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營地中心的一頂帳篷前,薛天放慢了腳步,但並沒有直接走進帳篷,而是在帳篷四周轉了一圈。
他在利用自己遠超常人的聽力,傾聽帳篷內是否有人,不然等他們進去,裡面好幾個日本人在等着他們,那這個玩笑可就鬧大了啊!
寒夜月有些疑惑,不明白薛天這轉來轉去是什麼意思,不過她也沒有多問,以她對後者的瞭解,這個時候薛天絕對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
轉了一圈,薛天確定帳篷內無人之後,便直接拿着擔架走了進去,而寒夜月也是緊隨其後,跟了進去。
當寒夜月看到帳篷內的事物時,眼中頓時浮現出驚訝之色,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的武器彈藥在這裡?”
沒錯,此時帳篷內放着的,除了一些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動物屍體外,在地上還有九個揹包和九杆槍,正是他們的武器裝備。
聞言,薛天笑了笑,走上前去,將其中一把零式武器上膛,試探是否損壞,同時笑道:“昨天晚上我發現這個地方,偵查的時候看到他們將武器放在這個帳篷了。”
“哦!”
寒夜月點點頭,隨即看着自己等人的武器裝備,眼中泛起思索之色。
薛天忍不住摸了摸寒夜月的頭,笑道:“想什麼呢?”
寒夜月躲過薛天的手,白了後者一眼,嗔怒道:“這麼多東西,我們怎麼帶出去?”
薛天神秘一笑,指了指身邊地上的擔架,笑道:“這不有它呢!”
“你是說我們用擔架給它們擡出去?”寒夜月有些震驚,以她的聰慧,自然能夠猜出薛天的意思,但這個辦法,在她看來實在太冒險了,再怎麼說,揹包和人也是有差距的啊!
“沒辦法啊!”
薛天聳了聳肩,有些無奈,他現在若是有一枚虛隬戒指,別說這些東西了,就是再多一倍,甚至多十倍,他都輕輕鬆鬆的帶走啊!
只是問題就是,他沒有啊!
寒夜月看了看擔架,又看看了自己等人的這些裝備,眼中泛起沉思。
些許時間,她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現在除了薛天說的這個辦法之外,似乎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來吧!”
薛天笑了笑,然後將裝備往擔架上拿,寒夜月猶豫一下之後,也是上前幫忙。
擺放裝備的時候,他們儘量做到井然有序,至少在蓋上白布之後,從外觀上看,是一個人的形狀,而不是一個個揹包的樣子。
看着自己完成後的作品,寒夜月眼中有些擔憂:“這真的行嗎?”
也許是心裡作用,她怎麼看擔架上的東西,都像是一個個揹包,而不是一個人。
薛天擡起擔架一頭,掂了掂分量,道:“不行也得行,等我們和方毅等人會合之後,到時候讓他們幫我們分擔一下。”
寒夜月想了想,似乎在想有沒有更好的辦法,不過隨即她便搖了搖頭。
他們兩人現在可以說是狼羣中的兩隻羊,不過是披着狼皮的羊,一旦被敵人發現他們的真實身份,到時候他們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
隨後他們擡着擔架,走出帳篷,向綁着方毅等人的帳篷走去,等到他們匯合之後,就算被敵人發現,他們也有一拼之力。
但就在薛天兩人行進間,忽然有兩個小矮子走出帳篷,他們站在帳篷門口,伸了個懶腰,而後看着薛天兩人,開始指指點點。
寒夜月臉色有些難看,低聲問道:“是被發現了嗎?”
顯然她注意到了帳篷門口的兩名小矮子,心中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冷靜,我們走我們的。”薛天沉聲道,同時他也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
況且他並不認爲對方看出自己的破綻,不然就不會站在一旁指指點點,而是直接喊他們過去了。
話音剛落,只見其中一名小矮子,對他們兩人招了招手,喊道:“喂,你們,過來。”
聽的這話,寒夜月的身子下意識僵硬一下,隨即停下腳步,神經瞬間繃緊,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薛天同樣被小矮子突如其來的呼叫嚇了一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但與寒夜月不同的是,他並沒有那麼緊張。
“放心,一切有我。”薛天低聲安慰道,同時也是擡着擔架向兩個小矮子走去。
聽到薛天的話,寒夜月頓時感覺自己的心安了下來,她看着薛天的背影,眼神閃過瞬間的迷離,隨即便是調整好狀態,乖乖跟在薛天身後。
“長官好。”
來到兩個小矮子面前,薛天立正低頭,一副尊敬的樣子,而且在尊敬之中,還帶有一點點的恐懼。
因爲據他觀察,在這個營地內的所有日本人,全都對這樣的小矮子格外懼怕。
不得不說,他這個樣子裝的,還真和日本人一模一樣,連他身後的寒夜月都看呆了。
要知道,中國軍人無論在什麼時候,哪怕是面對上級領導時,都一定是挺胸擡頭,器宇軒昂的樣子,是典型的鐵血漢子。
而日本人就不同了,他們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一副低頭認錯的樣子。
寒夜月不得不佩服薛天的模仿能力,像,實在是太像了。
兩名小矮子並沒有發現薛天兩人的異常,其中一人問道:“你們中午爲什麼不休息?”
聽的這話,寒夜月悄然鬆了口氣,原來小矮子並沒有發現他們的異常。
薛天身體一正,再次點頭道:“能夠爲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說完這話,薛天連抽自己大嘴巴的心都有了,這話說的多違心,但說別的又不行,因爲用日語來說,除了常用的幾句話之外,別的他也不會啊。
而這個時候還不能讓寒夜月說話,不然一聽是女聲,不就全都露餡了?
“恩,很好。”
兩個小矮子點點頭,眼中滿是讚賞。
“你們去吧,晚上到我房間來,大大的有賞。”其中一人點點頭道。
“是。”
薛天應了一聲,隨後帶着寒夜月,不急不忙的轉身離去,同時他也在心裡暗自誹謗着。
“丫的我們都帶着防毒面具,我認識你誰啊?什麼就晚上到你房間有賞,這話聽得真特麼的瘮得慌。”
然而就在薛天暗自誹謗的時候,寒夜月壓低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行了,別誹謗了,那兩個人還看着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