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救人。”
“這裡,這裡還有一個人,醫生,醫生。”
“氣墊,快,這個人還有呼吸,一定要救活。”
在一間坍塌的實驗室內,文件遍地都是,大量電氣設備與各種實驗器材全都被石料壓在下面,變得粉碎。
數名解放軍聚集在實驗室內,拿着救援工具,將周圍那些石板,實驗器材一件件向外搬去,同時也有解放軍在廢墟之中爲救援氣墊打壓。
因爲在實驗室最深處,有一個人躺在一個金屬保護殼內,只有腦袋漏在外面,他還有呼吸,還沒有死。
“他們是誰?這是在哪?我怎麼會在這裡?”
薛天艱難將眼睛睜開一條縫,視線極其模糊,只能看到有幾個穿着軍綠色衣服的年輕人在拼命向自己靠近,表情很是急切。
他心中警惕,這是他行走在生死邊緣十年所養成的習慣。
想要活動身體,但薛天發現自己的身子竟是沒有一點知覺,彷彿癱瘓一樣。
唯一有感覺的是他後腦,他覺得自己好像正躺在水池之中,頭髮溼漉漉的,有些不舒服。
看着那幾名穿着軍綠色衣服的年輕人愈來愈近,薛天心中也是愈來愈警惕,他想要掙扎,想要開口說話,但都沒有辦法。
然而就在解放軍奮力搬開身前最後一塊石板時,看着他們的急切激動的樣子,薛天心中竟是生出一種莫名的輕鬆,他覺得他自己安全了。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放鬆,薛天感覺自己眼前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躺在病牀上的薛天,眼皮微微顫動幾下,似有些吃力,但還是勉強睜開了一條縫。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射在他的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只是有些刺眼。
“這是在哪裡?”
薛天擡起右手,下意識擋住刺眼的陽光,然後輕輕晃動自己的腦袋,眼神略顯迷茫,開始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入眼皆白,一些他沒有見過的新奇事物擺在他的身邊,一個方形的盒子,連接一些線路,盒子表面會放光,上面有數字在跳動,還有一道道紋路也在不斷跳動。
這是個什麼逆天的法器嗎?看着不像啊!
忽然,薛天的鼻子微微嗅了嗅,一股極其濃郁的藥味被他吸入體內,這讓他的眉頭皺了皺。
身爲聖級武者,天不怕地不怕,但他最怕的就是吃藥,因爲玄武大陸的藥,實在是太難吃。
嘶!
“好疼!”
薛天想要坐起來,但他腦袋在離開枕頭的一剎那,一股鑽心的疼痛自他的後腦傳來,彷彿腦袋快要裂開一般,十分難過。
薛天重新躺回枕頭,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發現自己的腦袋正被紗布包裹着,裡三層外三層,好像他的腦袋真的被人開瓢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了?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心中狂吼着,被十餘名聖級高手圍攻,無奈自爆,死了也就算了,但沒想到竟是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還不明不白的受了傷,他很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咦?你醒啦?”
這時,一道十分驚訝的聲音在薛天的耳邊響起。
聞聲看去,只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站在門口,正一臉驚訝的看着他。
小姑娘不算漂亮,但長得很清秀,十分耐看,一身潔白色護士服讓她看上去有些神聖,好像天使一樣。
“你是誰?”
薛天聲音有些沙啞,眼神警惕盯着這個小姑娘,同時再次掙扎,想要坐起來。
一旦遇到危險,躺着,只能任人宰割,根本無法戰鬥,尤其是身處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他想要順利的活下去,只能更加警惕。
隨着他的動作,後腦位置一陣陣鑽心疼痛絲毫不慣着他的毛病,如洪水般再次襲來。
瞬間,薛天痛苦的臉上已經見汗,但他仍是堅持想要坐起來。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來到什麼地方,但他知道自己要活下去。
“你幹嘛!”
小護士有些急了,她不明白這個病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幾步之下,小護士急忙跑到薛天身邊,將後者好不容易撐起的身子,再次按回在病牀上。
“你幹嘛?受了那麼重的傷還不老老實實的躺着!”小護士嗔怒道。
她叫洛清漪,是這所vip病房的管理,對於這個病人的傷勢再熟悉不過,後腦粉碎性骨折,這放在一般人的身上,早已經一命嗚呼,但這個人卻是生生挺了過來。
這讓她感到很驚奇,所以她每天除了吃飯上廁所之外,基本都留在病房內,悉心照顧這個神奇的重病人,希望後者能夠早日醒來。
被這樣一個柔弱的小姑娘推倒在牀上,薛天臉上有些驚愕,我是誰啊?我是薛天,我是薛瘋子啊!
堂堂玄武大陸武道天才,聖級武者,雖說現在受了一些重傷,但總不會弱雞到這種地步吧!
“你...你幹什麼?”
薛天眼神有些冷冽,因爲他發現小護士忽然在耳朵上帶上一個東西,同時一隻手掀開他的衣服,另一隻手則是拿着一個精鐵般的東西,伸進他的衣服裡。
“老老實實躺着,不然把你大卸八塊。”
洛清漪被嚇了一跳,隨即惡狠狠的威脅道,不過她再怎麼裝,看上去還是很可愛。
“額...”
薛天再次驚愕,他突然發現自己很悲催,在玄武大陸,男尊女卑,即使是天之驕女,在找到自己心愛之人後,事事也要尊崇夫君的意見。
哪裡有女子敢對同階級的男子不敬?
但眼前這個女孩,竟是敢如此威脅他,他真的有些懵了,
不過在感到悲催的同時,薛天心中也對這個世界多出了一絲好奇,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嘻嘻!”
看到薛天似乎被自己的話嚇到了,洛清漪一雙大眼睛眯成月牙狀,隨後她歪着小腦袋,將聽診頭貼在前者的胸腹部,不斷挪來挪去,大眼睛時而疑惑,時而思索,可愛極了。
很涼,這是聽診器碰到薛天身體時,他的第一感覺,那一刻,他右手甚至已經下意識的揮起,向着洛清漪打去,不過他最後強行忍住了。
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對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敵意。
“你在這好好躺着,不準亂動。”
聽了一會,洛清漪好像有些不開心,收起聽診器,對着薛天命令一聲,然後起身向外走去,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咕噥着。
“學藝不精,沒看出來,還是找老師來看看吧!”
聲音落下,洛清漪的身影,也離開了病房,只留下微微張大嘴,一臉錯愕的薛天在病牀上。
他雖然不知道洛清漪剛剛是在幹什麼,但他猜得到,後者剛剛應該是在爲他診斷傷勢。
可診了半天,竟是診出這樣一句話,他現在真的有一種找一塊豆腐直接撞死的衝動。
庸醫,庸醫啊!
沒一會的功夫,洛清漪領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進病房。
這名醫生四十左右歲,白大褂上沾着鮮血,當他看到甦醒的薛天時,臉上也滿是驚訝,隨即開始對薛天進行簡單的檢查。
些許時間,醫生帶着震驚出去了,因爲薛天的身體,根本沒有一點問題,正常的很。
當然除了受傷的大腦之外。
洛清漪本來要去給薛天掛號去查腦CT,但後者將她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