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急忙回到客房,去做準備。一直等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我隨便塞了幾口飯菜,找了幾根繩子走出了酒館。據我估計除非這個賊從此銷聲匿跡,不然他一定還會作案。只要他敢來,我就非抓住他不可。
我開始在大街上閒逛,轉了幾條街,不過就這麼胡亂走也不是辦法,最好能找個地方蹲守,這樣可以節省體力,又能以逸待勞。我思慮一番過後,城裡現在唯一一家姑娘沒有遭到禍害的,就只剩下張員外一家了。我來到了張員外家門外,張員外家只能用四個字形容,豪華雄偉,如果我是賊也會選擇在這裡作案。
我腳下一跺,身體順勢竄上房頂,一動不動的注視着張員外家前後院的動靜。抓賊並不是一個俏活,相反更折磨人。雖然我知道房頂上沒有人看着我,但是我還是不敢有一點鬆懈。江湖人從不拿自己生命開玩笑,警惕性都很高。前半夜很快過去了,四周黑漆漆一片,沒有一點動靜。張員外家院內大門上,幾盞風燈,在輕輕搖擺着,院內陷入一片死寂。
也許這個賊不會來了,事情鬧得這麼大,換做是我也不會來,趕緊逃之夭夭。害的我傻等了半宿,就在我要起身離開的時候。突然只見從張員外家後院竄出一道人影來,這道人影身形矯健,身形如鬼魅影一般幾乎是從我身後飛行而過。
這個採花賊的輕功不在我之下,我遠遠跟着那黑衣人追了上去。這個採花賊每次都在房頂上竄跳,根本不落下地來,腳尖在房樑上輕點一下,又飛了起來。而我根本不可能做到他那樣,如果他一直不停的飛,我發誓這輩子我是抓不到他了。
但我還是抱着一絲希望,他只是輕功高強而已,充其量是一個飛賊。只要有機會讓我觸碰到他,定讓他再也別想飛起來。但現在我也只能看着他的影子,在房頂上上躥下跳,自己則是在地上沒命的跑,無可否認對於練硬功的人來說,輕功是他的致命傷,對我也不例外,我練
的是橫練功夫,但是下盤功夫我也是下過苦練的,只是苦於身子發沉飛不起來而已。我追着他過了一條又一條街,足足有三百里的路程,最後那個賊終於停了下來。
那黑衣人轉過身陰陽怪氣衝我說道:“你追了我這麼久不累嗎?”
我長吁出一口氣,沉聲說道:“累我也要追,追到你我可以拿到那一千兩銀子。”
黑衣人伸手摘下臉上的黑色面紗,此人卻是一個年輕英俊中年人。那中年人雙眉微軒,滿臉的桀驁不馴,說“你連我是何人都不知道,憑什麼抓我。”
“我管你是誰,就因爲你是賊,我才抓你。”我微微一笑,雙手開始活動筋骨,準備出手以一招將他拿下。
這中年人微微皺着眉頭,臉上神情顯然有些猶豫,不由暗歎道:“不會這麼倒黴吧,看他的功夫不像是普通的衙差,難道這麼倒黴,讓我遇到了朝廷的鷹犬。”
中年人依舊很倔強,雖然知道敵不過我,卻也不願意認輸。
“就算你是朝廷的人又如何,老子不見得就怕了你。”我雙眉微仰開口說道:“你很有勇氣,我喜歡有勇氣的人,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跟我回衙門,不要讓我出手拿你。”
中年人臉色微變,卻還有些倔強道:“你少廢話,既然要抓我,就動手吧。”
中年人雙手握拳,一拳衝我揮擊過來。沒想到他的輕功如此之高,手上功夫如此平常。我很輕鬆躲過了這一拳冷笑道:“我不想出手,因爲我出手之下,就不會留下活口。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我可真要動手了。”
中年男子怔了怔,卻還是冷聲說道:“你不要說大話了,說了這麼半天,都不見你有何本事。想要抓我,別做夢了,我玉面飛狐也不是好欺負的。”
說到這裡,玉面飛狐穩住身形,伸手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金剛軟劍,一劍向我次過來。我冷哼一聲,雙手變爪,迎着軟劍的來勢衝上去,伸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玉面狐狸手腕一翻,軟劍如同靈蛇般直切我脈門。
我的鷹爪功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豈能這麼容易受傷,就在軟劍砍中我手掌的時候,我又一翻腕,猛將五指一合,一下把軟劍抓住。
不料他的輕功太快,身形忽上忽下。軟劍脫手而出,我驚訝之下被他接連搶攻,他的招法又猛又快,完全不顧性命迎面就刺,我還是頭一回碰到這麼不要命的人。我穩住身形,不得不使出一記擒拿絕手,連連變化纔將他的軟劍抓住,他就像受驚的兔子,劍法之間毫無徵兆,令我有些忙亂,但是他不敢碰我的手。
玉面狐狸見局勢已變,臉色不由一變,這時我的另一隻手掌就到了他的胸口,這一爪正拍中他的身上,“喀!”的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傳出,他的胸前被我開了五個透明的血窟窿。
他此時突然像發瘋的野狗一樣,手上的軟劍已經鬆開,一連衝我揮砍數劍,才勉強搬回局勢。不過他的胸口已經涌出滾燙的鮮血,估計就算我不抓他,他最多也活不過半個時辰。
我急忙雙手一封門戶,往外一送,將他頂飛出去。接着順勢劈出一記橫掌,這一掌我運足了十層鷹爪功力,足可以將一塊鵝卵石捏成碎末。
“你給我躺下吧!”我大哬一聲。
玉面飛狐只感覺身前如巨山壓到一般,被一股強有力的衝擊力量撞出去,身子順勢向後平飛出去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