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了故事,我們的兩輛車就已經開進了車庫裡,我剛下車就被莎拉橫腿攔住。
“哇,這這是要幹什麼?”嚇得我舉起了雙手。
“西蒙.米勒先生!你確實是2000年出生的嗎?”莎拉問。
“當然。”
莎拉突然趴在了引擎蓋上裝哭起來:“居然比我還小,我靠怎麼回事啊?當初還以爲這個上尉是個彪形大漢來着,見了面也還以爲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童顏大叔…今天算是漲知識了。詩諾也好山田也好,爲什麼我是最大的?這日子沒法過了!哼,等一下…”
才說完,莎拉又從背後拔出了那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吶,西蒙...你不介意大姐姐的對吧?”
“唾!”尼克一腳把莎拉給踢開,“別管她。我們來談談你這個上尉的事情。我們這裡資歷比你深的都是士官,而你卻在五年之內成了上尉...你又不是軍校出身對吧?所以...老實交代你睡了多少個領導?”
“我呸!”我按住尼克的腦袋說,“我這個上尉差不多是掛名的。你看,BCDE分隊的指揮官都是上尉啊,總不能唯獨我A隊的是士官...嘛,主要是有一些高級權限我們辦事也比較方便一點。所以戰區就破格提拔咯...不過待遇還是和你們士官差不多的,只是在我們自己部隊,會稍微好過別人。”
“你這個...啊!好羨慕啊!果然還是把誰給睡了吧。”尼克舉雙手把我的手推開。
“睡你妹!”我一拳頭咋在他頭上。
從地上爬起的莎拉抓住尼克的脖子,只見尼克翻起白眼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別鬧了,醫藥費還要在全隊薪水裡面扣。”我忍着笑扶起尼克,就在那之後便聽見一架小型直升機從我們頭頂飛過。
我們這裡的輕型直升機主要負責兩種任務,一是帶武器的型號負責提供火力支援,二是不帶武器的型號負責運送特戰人員快速部署。他們的行動都是多架一起,或者配合中型直升機出動,幾乎沒有單獨出任務的情況。而我們聽見的,只有單獨一架,這是一件怪事。
“有什麼大人物要來了?”在一旁看戲的克里斯聽到聲音便說道,本來也應該是這樣,可是基地的日程表裡並沒有說明。
“去看看。”邁克爾先一步向停機坪跑去。
我們卻看到,在停機坪上荷槍實彈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檢查着那架剛剛降落的直升機,還有還有一個士兵正在檢查山田和西村...什麼?什麼!山田和西村?他們爲什麼會在這裡!?
“喂?這是什麼情況?”我問那幾個士兵。
一個士兵一邊翻看着山田的手包,一邊回答:“這架直升機未經允許通過我們的管制區,所以我們就讓它下來了。”
“呃...站在旁邊的這兩個傢伙...怎麼說呢?他們是我的朋友。”我站在他身後無奈地說。
“啊?”士兵放下手中的東西轉過身來,“那可真是麻煩的朋友。既然是上尉的朋友,我們就不繼續檢查了,但是直升機恐怕只能暫時扣留在這裡。”
“一架直升機而已,你們要,拿去就是。”山田轉身說道,又一個飛步向我撲來,“西蒙君!”
莎拉見狀急忙上前一把拉開她:“別在基地裡那—麼—親—熱—!”
於是,我蹲下問山田道:“你到這裡做什麼?啊,先不說這個,你這麼飛進來搞不好會直接被**打下來的,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我知道有西蒙在就會沒事的啊——我在R國幫了你們,當然只能跑到你們這裡來避難了的說!”山田吐着舌頭回答道。
“啊!你都算計好了啊,你這個...”莎拉幾乎要跳起來,站在山田的面前彎下腰,像是在嘲諷山田的個子一樣。
“你這個整天黏在西蒙旁邊的人不要講話!”山田踮起腳尖頂着莎拉的鼻子喊道。
“兩位...這裡好歹是一個軍事基地好嗎!”我又捂起了臉,“那麼...山田,你打算用怎麼一個避難法?”
“這個部隊不是有給家屬居住的政策嗎?但是,我要自己選住的地方。”
“你喜歡就行。”畢竟的確是我給山田挖了一個坑,能用這種方式擺平自然再好不過。
“不行,絕對不行!”莎拉用雙手筆出一個大叉,“反正她一定會說什麼:‘要和西蒙君一起住’。這種事情絕對不行!讓這種跨海過來找人的癡女和隊長住一起,我們A隊沒兩天就要垮了。”
身後A隊的其他幾個大男人都背對着我們裝作看風景,簡醫生也在低頭玩着手機,可是我看到了——他們的肩膀都在有規律的抖動着。有什麼好笑的,去死吧你們這些傢伙。
“突然叫人家癡女什麼的,你這也太失禮了吧。”我說着又牽起山田的手,“那麼,你要去哪裡呢。”
看到這一幕,西村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把刀:“混蛋,你在做什麼呢!”
他這刀一出,路過的巡邏隊直接就跑來架着他向着指揮部走出了我們的視線。
“隊長!絕對不理你了!”莎拉跺着腳,頭也不回一下就朝着我們的飛機走去,你們知道的,我們就住在飛機上。
其他人都去看看莎拉,我就和山田走向她選好的地方去。
最後,山田帶着我走到了我曾經的宿舍:“就這裡了!”
“長官,您女兒長得真好看!很可愛呢!”一個路過的、平時就想着巴結我的B隊新兵走過來摸了摸山田的頭。
誰他丫是我的女兒啊,老子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找到——我本來是想這麼說的,但是山田在我之前笨拙地從腰包裡抽出了一把精緻的水果刀:“是啊,反正我永遠都是13歲的體格,反正我永遠都是小孩子...呵呵...”
“這是我女朋友。”我一臉嚴肅地對那個新兵說道,片刻的靜默之後我才意識到我想說的“他是我的朋友”之間多了一個“女”字。
“啊?啊——對不起、對不起。”那個新兵連連道歉,一點都沒給我糾正的機會就冒冒失失地跑開了。
“剛纔那是真的嗎,西蒙君?”山田拉着我的衣角,兩眼放着金光。
“口誤啊,純粹是口誤啊!我只是想說你是...”我沒說完,山田握成拳的小手就輕輕地打在了我的肚子上,鼓起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走道里突然就回響起玻璃破碎的聲音,我轉頭一看——栗色的長髮,湛藍的眼眸。我的腦海裡閃過一個人的身影。
那是一個來探望士兵的女士,她失手打翻了帶來的相框。
之後,我幫山田整理好房間,就幫她和西村去辦了“親屬入住許可”。
這簡直就像是漫畫裡的情節一樣,前一小時我還在和隊友們講着山田和我在北非基地的事情,現在山田就住在了我們的基地裡,時間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年的那時。
一頓跑之後回到了飛機上,宿舍區只有莎拉一人的房間緊閉着,嘛,也許讓她那樣待着一個晚上也沒什麼不好的。
第二天早上,我的門幾乎要被敲爛了我才醒來,在這個基地實在是安逸,我都不由地放鬆了警惕。
把門打開,蓬頭垢面的我站在了軍裝筆挺的布什上校面。
“上尉!穿上你的通用戰鬥服!”上校一開門就指着我的一架正經地說道。
“沒事穿那個幹什麼?有任務還是怎麼的?沒記錯的話我現在正在休假啊。”我撓着頭打着哈欠迴應道。
“快去穿!C級任務!”上校幾乎是吼出了這三個字,吼完就把房門輕輕合上了。
他這一下嚇得我趕緊轉身去穿上了戰鬥服,穿上了武裝腰封,戴上了代表陸戰隊發展羣的深紅色貝雷帽。
至於這個任務——我姑且還是說一下,我們的任務也是分級別的,A+是機密的黑色行動任務,A級是常規的的特種作戰,B級是隨常規部隊一同的協助作戰,C級就屬於特勤任務了(通常是小強度條件下的人員護送等),D級就屬於展示活動(開放日活動之類的)。C級以上都穿着特定的作戰服,全副武裝,;C級任務穿着海軍陸戰隊通用戰鬥服,配少數武裝;D級則穿着通用戰鬥服或者禮服,不配武裝。
我照着鏡子,用髮膠把自己的頭髮向後定住。
“喲,這不是那位宇宙的後裔嘛...”克里斯推開了我的房門往裡瞧着,“哦不不不,人家沒這麼矮,也比這帥多了。”
我把梳子朝他扔過去:“很囉嗦啊你!”
“快點,咱們就等你一個了。”克里斯把房門敞開,外面已經站滿了我的隊友。
我的腰封上只有一把手槍和兩個彈匣,克里斯和米高揚和我一樣,除了莎拉其他人都帶了一把短***,MP7。
看到兩手空空的莎拉,我不由得問道:“你...?”
“既然你都問了,真是沒辦法呢...我本來不想回答的,還是勉爲其難的...”
“哦,好吧,我們走吧。”
“這個啦!是這個啦!”難得一見的穿着“正經軍服”的莎拉,從背後取下一個摺疊在一起的機械玩意兒,只是一甩,就變成了一把科技感十足的複合弓。
“喔噢,好帥氣。”我讚歎道。
莎拉把弓拉開,示範着射擊的動作:“是吧!我昨天晚上拿到的。而且我只要輕輕一拉,箭就把機窗打穿了,而且呢,這把弓真的非常輕!還兼容了我們的作戰系統,自動分析落點...”
“好了好了,咱們是時候出發了。”我甩了甩手走去。
“好過分啊!”
“不過,這身軍服很適合你喲。”我又轉身說道。
“我靠!老A說必殺句啦!”克里斯抓着腦袋喊着。
只是想想莎拉會有什麼反應,我就趕緊頭都不回一下得跑下飛機去。
在停機坪邊上,一整個車隊的反伏擊車就已經在等我們了。
“什麼耽擱了你們這麼久?”布什在車上通過車窗拍着車門對我們喊着。
我們趕緊跑上了僅剩的兩輛空車。
車隊隨即發動起來,排着隊通過了基地的門卡——就是之前被我們撞了兩次的那個。
布什用無線電聯繫着每一輛車:“陸戰隊員們!之所以我們這麼早起牀,就因爲我們要趕在學生都到學校之前把一個叫做瓦爾瓦拉·尼古拉耶芙娜的人從她的學校帶走。”
車裡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我。
布什繼續說:“B隊的隊員去學校附近的樓房監視四周的情況——那點距離我相信你們都可以變成狙擊手一樣精準,C隊去控制附近的街道,D隊給我進巷子蹲點,A隊進學校抓人。這次任務,我需要所有人支援A隊隊長。”
“誒,我嗎?”聽到上校的話,三個字就脫口而出。
“去接詩諾小姐這件事,誰能比你更合適?”上校的語氣裡帶着一些戲弄我的口吻。
但莎拉立刻打斷了我們的對話:“抓到人之後怎麼辦。”
布什答道:“北方稍微出了點事情,所以我們要將詩諾本人帶回基地,當作西蒙的親屬保護起來。”
“帶回?”莎拉把自己的腦袋靠在了車窗上,“好吧,我的天啊!唔哇!”
車隊從最近的路線駛入市區,就這樣我又一次回到了母校裡,我下車的時候,學校纔打起了上課鈴,幾個遲到的學生正在不要命地跑向山嶺上的教學樓。
我們已經事先通知過校方,所以就直接把車開進了學校裡。其他分隊已經到了各自的崗位上,C隊的一隊貨真價實的狙擊手還靠直升機繩降到了教學樓的樓頂上。
從無線電裡我聽出來,幾個街區外的市民已經在我們的臨時警戒線外圍了一圈又一圈。
而在學校裡面正早讀的學生們,也紛紛走出教室想一探究竟。
下了車,戴上護目鏡,帶着其他隊員穿過空無一人的操場,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教學區裡。
幾個剛剛到校的教師遠遠地站着,好奇地打量着我們。
漸漸地,看熱鬧的學生們開始躁動起來,衝着我們指指點點,一些教師也完全沒有讓他們的學生回到班級的意思,反而還加入了“圍觀大軍”。
可能這個學校建立到今天都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吧。
我們無視了他們的目光和耳語,徑直走進了那個我曾經待過的教室。
“我們在這裡等你,隊長。”莎拉停在了門口,其他人也都分開,向四周望去。
我才走進班級,所有人就被脫下了校服穿上了軍裝的我驚住了。
“西蒙?!”那個叫小峰的男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喲,好久不見。”
我繞過大半個班級走到詩諾的座位旁,輕輕彎下腰,伸出了手:“大小姐...呃,詩諾·尼古拉耶夫娜,我們奉命保護您離開這裡,請點頭表示你已經清楚了。”
就在我的眼前!一頭盤起的柔順的栗色長髮,湛藍的雙眸,潔白的臉龐——已經許久未能見面詩諾,她現在就坐在我的眼前!
詩諾看着我許久,嘴脣輕輕地跳動了一下,但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輕輕點了頭。我看着她,卻感覺心臟要從身子裡跳出來了——我這樣子還算是什麼特種兵嗎?
我掩飾着我的緊張:“瓦爾瓦拉·尼古拉耶夫娜,這是我的任務,請你跟我離開這裡。”
“你,終於來了——西蒙。”詩諾微笑着,卻又在抹着淚花。
仔細想想,自F國的那個事件之後的幾個月裡,我幾乎都沒有回到過這裡,更提不上和她見個面,這樣的會面她似乎已經等待了很久很久。想想忙於四處奔波的而時不時忽視了這個女孩的我,總覺得有些傷懷。
“嗯,我來了。”我主動地牽起她的手,“讓你久等了。”
詩諾從書桌里拉出了她自己的手提包收起書桌上的書,克里斯進到教室拿上詩諾的手提包,莎拉帶着她走出了教室。
我這般出場,知道了我的身份的這羣青春期裡的男生一個個像是如釋重負了一樣,不少人暗自笑起來。連我都看得出來,那些發現自己的“情敵”不是情敵時釋然的臉色。
我們將詩諾帶出了教學樓,便立刻轉移向山下的車隊。
“上校,人帶到了。準備接收。”我立刻撥通無線電。
“呃,收到。各分隊提高警惕,現在纔是正戲。”上校一句話下,包括我們的A隊,所有人立刻解除武器保險,做好隨時交火的準備。對了,我們還爲詩諾套上了防彈衣。
我一手牽着詩諾,一手扶在腰邊的手槍上,隊員們排成了一個巨大的菱形陣,把我與詩諾保護在中央。
就在我們將詩諾送向山嶺下的車隊時,從東邊的小巷子裡傳來了輕微的交火聲。
我抓緊詩諾的防彈衣,壓低她的身子,整個小隊都加快了腳步。
很快,西面也傳來了交火聲。
“還在山上的幾個快給我下來,今天來鬧事的人比預想的還要多啊。”上校用無線電跟我說道。
“我還想直接跳下去呢,但是VIP只是一個女子高中生,你還是別期望我們能快到哪裡去。”我一邊下山一邊回話道。
上校就像是一刻都沒有思考一樣,接過我的話立刻就回復了:“再拖一分鐘我們這裡的可能就要開始死人了,今天要是有任何一個人因爲你的愚蠢受傷,我回去第一個踢爛你的屁股。”
“真是沒辦法。”我大量起詩諾纖細柔軟的身體,“失禮了!”
“等…”詩諾還沒準備好,就已經被我扛在肩上。
“抱歉對你用這麼粗魯的方法。”我說着,衝出隊員的保護圈,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下山坡去。
上校難得地戴着頭盔、手裡端着步槍蹲在MATV的引擎旁。
我放下了詩諾,她一時都站不穩腳跟:“唔…”
詩諾剛剛坐到車上,莎拉用着超過世界短跑記錄的速度飛奔而來,“剎住車”都帶起一陣陣煙霧:“隊長,你這樣以後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把你在這裡鬧彆扭的時間用來想想現在正在撤回來的弟兄!”上校拍着引擎蓋說道。
莎拉不語,立刻蹲到了車的另一側。
“A隊,友軍B隊從西面靠近,請求掩護。”由B隊一些小隊編成的特遣隊開始從附近撤防。
從山上繩降下來的的尼克諸人就在回車隊的半路上就地停下,三前兩後地盯住了撤退的B隊身後的街巷。
我與莎拉兩個人用從反伏擊車上拿下備用的武器分別掃視着居民區的每一扇窗戶與每一個樓頂。
B隊平安無事地撤回到了車隊,D隊的便衣偵察兵便開始撤防。隨後就是與敵人短暫交火的C隊脫離了戰鬥返回到我們的身旁。
我們都坐上車的時候,一架全副武裝的偵查直升機突然略過了我們的頭頂。
坐在前座的上校轉身說道:“我剛剛呼叫了直升機協助我們進行空中監視。把車開到市中心,然後按計劃分開,走起。”
“收到。”
車隊立刻動了起來,在交通部門的開闢的通道上一路飛馳。
就在市中心的十字路口上,我們分成了三個車隊,穿過三個空無一人的街道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駛去。
上校舉着麥克風不停地朝着街區裡的市民們喊話,讓他們關好窗戶。坐在車裡的我們手裡還緊緊握着自己的配槍,武器的保險也沒有一個人是關上的。
所有人都緊張兮兮地向窗外望去,尤其在轉彎時,我們幾乎都要舉起武器。
詩諾躺就在最後排,可我無暇顧及她,但大概也猜得到她有多害怕。
“地面部隊,我看到三個高速運動單位無視了警方的子彈朝你們過去了。”無線電響起我們頭頂的直升機飛行員的聲音,“需要我們介入嗎?”
“不可能,這可能會傷到平民的!”上校抄起無線電說。
“什麼?平民?他們在我們行動之前不應該被疏散了嗎?”我才意識到,包括他之前對大街的廣播,都是因爲這個街區還居住着平民。
上校關掉了無線電:“理論上是這樣子…但是我們在正式行動之前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我們有所行動,如果過早地疏散人羣,那些有意之徒肯定會比我們更早做好準備。”
“但是,即使這樣我們還不是照樣面臨着被汽車**炸飛的威脅?”我指着窗外的街區說。
上校用拳頭砸着車窗:“這件事情我比你更着急,孩子!”
“地面部隊,三個目標分開了,他們分別朝着你們各自的方向去了!”直升機飛行員再一次警告我們道。
“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各自的位置的?”坐在我身旁的尼克問,“他們黑入了監控網絡?”
“爲了防止這個,我們已經對道路監控網實施了暫時斷電。”
“GPS跟蹤定位?”
“我們的車都是在基地裡的,怎麼可能被裝上跟蹤器。”
“無人機?”
“我呼叫武裝直升機就是想讓他們靠他們的毫米波雷達防禦無人機的。”
“A小隊!一個快速移動單位離你們已經很近了,最多兩個街區!”直升機飛行員再一次說道。
我開啓車內無線電:“A隊這裡開車的夥計們,就在前面路口停車!”
一個急剎車我們就停在了十字路口中央,我推開車門,跳下車:“別管他們怎麼跟蹤我們了!”
上校明白我要做什麼:“先把它打掉!”
就這樣,我們Alpha和Bravo-1兩個小隊在空無一人的十字路口中央排成一個圈,隨着轟鳴的發動機聲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隨後,一輛通體漆黑,四面都被厚鋼板封死的“越野車”衝進了街道,甩着它身後的青煙像一頭猛獸一樣衝向我們。
我們立刻換了隊形,對着它射去密集的子彈。一排一排的點射,卻沒有一發子彈穿過敵人的裝甲——不管怎麼說,我們所用的子彈都並不是爲了穿甲而設計的。
不用任何人說,所有人都將火力集中到了它的輪胎上,但只有我的步槍能將它打穿。在友軍的火力之中,我用一槍打爆了那車頂的攝像機,又一槍射穿了他的前輪。
越野車在高速中失去了平衡,向街道邊轉去,又很快地就朝着我們側翻過來,不一會兒就在我們的面前停住。
“打的好,夥計!”一個B隊士兵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即跳上越野車殘骸,幾個人打量起進入的方法。
我的隊員們則在警戒四周,天上的直升機在不停地向我們彙報着戰情。
把四周交給了隊友,我回到車上,把腦袋伸向後座:“大小姐,你還好嗎,這裡已經安全了。”
詩諾坐在座位上咬着牙,眼圈通紅。
“有我在嘛,你不會有什麼事的,其他人也不會有什麼事的。”我捶胸說道。
詩諾什麼也沒說,只是側着臉望向車窗外的街道。
“上校!上校!裡面的人自殺了!”幾個B隊隊員強行撬開了倒地越野車的車門,卻發現駕駛這倆“瘋狂戰車”的人早已用一把大口徑獵槍飲彈自盡,整張臉血肉迷糊,完全分辨不出這個人是誰。在車廂內,塞滿了烈性**。
“呃,地面部隊,你們還好嗎?”直升機降低了高度在樓宇間盤旋着。
“我們沒問題。”上校衝着直升機豎起大拇指,告訴飛行員一切良好,“其他隊伍的情況怎麼樣?我們小隊之間已經切掉無線電了。”
“呃,BC車隊已經解除威脅,CD…CD小隊在和友軍交火?”
“怎麼會,出了什麼事?”上校一邊說,一邊示意我們回到車上。
“呃,我看到CD小隊的人在向他們的一輛反伏擊車射擊。呃,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小夥子們,我們得親自去看看。”上校坐上車,重重的關上門。
車隊再一次開始移動。
“上校,我們的部隊裡有內鬼…不可能吧?”我問。
“我也想覺得不可能,但是你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上校想到的似乎沒錯,襲擊者在我們剛剛接到人質時就開始了攻擊,運送途中就給我們送上**禮包——襲擊者完全掌握了我們的動向,我們實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理由了。
“西蒙。”從我的身後傳來一個嬌弱的聲音。
“怎麼了,大小姐?”我立刻鑽進後座。
“西蒙,我...我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詩諾埋着頭說道,“無論我在哪裡,都有人會找到我,想要抓住我。然後就會讓四處一團糟,就因爲我在——像災星一樣的。”
“不,不能這麼說!”我脫了手套掛在胸前,用雙手扶起她的臉,“聽着,他們想抓你是他們的事。沒有人會再傷到你了,見一個我就打一個,打到沒人敢爲止。”
“三十秒準備!”駕駛員一邊左右猛打着方向盤,一邊大喊道。
“好了,不要再想這個了。”我摸着她的頭說,“我們所有人都不會有事的!”
“但是…”詩諾又把頭低下去了。
“西蒙米勒上尉!回到你的位置上!”上校轉身叫道。
“詩諾,在車裡好好待着,一會兒其他人會帶你回我們的基地。我會盡快處理完事情回去找你的!”我套上手套,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又轉身望了一眼,“一切都會沒事的。”
“抗衝擊準備!”我們的車抄近路直接撞破了一堵水泥牆,飛身進入到戰區內。我們開到了友軍的身後,後一輛車上的遙控機槍開始壓制敵軍。
我們紛紛跳下車,弓着身子快步跑向兩輛已經報廢反伏擊車後——CD兩個小隊的友軍正那他們當作掩體與對面的敵人交戰。
“誰可以給我一份戰情報告?”上校喊道。
但所有人都忙於交戰,或者至少不想接受隊友叛變這樣的事實,沒有人空出時間來回答。我拿起掉在地上的後視鏡,藉着反光看到了一輛我們的反伏擊車後停着兩三輛被我們打壞輪胎的麪包車。一個穿着我們的軍服的傢伙和一羣沒有制服的槍手混在了一起,和我們在街道上對射着。
上校用着和我一樣的方法知曉了戰情,便立刻下命令道:“C隊和D隊的夥計,上身後的車隊,這裡交給我們,你們將VIP送回基地…記得帶上受傷的隊友。A隊,B隊,火力掩護!”
邁克爾把自己的M27背到背上,撿起了隊友掉下的Mk.46。尼克從邁克爾背上取下了**,握在手中。
“三!二!一!”
就在短暫的停火之後,我們前來支援的所有人都幾乎在同時舉起槍,從各種角度向前輸出火力。
子彈撞擊在汽車的金屬框架上,像霓虹燈一樣閃爍着火花。**也在敵人的陣地裡接二連三地炸響
趁着這個間隙,所有C隊D隊的人都扛起倒地的隊友向身後的車隊跑去。
在我們的火力掩護下,車隊隨即離開了現場
“上校,SWAT裝甲車!”尼克指着身後叫着。
“太好了!SWAT都來支援了!”簡像是送了一口氣,退到掩體裡換着彈匣。
“不,等一下!所有人向兩邊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