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研究什麼呢?”
這時,薛天的聲音,忽然在衆人耳邊響起。
衆人轉頭看去,而當他們看到薛天時,眼中頓時浮現出驚訝之色,忍不住開口問道:“薛天,你弄一根這麼粗的樹幹幹嘛?”
聞言,薛天看了看懷中一米多長,足有成人腰粗的樹幹,笑道:“當然是有用啊,你們剛剛研究什麼呢?”
寒夜月道:“我們在想齊山所繳獲的地圖是否有問題。”
“研究它幹嘛?”薛天放下樹幹,疑問道。
寒夜月沉聲道:“我們懷疑這是敵人故意給我們留下的,是一個圈套。”
薛天擺了擺手,臉色略顯沉重,道:“不管這地圖有沒有問題,我們都不可能回到原來的路線上,現在唯一的路線,只能是按照齊山所繳獲的地圖走。”
“爲什麼?”衆人疑惑,路都是人走出來的,這幅地圖有問題,我們再走回去不就完了?
唯有寒夜月若有思索,隨即拿出齊山所繳獲的地圖,和周圍的地形相比對起來。
“你們知道這裡距離你們被俘虜的地方多遠嗎?”薛天問道。
山鬼等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頭霧水,這個問題我們怎麼會知道,當時我們都被電暈了啊。
“多遠?”方毅問道。
聞言,薛天剛想要開口解釋,只聽寒夜月的充滿震驚的聲音,直接讓他的話憋了回去。
“怎麼可能?”
寒夜月雙手緊緊抓着地圖,一臉震驚,甚至可以說是一臉驚駭,忍不住驚呼道。
這讓方毅等人更加迷惑了,紛紛湊到寒夜月身邊,問道:“隊長,怎麼了?”
寒夜月沒有理會衆人,而是擡起頭,目光直直盯着薛天,十分震驚。
見到寒夜月這個樣子,薛天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寒夜月一旦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無比震驚,不只是寒夜月,其餘人知道了,也一定會無比震驚。
因爲這件事,放眼整個世界,是一件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薛天竟然追了我們整整七百公里。”寒夜月驚駭道。
“什麼?”
聽的這話,方毅等人頓時驚呼一聲,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久久不能回過神。
三天時間,在山林之中,追了整整七百公里,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概念啊?
以他們的身體素質,急行軍時速可以達到十公里左右,也就是說,如果他們的體力是無限的,那麼一天就可以長途奔襲二百四十公里,七百公里,也需要足足三天時間。
但他們是人,不是神,是需要休息的啊,三天長途奔襲七百公里,別說跑了,他們累也累死了啊。
唐飛乾笑兩聲,道:“隊...隊長,你逗我們的吧!”
“是啊,隊長,薛天怎麼可能三天長途奔襲七百公里,就算不眠不休也做不到吧。”方毅也是十分震驚,就算不眠不休,但一個人總會累的,根本不可能保持一個速度啊。
“你們看。”寒夜月同樣難以置信,她直接攤開手中的地圖。
“這裡是我們被俘虜的位置,而這裡,就是我們現在的位置。”寒夜月指着地圖上的兩點,沉聲道。
這兩點之間的距離並不算特別遠,但落在方毅等人眼中,卻無疑是天方夜譚一般。
因爲他們可以簡略測算出這兩點之間的距離,曲折之間,七百公里,只多不少。
緊接着,他們看向薛天的目光中,全都充滿了震撼與尊敬,薛天不僅在三天之內完成了一項常人難以想象的壯舉,更是在此之後,籌劃着營救他們的準備,之後還爲他們守夜。
此時的薛天,至少已經四天四夜沒有休息過了,但他卻從來沒有說起過。
“你們幹嘛啊!”薛天無奈笑道,他的確已經四天四夜沒有休息過了,但這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啊。
“薛天,我真的想將你解剖了,看看你的身體構造究竟是怎樣的。”山鬼道。
聞言,薛天臉上頓時浮現出警惕之色,看着山鬼,警惕道:“我的身體和你們是一樣的,沒什麼不同!”
“哈哈哈!”
薛天的反應,使得山鬼等人大笑起來,他們怎麼真的會將薛天解剖呢?就算薛天某一天陣亡犧牲了,他們也不會允許自己兄弟的屍體,被人當做試驗品的。
“呵呵。”
薛天也是笑了起來,他當然知道山鬼是開玩笑的。
看着自己隊員竟然這般幼稚,寒夜月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們誰都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像薛天道謝救命之恩,但在這笑聲中,已經表達了他們一切的情感。
同時他們也知道爲什麼薛天說只能按照齊山所繳獲的地圖走,七百公里,的確是他們一個耗費不起的時間。
“今天大家在這裡再休息一天吧。”薛天將粗壯樹幹搬到一旁,同時道。
聞言,所有人頓時將目光轉向寒夜月,剛剛隊長可說了,檢查裝備,馬上出發,怎麼到你這塊,又變成今天在在這裡休息一天呢?
你這不是和隊長對着幹嗎?
果然,寒夜月頓時反對道:“不行,這裡距離外星人的營地太近了,我們不能在這裡逗留。”
其他人也都點點頭,這裡的確離外星人的營地實在太近了,不適合逗留。
“不不不。”
薛天搖搖頭,繼續道:“今天早晨我已經去看過了,現在的外星人完全就是驚弓之鳥,不敢有絲毫動作。”
“什麼,你早上去過外星人的營地?”寒夜月震驚道。
薛天點點頭,道:“是啊,在你們逃出去的時候,我便回去看過一次,當時他們就已經亂了,而今天早上我又去看了看,他們還是一樣,警戒嚴密,但根本沒有人敢出來巡邏,所以我們在這裡再休息一天,等明天大家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們再走。”
聽完薛天的話,寒夜月的大腦嗡的一聲,一顆心不由得懸了起來,這是一種發自靈魂的後怕。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很危險?誰允許你私自行動的?”寒夜月的聲音無比冰寒,仿若萬年寒冰般。
方毅等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彷彿周圍的溫度,都是下降了數分一般,同時他們看向薛天的目光中,也是充滿了同情。
兄弟,你自求多福吧,往隊長的槍口上撞,誰都救不了你啊。
不過他們誰都沒有看到,寒夜月冰冷眼神中,隱藏的一絲絲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