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兒看了看我,呵呵一笑,“那我就接着講!”
靜兒沒有了之前的嘻笑表情略有嚴肅的說道,“七月初七,也就是鬼節的那天,按照炎黃共和國黃曆的說法,那天就是鬼開門,閻羅王給小鬼們放假,小鬼們可以隨便的穿梭於陰陽兩界,思念親人的可以回家探親,這是唯一的一次返陽的機會。到了次日子時必須都要回到陰間,如果有鬼魂沒回來,陰間便會派出陰差去緝捕沒有回到陰間的鬼魂,把沒有回到陰間的鬼魂送到十八層地獄受着刀山火海的折磨,即使會有這麼嚴厲的處罰可還是有很多小鬼心存僥倖認爲可以逃的了這關,毅然決然的挑釁着冥界的律條,想方設法的回到人間界躲避陰差的緝捕,他們想出結陰婚這招來躲避陰差,這就是其中一種方式。”靜兒配合自己獨特美妙的聲音說着,我的耳朵就像中了魔咒一樣,此時我的耳朵裡只存在她講話的聲音。
“那天也是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日子,日子很怪,有些風大,在很多地方街道的十字路口,隨處可見很多燒紙的人,更奇怪的是燒完的紙它不會被風吹的到處亂飛,它在不斷的燃燒着就像風這種自然元素在這一天根本就沒有出現一樣,可是事實並非如此。”我越聽越感覺講的有的意思了。
靜兒還在繼續,就像根本不會感覺到累一樣,“一個老宅子裡,院牆已經變得深灰色,大門的紅漆已經快掉沒了,衰敗中仍然感覺到曾經是那麼輝煌。燈籠散發出詭異的紅色是那樣的駭人。昏暗的屋子裡,燭火跳動,紅色的石蠟滴着猩紅的血淚,滿屋子都懸掛着血紅色的紗幔,在大廳中央的石柱上分別掛着兩個紙質的巨大白花,昏暗的房間裡血紅色紗幔和白色的白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大廳正堂的牆壁上,貼着兩張用白紙方方正正的囍字,正堂的供桌上放着供果和紙包着的糕點,旁邊放了兩隻白色的小酒盅。前面放着兩個古木的椅子,椅子旁邊的手桌上一左一右立着兩個紙紮的小人,咧嘴笑着的臉在跳動的燭火映襯下讓人感覺說不出的僵硬。”
我聽着靜兒講的故事心裡說不出的壓抑,說實話她的聲音真的很有磁性,配合着昏暗的車廂,真的讓我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她還在不知疲倦的講着。
“房間裡的一切彷彿就像沒有生命的木偶劇一般,新娘子站在房間的中央,頭上戴着血紅色的蓋頭,依稀可以聽見空曠無人的房間響起了若有若無的嗩吶聲,似乎是有人在房間的某個角落裡吹奏,一陣陰風颳過,大廳的紅色紗幔被風高高的吹起,風吹滅了紅燭。大廳裡暗了下來,只剩下大門柱上的燈籠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沒有人重新點燃紅燭,嗩吶也停止了吹奏,屋子裡死一般沉靜,陰森森的,讓人毛骨悚然。本來就蓋着蓋頭,光線又如此之暗,新娘眼前烏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了。”
“首位上古木椅子的座位上有兩位老人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上面,老年夫婦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是木訥,眼睛直直的看着下面蓋着蓋頭的新娘子,就這麼一直看着。慢慢的屋子裡又響起了那嘶啞空洞的嗩吶聲,就像是將要沒有電的收音機。”
我揉搓着自己的臉,想讓自己的心稍微的平靜一點。
“一陣香風飄過,一個披着紅花頭戴禮帽的年輕男子來到了新娘子的身邊,新娘子可以清晰的聞到身邊新郎身上的味道,很香但香氣中像是摻雜着什麼別的味道,一股鹹味略帶一點腥臭,新娘子此時並沒有想太多,無名的睏意襲上心頭,她好睏好睏......”
靜兒停了下來,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盯着我的臉。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因爲我感覺到了她在看我,所以我裝作很平常的樣子沒有任何反應。昏暗的車廂裡散發出鹹魚般的味道,很淡但味道很清晰可以讓人清晰的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