着鎧甲,因爲對於裡恩來說,那身鎧甲有些太重了。相對來說,裡恩更喜歡這種簡單的武士服,寬鬆,輕便,儘管在防禦的方面並不能與鎧甲相比,但是裡恩也不在意。
艾瑞利婭輕哼了兩聲,兩人一邊聊着,一邊走向街道的深處。
而另一邊,街道的拐角處,一個裡恩也許會非常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陰暗之中。那一雙閃爍着寒光的眼睛之中滿是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裡恩,似乎是要將裡恩看透一樣。
“怎麼會,他明明已經死了纔對......泰隆的劍既然刺入了,就絕對不會落空,他的殺人技術可是在諾克薩斯有名的......他說已經刺入了心臟,但是,爲什麼還活着呢?”
這個人,正是厄加特,當初在海邊小城率兵將裡恩打下山崖的那人。
冷哼了一聲,厄加特並沒有因爲衝動而喪失理智,悄悄隱沒身形,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厄加特的存在。
一路巡邏,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妥的地方,到了午餐的時間,裡恩和艾瑞利婭正好回到阿卡麗的寺廟旁邊,於是就留在這裡。
餐桌上,易大師,悟空,阿卡麗,還有裡恩和艾瑞利婭,只有五個人。儘管只是一些素齋飯,但是味道也是相當的不錯,裡恩非常喜歡這裡的飯菜,至少很喜歡這種很多人在一起吃飯的感覺。
對於裡恩的飯量,大家也都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儘管不知道里恩吃了這麼多的東西,爲什麼肚子就見不到胖起來,但是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只是看到裡恩這種吃法,仍舊感覺到心驚膽顫。不過與之差不多的,還有一個悟空,同樣是一個巨大的飯桶,飯量與裡恩幾乎不相上下,讓阿卡麗也是感慨連連,這樣下去,多少的香火錢都養不起這兩個人。
“對了,裡恩,你還沒有順手的劍吧?”
飯後,易大師忽然開口看向裡恩,道:“作爲一個劍客,沒有一把適合自己的劍可不行。艾歐尼亞制式的長劍雖然質量也算不錯,但是終歸是差了一些。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你習慣用什麼樣的劍?”
裡恩沉吟片刻,這才道:“輕巧,短劍,就這兩點就足夠了。輕巧的程度大概就是鐵鑄的劍和同樣型號的木劍差不多最好,當然,重一些的話也可以用。長度最好是一尺半左右,和亞索前輩的短太刀差不多。”
“要求有點高啊。”
易大師笑了一下,這樣的要求,可是不簡單。易大師是用劍的高手,自然對大陸上的名劍也都是知道一些的,能夠符合裡恩的要求的,只有在很久之前消失的靈風才與之相符。當然,易大師也知道里恩來到大陸的時候用的劍就是靈風,也是他父親留給他的遺物。只是後來被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給奪走了。之後的蜂刺,魔宗利刃,終究是不太適合裡恩的。
裡恩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髮,按照靈風的特性來尋找的話,確實是有些難了。畢竟靈風可是很久之前享譽大陸的神器,能夠與之相比的劍並沒有多少。
“我儘量幫你找一下吧,不過要達到你的要求,可是有些困難了。阿卡麗之前送給伊澤瑞爾的蜂刺,後來被伊澤瑞爾轉送給你了吧?按照那個標準來找的話,我倒是知道戰爭學院有一把合適的。”
易大師低頭沉吟,道了一聲,卻是沒有得到裡恩的迴應。
擡頭看過去,正見到阿卡麗無奈地看着自己,裡恩滿臉疑惑。
“怎麼了?”
“那個......易大師,你怎麼知道我以前用過的武器?”
“額......”
易大師一驚,說順嘴了,一不小心把這件事給說出來了。無奈,易大師和阿卡麗只好是無奈交代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裡恩驚愕,沒想到,亞索和自己談心,卻是易大師和阿卡麗找來的。只是他們自認爲自己沒辦法幫助裡恩解決他的心魔,畢竟無論是易大師,還是阿卡麗,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儘管易大師能夠從劍之中感受到裡恩的情緒,但是卻也不能窺探人心。倒是亞索,無論是在心性的方面,成熟的方面,甚至是同樣的劍法與感悟之間,都是裡恩最理想的談心對象,這才找到了亞索。
只是,裡恩也並沒有責怪兩人,畢竟他們也是爲自己好。
“心魔......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東西。”
裡恩感慨一聲,如果不是易大師和阿卡麗,恐怕自己現在還是整日飲酒買醉,又怎麼會想辦法去追尋奈德麗的蹤跡。
艾瑞利婭在旁邊靜靜聽着,心中有些吃味。
畢竟阿卡麗和易大師都幫助了裡恩,但是自己卻是根本沒有做什麼。對於亞索,那是艾瑞利婭追捕的對象,但是實際上艾瑞利婭並不願意追捕亞索,對於亞索也並沒有多少的惡感,她也知道那位被亞索護送的長者,肯定不會是亞索所殺。只是現在看來,因爲自己的身份問題,似乎是失去了一個和裡恩能夠更加親密的機會。
看到艾瑞利婭的樣子,阿卡麗心細一些,對着前者笑了笑,算是安慰。
“劍的話,也許我們家娑娜能夠幫上一些忙呢。”
門外,忽然響起一個嫵媚的聲音。
衆人轉頭看過去,只見以美婦瑩瑩扭動着水蛇腰,款款而入,在其身後,則是身後漂浮着古琴的娑娜。依舊是當初裡恩見到的那副打扮,臉色宮裙低胸,可以看到其中深邃的溝壑,令人鼻血欲噴。裙襬搖曳之間,可以看到娑娜渾圓柔軟的大腿,若隱若現之中盡顯誘惑。藍色長髮如瀑,簡單地紮成兩個馬尾辮,束在兩邊,垂至胯間,似是長河一般美麗。那一雙晶瑩的眸子含着秋波,楚楚動人。
古琴輕奏,帶着古老典雅的韻味。
“妾身唐突拜訪,還望勿怪。”
美婦手中團扇畫着美人圖,掩嘴輕笑,身形款款扭動,微微作揖,身後娑娜也同樣如此,嘴角含笑,美妙動人。
衆人一驚,卻是沒有想到娑娜這個最近名動艾歐尼亞的美人竟然會突然造訪。
“之前你說,我的劍,娑娜能幫忙?”
裡恩相對來說要比其他人平靜一些,開口詢問着。倒是身邊的艾瑞利婭驚訝之後,滿臉幽怨地看向裡恩,手指在背後已經伸到了裡恩的腰間,直接掐住了裡恩的軟肉。
裡恩一疼,有些無辜地看向艾瑞利婭。後者卻是別過頭去,輕哼一聲,顯然是吃醋了。
無奈,裡恩只能苦笑。只是這些小動作自然沒有瞞過衆人,都是會心一笑,也沒有多說。
琴聲奏鳴,又有若空谷鶯啼,繞樑不絕。
裡恩心中一動,卻是驚訝地看向娑娜。
後者盈盈一笑,美眸流轉,楚楚動人之色,我見猶憐。
“原來如此,那就謝過娑娜小姐了。”
琴聲再動,響徹屋內,卻是除了裡恩之外,所有人都是滿臉的疑惑,只有那美婦臉上帶着些許的驚訝,團扇輕掩檀口,一雙充滿了嫵媚的眼中滿是震驚。
面面相覷之間,卻是誰也不明白裡恩和娑娜到底在做什麼。
娑娜盈盈一拜,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琴聲偶然響起,卻是裡恩在與琴對話一樣,兩人漸漸聊了起來。
“喂,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艾瑞利婭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轉頭問向身邊的幾人,卻是都是搖頭表示不明白。
那美婦已經衝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向裡恩的目光帶着些許的驚訝與別樣的意味。
“我們家娑娜琴技絕世,自然有她的本事。我想幾位應該知道,娑娜天生口不能言,但是對於琴卻是有着渾然天成的造詣。當初還是小時候,娑娜只是剛剛接觸琴,就能夠彈奏很多苦難的樂曲,到現在爲止,娑娜也是琴技越發的高超,整個大陸也找不出有幾人能與娑娜相提並論的。只是,娑娜不僅僅只是擅長彈琴,一手魔法也是很厲害,能夠通過琴聲與人對話。只是可惜,娑娜的魔法很奇怪,也同樣是天生的,在德瑪西亞的時候,甚至是找不到哪怕一個人能聽懂娑娜的琴聲。裡恩閣下,倒是第一個能夠聽懂娑娜琴聲的人呢,可是讓妾身驚訝了。”
聞言,所有人都是驚訝看向兩人。
艾瑞利婭心中彆扭,鼓着香腮,眼中滿是醋味。
阿卡麗笑了笑,在身後輕輕拍了拍艾瑞利婭的肩膀,迴應阿卡麗的卻是一雙女兒憂傷的瑩瑩之眸。
“原來如此,據我所知,裡恩的魔法是被封印在身體裡面的,而且魔法能量相當的強大。但是裡恩卻是從來都沒有修行過,也沒有接觸過魔法能量,大概也是天生魔法能量強大。該不會,是因爲這樣的原因吧?畢竟這樣的人非常稀少,幾乎是千千萬人裡面也未必能有一個的存在。”
易大師開口看向兩人,卻是聊得愉快,琴聲與裡恩對話,絲毫沒有隔閡。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娑娜也只是想要試一下,因爲娑娜之前跟妾身說,她感覺到裡恩閣下體內有非常強大的魔法能量,就算是從出生起就開始修煉魔法,除非是絕世天才,否則絕對不會達到如此強大的程度。之前娑娜就已經猜測裡恩閣下是天生魔法能量強大,所以這纔會有此一試,沒想到,裡恩閣下竟然真的能夠聽懂。”美婦掩脣,道:“娑娜也是可憐,從小就只能用手語來與別人對話,能夠找到一個聽得懂她說話的人,可是不簡單呢。”
聞言,原本有些吃味的艾瑞利婭也是安靜下來。
琴聲幽幽,若空谷鶯啼,繞樑三日,即使娑娜只是在表達自己的語言,儘管他們都聽不懂,但是這令人驚歎的琴技,也確實是稱得上曠古絕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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