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影隊衆人經過一天的訓練,早已經陷入夢鄉,但帳篷內有一張牀鋪,卻是空着的。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森林之中,薛天盤膝坐在一處空地上,皎潔的月光揮灑下來,將他的身影照亮。
薛天坐在那裡,看着自己的雙手掌心,眼神之中,泛起濃濃的疑惑,而在他的身邊,已經有不少碎石存在,甚至有些已經湮化成石粉,堆積在一起。
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薛天悄悄溜了出來,來到深山之中,爲的,就是檢驗自己的身體。
一路上,他對自己的速度,反應能力,跳躍力以及爆發力,通通做了一個測試,而就在剛剛,他又是拿一些大塊山石,對自己力量做了簡單的測試。
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已經完全超過這個地球的任何一個人,他周身的那些碎石就是最好的證明,在他的輕輕一握之下,這些山石紛紛變成碎渣,甚至有的變成了石粉。
這樣的力量,是人類無法想象的。
薛天覺得只要自己想,那麼他現在徒手碾碎精鋼,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如果按照玄武大陸的修行等級來劃分的話,已經是半步人級。
這個結果讓薛天很興奮,因爲這證明他終於可以再次修煉,人級,地級,天級,聖級以及那個他從未達到的帝級。
也許在這個世界,他都可以實現。
但薛天很快就失望了。
天玄練氣、天武煉體,這是玄武大陸修行者的兩種修行道路,但不管哪一種,它們之間都有一個共同點。
天玄只有在丹田成功凝聚玄氣,纔可以被稱作天玄者,而天武,則是要在自己的膻中穴凝聚武氣,只有在成功凝聚武氣之後,纔會被稱作天武者。
只有這樣,天玄與天武纔可以進行修煉,從而進階升級。
但薛天發現,自己的膻中穴並沒有任何武氣存在,同樣的,丹田也沒有任何玄氣存在。
也就是說,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還和普通人一樣,根本無法進行修煉。
唯一不同的就是,在經歷黑泥事件之後,他的身體素質徒然暴增,達到一個人類完全想象不到的程度。
這也是薛天爲何心生疑惑的原因,他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他這半步人級的修爲,究竟是怎麼來的。
“誰能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天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塊石頭,眼中寒芒一閃,同時他的手掌徒然緊握。
只聽一陣咔擦咔擦的聲音響起,等到薛天再次張開手掌時,他手中那塊巴掌大的石頭,已經徹底化作碎屑。
看着碎屑夾雜着石粉,在自己的指縫間滑落,薛天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起身向軍營走去。
不管怎麼樣,現在他的,在不使用熱武器的情況下,已經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至於爲什麼會這樣,以後究竟會如何發展,他覺得自己只需要盡人事,聽天命,順其自然就好。
...
“夜月,你有什麼想法?”
在一間辦公室內,左慕坐在椅子上,臉色很沉重,眉頭緊皺着,他手裡拿着一份文件,一份用日本文字寫的文件。
看那樣子,正是今天齊山兄弟在日本人身上搜出的那份B計劃。
“慕叔,您還記得在醫院鬧事的那個外國人嗎?”寒夜月站在辦公桌前,沉聲問道,今天發生這麼大的事,她當然要和左慕仔細報告。
“記得,怎麼了?”左慕道。
“您看,這幾張照片也是在日本人的身上搜出來的。”寒夜月在檔案袋中拿出幾張照片,遞到左慕面前。
接過照片,當左慕看到照片上的人時,眉頭頓時一皺,沉聲問道:“是他?”
此時他手中照片上的,是一個外國人,第一張的模樣,和正常人差不多,但越向後看,這名外國人的模樣越是猙獰,尤其是那兩顆獠牙,更是十分攝人。
而這個人,正是在醫院鬧事,被薛天擊殺的那名外國人。
“我覺得外星人已經開始實施B計劃,這個人,就是外星人的一個實驗品,而那三名日本人的任務,應該就是將這個人帶到這裡,然後送進醫院,用來檢測他們的實驗是否成功。”寒夜月臉色凝重,冷靜分析道。
“恩。”
聽完寒夜月的分析,左慕臉色凝重,點了點頭,他覺得前者這個猜想是很有可能的,畢竟外星人奪走這一份計劃,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以外星人的腦子以及超前的實驗設備,這份B計劃的實驗,很有可能已經成功了。
“夜月,你們影隊現在怎麼樣了?”左慕擡頭,沉聲問道。
“隨時可以投入戰鬥。”寒夜月挺直身板,沉聲道。
“好,夜月,我要你們明天就開始執行這一項任務,因爲你我都知道這份B計劃究竟有多麼恐怖,一旦被外星人徹底試驗成功,那麼對於我們來說,將是世界末日。”左慕站起身,臉色十分凝重,也許這個世界的未來,就壓在寒夜月的影隊身上。
“保證完成任務。”寒夜月敬軍禮,沉聲道。
“好。”
左慕點點頭,眼神很欣慰,隨即他走到寒夜月的身邊,扳過後者的身體,替後者整理一下肩章以及衣領。
這一刻,他彷彿不再是一名師長,而是一個父親。
“夜月,你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雖然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但我真正把你視作我的女兒,明天你就要去執行任務,我知道你們這一去究竟有多麼兇險,但...答應父親,一定要活着回來,知道嗎?”左慕眼眶微紅,看着寒夜月的容顏,語重心長道。
二十多年的相處,他早已經將寒夜月視爲親生女兒,就算他在人前再嚴厲,再苛刻,但在後者面前,他終究是一個父親。
明天自己的女兒就要去到一個宛若地獄深淵般的地方執行任務,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可能不擔心啊!
聞言,寒夜月的嬌軀顫了顫,她看着左慕略顯蒼老的臉龐,那滿是心疼的眼神,一點點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着圈圈。
只見她突然抱緊左慕,眼睛緊閉,但淚水還是順着她的眼角悄然滑落。
“唉。”
左慕嘆息一聲,輕輕拍了拍寒夜月的後背,他心中祈禱着,這一次擁抱,不是他們父女之間的最後一次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