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早已被算計

度過剩下那極其無聊的半天,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我就被叫到會議室去了。

當我走進會議室的小門時,只看到尼古拉耶夫站在圓桌的另一邊,見到我進來,就從桌子底下提起一個新的公文包,從那桌子另一端滑到我面前。

我好奇地接過公文包,只聽見他說:“西蒙先生,你的事情,我從娜娜那邊聽說了,這就是你的新武器。”

“新武器?”我慢慢打開了公文包,裡面便滑出一把ACC“蜜獾”短步槍。

尼古拉耶夫在另一頭向我解說:“它比MP5SD更短更請便,而且他用的是...”

“而且他用的是.300口徑的彈藥,無論精度還是制止力都比9毫米高得多——這我當然知道。”我從包中拿起它,端詳着說,“我很喜歡,多謝了。”

“看吧,西蒙米勒‘上尉’,都不用我多解釋了。”他又一次露出了他獨有的微笑,等一下,他居然叫我上尉。

“上尉?哦,我以前的確是上尉,已經是在軍隊的事了。”我極力掩飾道。

“你現在不也是嗎,米勒先生。”他面不改色地繼續說,“你們要知道尼古拉耶夫公司的能力可不只是從網上查查資料,就算是在你們的高層,都有我的線人。”

“這...”才發覺自己暴露身份的我一時間啞口無言。

尼古拉耶夫卻緩步向我走來,從容地說道:“西蒙·米勒,2020年加入C國陸軍,隨後轉業到海軍陸戰隊,幾年只內就進入第一梯隊的特種部隊,你也是個人才啊,說實話我們一家人都很中意你...你大可以放心,我們之間僱主與僱員的關係依然不會改變,除了你,我可再也找不到更優秀的護衛了呢。”

“站住!”我拔出腰邊的手槍,故作鎮定地說,“那你應該知道我的任務權限吧。”

面對着我此般威脅,他竟依然笑着:“哦,米勒先生,我不覺得你會在這裡做出什麼愚蠢的事情來。”

說實話他的從容讓我感覺非常可怕,於是我緊緊握住槍:“就你的那些保安就可以困住我嗎?”

“當然不能...不過我可沒有想那麼多,我覺得爲了娜你就不會扣下扳機,而且我覺得...我們將會是一類人。”說完,他用食指指向自己的眉心,“不過我聽說我的腦袋很值錢,要不要試試看?”

“一類人?”我的手僵住了,自我觸到槍身開始,這還是第一次。

或許有一點他說的沒錯,詩諾從小就和我眼前的這個男人相依爲命,失去母親的她一直都把父親當做自己的支柱,爲了詩諾,我似乎不可能向他扣動扳機。

但是相反的,既然被識破身份我又能以什麼理由繼續留在這裡呢?況且我本來就有權利直接殺了他的。

我遲疑着,猶豫着,不知過了多久,他已經走到了我面前,竟壓下了我的手,拿開了我的手槍,輕輕的放在桌子上:“這是你第一次糾結於向敵人開槍吧。因爲心裡有所牽掛對吧,那麼,你一定可以明白我的感受。那一年,那個向着我妻子扣下扳機的特種部隊士兵可沒有你這麼多心思呢。”

“你這個...混蛋...!”似乎是爲自己的暴露而感到羞愧,我無理由地朝着他吼到。

“西蒙!”他提高音調,一隻手直指天花板,“你我曾經都失去了自己的全部,是什麼讓我們失去了那麼多?是這個世界!是這樣的現實!站在我這一邊,你就可以擁有改變整個世界的力量!你不需要這樣的力量嗎?”

呵呵?一直以來,指揮着一支部隊的我總在告訴我自己要保持着絕對的理智,但此時尼古拉耶夫的每一句話都像尖刀一樣插進我的內心深處,攪動着、攪動着 ...

他從容地一步一步走出會議室,我的心裡百感交集,說不出是痛苦、酸楚還是憤怒還是其他的什麼,這些情感在十幾年來第一次讓我的情緒成爲了脫繮的野馬——“我的過去不用你管!”

我抄起桌子上的手槍向門口停不住地開火,開火,十二發子彈在門上打出一個碗口大的洞。

使勁地捶打着辦公桌的我多想冷靜下來,我怎麼能因爲這樣的事情而失去理智?

“西蒙,你怎麼了?”詩諾從那個被我破壞的門後小跑着進來。

“我...我...我沒事。”我背過她去抹了一把臉回答道。

“明明有事,爲什麼你總要說沒事。”詩諾從我的身後抱住我,“小時候,我一傷心爸爸都會這樣抱住我,我很快就不傷心了。”

“詩諾...”她的舉動讓我心裡充滿了說不出的驚訝——但是此時此刻我徹底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女孩一直以來都在爲我考慮着,不僅僅是我,對身邊的所有人都是這樣。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沒事的,我會一直在這裡的。”詩諾繼續說道。

“詩諾...”一股無奈涌上心頭,一個才走進第一特種部隊梯隊的我,卻有這樣狼狽的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不管怎麼說,我想,就是在那一瞬我們的詩篇卷軸就正式展開了。

就在那捲着淡淡寒意的秋風之中,我們依偎在汽車後座上,思緒隨着車駛向遠方。

當我緩過神來時,就已經坐到了自己的班級裡,自己的座位上。

“隊長?”剛剛到班上的莎拉看了我一眼就走過來,“你的臉有點紅啊,生病了?”

簡也走過來拉着莎拉的手說:“不是的,我已經看過了。總覺得今天頭兒有點不一樣呢。”

“我說你們啊。”我伸着懶腰說,“那裡有什麼不一樣的,昨天沒睡好罷了。”

莎拉伏在我桌子上說:“哦?是嗎?啊,話說回來,你和詩諾的感情還是那麼好呢,今天還是一起來的。讓單身的我們好羨慕的說。”

我靠到椅背上,用課本蓋住臉:“嘛,還好吧。”

簡突然跳起來:“咦?莎拉姐!西蒙今天沒有否認,好可疑!”

“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吧,嘿嘿。”莎拉一邊說一邊摟住我的脖子——不,應該說是死死地勒住了,如果現在手上有什麼武器想必就已經貼在了我的腦袋上了吧。

“要我說什麼啊喂。”我很快就掙脫了出來。

“對對!就是那個!”後桌的小峰突然興奮起來。

“哈?”我們都停下了手。

小峰突然站起來:“西蒙,你應該沒有忘記了我們的約定吧!”

“嘛,沒忘是沒忘。”

他握起拳頭:“那就從剛纔莎拉那一招開始吧。我先學了,然後教給各組負責人,接着就輪到各個部員。這樣格鬥技就可以深入‘詩諾保護協會'的內部了。”

我本來對他那演講一般的闡述沒有任何興趣,但他的最後一小句話不由得引起了我的注意。

“什麼...會?”我立馬轉身去問。

至於他如何回答我,我也不細說了,但着實把我雷得外焦裡嫩的,一羣男生爲了守護詩諾而建立起的社團——這不應該只會在動漫裡出現嗎?

其實也不壞,今天早上發生那樣的事情以後,我也許也就不能繼續待在詩諾的身邊了。

我是不是得離開這裡了呢——未來,真是讓人不敢多花心思去揣測啊

無論如何,好好把握當下吧。

“這樣也好,我不在的時候也能稍微省心一點。”我放下了書本說道。

“那什麼時候開始上課呢?”

“看看什麼時候心情不錯再說吧。”

詩諾也在這時候從學生會那回來了:“大家都在說什麼啊?”

“哦,就是...”

莎拉立刻打斷:“就是你和西蒙的情史啊。”

“喂,當着本人也敢說出來啊!”

“嘿嘿,沒事的,我知道西蒙不會說這種事情。”詩諾說道。

我拍案而起:“哇?這種時候不應該反駁一下嗎?”

“嘖,你們兩個啊...”簡也搖起頭說。

我裝作一臉嚴肅地對他們說:“都什麼人...行了行了,各回各的位子去。”

雖然所有人都明白我這是裝的,但也都回了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去,莎拉臨走前卻停了下來,在我耳邊輕輕說道:“加油啦。”

說得是輕輕鬆鬆,自己卻是皺着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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