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許久,終於是恢復了一些力量。
伊澤瑞爾看着已經昏迷過去的雷恩加爾和裡恩,兩人的傷勢都非常嚴重。裡恩腹部一個巨大的傷口,內臟與鮮血混合着,不斷流出,但是看起來裡恩的狀態要比雷恩加爾好許多,傷口的肌肉都在緩緩地蠕動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恢復,令人驚訝。而雷恩加爾就沒有那麼好的狀態了,渾身骨骼已經完全碎裂,很多地方的傷口都是被刺出肌肉的骨渣從內部刺穿的,白森森的骨頭看起來有些慎人,令人驚悚。
看了一眼裡恩帶出來的古籍,伊澤瑞爾勉強爬着來到這堆古籍的前方,只有五本,看起來保存得還算是完好,只是不知道這面是不是有記載着關於亞托克斯的東西。若是什麼都沒有,還受了這麼重的傷,那伊澤瑞爾真是感覺就要哭了。
勉強撐起身體,伊澤瑞爾一頁頁地翻着古籍。
書頁已經泛黃了,看起來非常古老,上面的文字也都是古老的恕瑞瑪文字。不過索性伊澤瑞爾爲了探險方便,學習了很多的古老的文明,對於這古籍上的字體也是能夠大概認出來一些的。只是可惜,連續翻了四本,都沒有任何關於亞托克斯和那把大劍的記載。伊澤瑞爾已經有些喪氣了,只能是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最後一本上面。
當然,不出所料的,最後一本仍舊沒有任何的記載。
“唔......”
剛剛丟下最後一本古籍,旁邊裡恩已經緩緩清醒過來。
身體的傷痛讓裡恩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儘管傷勢已經開始癒合,但是卻也沒有那麼簡單就能夠恢復。一眼看過去,蠕動的肌肉正在緩緩癒合,鮮血已經止住了流淌,但是內腑的傷勢讓裡恩仍舊無法移動分毫。恐怖的自我恢復能力,已經完全超越了一個普通人類所能夠擁有的極限,令人驚訝。不過對於見多識廣的伊澤瑞爾,倒是沒有那麼驚訝,只是將這個現象理解爲裡恩體內封印的魔法能量帶來的好處。畢竟裡恩的身上有着太多的謎團無法解開,連裡恩自己都不知道。
“古籍裡面沒有有用的東西嗎?”
裡恩看了一眼旁邊的伊澤瑞爾,有些懊惱的伊澤瑞爾很明顯地在生氣,看來是自己帶出來的古籍沒有任何用處。
伊澤瑞爾無奈點頭,看了一眼裡恩。後者臉色還有一些蒼白,不過卻也在迅速地恢復着。這麼下去,不用一天的時間,裡恩就能夠完全恢復自己的傷勢了。只是雷恩加爾的傷比較嚴重,和伊澤瑞爾一樣,都是渾身骨頭都快要斷了,只是伊澤瑞爾的身體明顯要比雷恩加爾強許多,只是下半身的骨頭完全碎了,手臂和肋骨還保持完好。
“伊澤,我的魔法能量你先拿去使用,把雷恩加爾帶走,他需要趕緊治療。”裡恩看了一眼倒在旁邊仍舊昏迷的雷恩加爾,嚴重的傷勢根本無法支撐到裡恩恢復過來。“你又奧術躍遷,如果有魔法能量支持的話,應該可以離開恕瑞瑪沙漠的。我等一段時間,完全恢復了之後,我在進這個遺蹟裡面找一下,那堆古籍,我也只是帶出來了一小部分而已。”
“可是......你會非常危險的。”
伊澤瑞爾猶豫了。
不得不說,裡恩的建議很有誘惑力,這也是最兩全其美的辦法。只是,恕瑞瑪沙漠之中的危險不在少數,無論是那兩個恐怖的強者,還是沙漠毒蠍,或者是那個巨大的的斯卡納,都是巨大的威脅。不僅如此,恕瑞瑪沙漠的風暴也是非常恐怖的東西,就算裡恩的恢復能力驚人,但是也難以保證就能夠安然無恙。
裡恩笑了起來,手指一動,一抹盪漾的藍色魔法能量已經是注入到伊澤瑞爾的體內,不容反抗。“我答應過奈德麗,一定會活着回去的。你離開的時候,把我順便扔在這遺蹟的通道里面就好了,那裡面沒有任何的危險,也可以躲避很多的危險。我們來了恕瑞瑪沙漠一趟,還受了這麼重的傷,要是什麼都沒有得到,那就太讓人生氣了。”
“這......好吧,只能這樣了。”
伊澤瑞爾最終還是同意了,體內魔法能量漸漸的充盈起來。很奇怪,裡恩的魔法能量與自己的明明在使用的時候感覺完全不一樣,注意到另一個人的體內應該是格格不入的,這也是在大陸上的常識。然而,在裡恩的魔法能量注入體內的時候,原本並不相容的魔法能量竟然是改變了本身的能量狀態,完全融入伊澤瑞爾的體內,沒有任何的不同與不符。如同涓涓細流一般,讓伊澤瑞爾感覺到體內異常地舒適。
不多時,裡恩恢復過來的魔法能量已經是完全交給了伊澤瑞爾,有了足夠的魔法能量,伊澤瑞爾一手拉着裡恩,一手抱着昏迷的雷恩加爾,奧術躍遷施展開來,將裡恩留在金字塔一層的通道之中,交代幾句,便帶着雷恩加爾離開了。
等待雷恩加爾和伊澤瑞爾離開,裡恩這才沉沉地睡過去。
本身體內的情況就不怎麼好,又將堪堪恢復過來的魔法能量全部送給了伊澤瑞爾,裡恩也是感覺到了極大的疲倦。此時終於平靜下來,疲倦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淹沒裡恩的神經,感官,沉沉地睡去。
這一睡,便是足足一整天的時間。
所幸的是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當裡恩醒來的時候,身體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連一絲痕跡都沒有,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體內的魔法能量也已經恢復了大半,一躍而起,裡恩的眼中精光閃爍,儼然狀態已經恢復。
重新深入這遺蹟之中,眼前金幣輝煌的空間如同一個大殿一樣,重新找到那堆古籍所在的角落,裡恩直接盤坐下來,一頁一頁地開始翻越。
儘管看不懂這古籍之中記載的東西,但是如此大量的古籍,想要全部帶出去也是癡心妄想,只能是通過記載之中附上的圖片,尋找一些關於戰爭的古籍,也許會比較有用。最終,眼前一大堆的古籍之中,裡恩只是找到了三本和戰爭有些關係的古籍,尋找了一個口袋,將古籍裝入進去,裡恩這才重新打量這個巨大的空間。
封印着阿木木這樣的法老的遺蹟,絕對不會只有奢侈的陪葬品這麼簡單。
裡恩眯起眼睛,身上跳動着魔法能量,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瞬間席捲開來,將整個空間都充斥起來。迷濛的藍色光暈之中,裡恩眉頭一皺,身形衝出去,瞬間來到了空間的另一邊。
吸引了裡恩注意的是一個巨大的棺樽,平躺在地面上,看起來非常的古老,已經佈滿了灰塵。棺樽的上面刻畫着一個奇怪的神魔模樣的怪物,看不清楚模樣,儘管刻畫得非常清晰,但是一眼看過去,卻總是能夠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混淆自己的視線,讓裡恩無法看到這個怪物的真實面目。在這個怪物的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鐮刀,鐮刀上面掛着一個小小的怪物,看起來已經被這鐮刀刺穿,有一抹看起來非常模糊的影子從小怪物的身上飄蕩出來,被鐮刀一起刺穿,似乎是正在掙扎。
“這是......死神?”
裡恩皺起眉頭,那巨大的鐮刀收割靈魂,這是古老神話之中死神的象徵。
裡恩擡頭看向棺樽的後方,一座巨大的十字架,用裡恩並不知道的石料築成,上面黑白分明,化作兩層十字架的圖案落在這巨大的十字架上。在黑白花紋周圍,刻滿了奇怪的文字,都是非常古老的恕瑞瑪的文字,裡恩並不認識。再沒有其他的東西,腳下是凹陷下去的一塊方楞的形狀,此時裡恩就站在這凹陷的邊緣,正在猶豫。
“和伊澤瑞爾所說的,封印着阿木木的棺樽差不多,十字架,棺樽......會不會,這裡面又封印着什麼東西?”
裡恩皺眉,想起之前那體內蘊含着恐怖力量的阿木木,終於還是放棄了打開棺樽的念頭。
轉身離去,又拿了一些符文,看起來似乎都非常地玄妙,內部蘊含着古老而且深奧的魔法能量。除此之外,裡恩在沒有觸碰任何其他的東西,轉身離開了金字塔,離開恕瑞瑪沙漠。
然而,在裡恩離開之後,這一層的空間之中,卻是忽然盪漾起一抹淡淡的灰色能量。
灰色能量迷濛,將遍地的金銀珠寶的光氣都掩蓋下去,一股死寂的氣氛讓這原本就空蕩蕩的空間變得更加的寂靜。濛濛之中有死亡的光芒開始翻騰起來,與此同時,整個金字塔都開始震動,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彷彿悶雷。
在這個空間的角落,那巨大的棺樽發出吱呀一聲,漆黑的棺樽之中有兩點血紅的光芒緩緩亮起。
“封印弱了......”
死亡的氣息從棺樽之中溢出,如同沸騰翻滾的煙霧一般濃郁,緩緩地將這個空間都充斥起來。一隻黑色的手掌將棺樽的蓋子打開,巨大的身軀至少有丈高,緩緩從棺樽之中坐起,口中吐着那灰色迷濛的煙霧,周圍的一切,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芒,連同周圍的珠光寶氣都消散了所有的光芒。那發出沙啞聲音的大嘴張開,獠牙閃爍着冰冷的寒光,呼吸之間,瀰漫在空氣之中的灰色氣息被緩緩吸入口中,連同周圍的珠寶金銀一起,所有的光芒都被納入口中。
空間黑暗下來,只有那兩點血紅的眸子閃爍着光芒,漸漸息斂下去,泛出人性的光芒。
“雷克頓,我的兄弟,我,回來了......”
離開了恕瑞瑪沙漠,裡恩重新回到庫莽古森林的洞穴之中。
而此時,裡恩正看着面前這巨大的山嶽,止步不前。
並不是普通的山嶽,而是一尊站立在大地上的生靈。這個奇怪的傢伙渾身都是石頭,完全就是一個由石頭組成的巨大怪物,身高足有十丈多,身材魁梧寬闊,魔法能量從他的身體裡盪漾出來,非常恐怖,氣勢逼人。那一雙巨大的眼眸之中,閃爍着人類纔會擁有的思索的光芒,此時正同樣看着腳下還沒有自己腳趾高的裡恩。
“裡恩,你終於回來了!”
奈德麗的身形從這巨大的石頭怪物身後出現,直接撲入裡恩的懷裡。柔軟的身軀入懷,裡恩眼中的警惕頓時化作無限柔情,手掌輕輕撫摸着奈德麗的長髮。
心中溫柔,儘管之前出生入死,但是到了現在,裡恩所有的心情,都化作一片春水,平靜溫暖。
“我回來了。”
裡恩輕輕在奈德麗的耳邊呢喃一聲,口中呼出熱氣,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間,讓裡恩感覺到無限的眷戀。
奈德麗輕輕嗯了一聲,手臂環着裡恩寬闊的腰間,臻首埋在胸膛上,靜靜感受着這個屬於自己的男人的氣息。自從裡恩走了之後,心中的擔憂就從來都沒有停下過,提心吊膽的生活,讓奈德麗幾乎發瘋。無論是誰勸阻自己都沒用,心中就是擔心,生怕裡恩出現什麼意外。終於見到裡恩完整無損地回來了,雖然看起來身上有一些血跡,但是至少是安全的。終於,吊着的心放了下來,奈德麗擡起臻首,紅脣主動地貼在裡恩的脣上,香舌吞吐,盡情釋放着自己的思念。
身後,那巨大的怪物不解地看着兩個在自己面前纏綿悱惻的男女,眼神中帶着疑惑。
許久,奈德麗終於放開紅脣,嬌笑着幫裡恩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這次出去,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吧?”
裡恩微微搖頭,伸手撫摸着奈德麗嬌豔的臉蛋。“當然沒有,只是一些簡單的小問題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對了,雷恩加爾跟着伊澤瑞爾離開了,現在應該是去了前線戰場了,你們,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奈德麗氣呼呼地白了裡恩一眼,伸手忽然抱住裡恩的腰身,翹起紅,像是撒嬌一樣:“我不許你再丟下我,我們跟你一起去前線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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