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晚上我呆在雲琛的家裡都有些睡的不太安穩,他左肩上的那枚鳳眼印記更是不斷遊蕩在我的腦海之中,弄的我都有些心神不寧。
第二天一大早,我纔剛睡下去,便被震耳欲聾的敲門聲給吵醒了,我正打算從牀上爬起來開門,雲琛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大致的意思是說,他不喜歡隨便進女孩子的房間,讓我趕緊收拾東西麻溜的滾。
說真的,這話要是別人和我說,我倒還會信,可雲琛兩次三番的大晚上貓進我房間親我,美曰其名是需要我的陽氣,卻和他這句不喜歡隨便進女孩子房間半點搭不上邊啊!
不過我還是被他這冰冷的語氣給嚇的不輕,連忙整理好自己打開了門,可打開門的時候,雲琛已經坐在了沙發上,手裡拿着份報紙,見我出來,稍稍擡了個眼睛,隨後將眼睛一斜,斜到了門邊上。
見雲琛趕人連句話都懶得開口,我不禁嚥了咽口水,小聲的問了句:“那個……我走了,要是有生命危險怎麼辦?”
可雲琛一聽我這話,卻是笑了,還是笑裡藏刀的冷笑!隨後……只聽他幽幽道了句:“你是死是活,關我屁事?”
雲琛話音落下的剎那,我整張臉都黑透了!可他說的又沒錯,我是死是活管他屁事啊?
縱使是這樣,我離開前還是被他嚇得不輕,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之後,離開了他的家,關門的時候,還不忘一腳踹在他門上,恨不得把這門當成他來踹!
可踹這門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太過用力,我一個沒站穩,一屁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差點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氣的我狠狠一咬牙,從地上爬起,再想回去踹一腳雲琛家的大門,肚子卻叫了……
昨晚想去冰箱偷東西吃被雲琛逮了個正着弄的我一整天都沒吃東西,現在餓的我感覺走路都有些吃力。
好在口袋裡還有點錢,我打車回家前順道買了點吃的,也算填飽了肚子,可我萬萬想不到的是,我才走進自家小區裡,便看到樓下停了好幾輛黑不溜秋擦的蹭亮的小車。
見到這幾輛車,一股不好的念頭猛地從我心尖冒起,我嚥了咽口水,正打算往回走,身後卻傳來了簡希的聲音:“沈桃之。”
我一聽簡希都開口叫了我的名字,嚇的頭皮都麻了,卻又不得不笑着回頭對他套個近乎:“簡希,早啊!”
可就在我回頭的一剎那,看到簡希屁股包的像個大糉子,坐在輪椅上的樣子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可我看着簡希這一臉苦逼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可憐,只得將這笑意死死憋在口中,問簡希:“你怎麼來了?”
簡希控制着輪椅,到了我的面前之後,指了指我家的位置,對我來了句:“上去說。”
要知道,此時簡希的身後可是站着好幾位穿着黑西裝,帶着黑墨鏡的“黑衣人”,再加上我家樓下停着的那幾輛車,和簡希說話這口氣,簡直一副黑社會的架勢!
而我也不傻,簡希是敵是友我不知道,但就以他對我這麼客氣的架勢來說,要是我敢蹬鼻子上臉,一定有苦頭吃。
可上了樓,到了我家門口,我這才發現,這簡希不僅是在我家小區埋伏着,就連我家門口都站了一排隨從在那候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來找我麻煩的呢!
好在這門並沒有被人撬開過的痕跡,否則我還真拿捏不準這簡希到底想要幹嘛。
可我萬萬想不到的是,就在我打開門的一剎那,一股陰寒的氣息瞬間從我家裡流了出來,凍的我渾身上下打了個冷顫,臉色微微有些發僵。
而我家裡更是被弄的亂七八糟,地板上還蒙了一層厚厚的灰,看上去,就像好幾年沒人住過的屋子,只差沒有長草了!
見狀,我不由得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簡希,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簡希淡淡看了我一眼,之後笑了聲:“看來你家是坐不了了,不然跟我回簡家鋪子我們談談?”
雖然此時的簡希坐在輪椅上,屁股包了一個大包有些狼狽,可他身上那市井氣息卻絲毫沒有改編,總給我一種商人的味道。
我並沒有着急回答簡希,而是靜靜和他對視,要是可以,我寧願呆在自己這亂七八糟的家裡,也不想去簡家鋪子,可簡希帶了這麼多人來找我,不強行帶我走,而是徵求我的意見,已經是給足了我的面子,無意中更是透露着一個訊息,他們不會傷害我,而是誠心有事,想和我談。
既然是這樣,我要是在拒絕,那也佔不上理了,將自家大門關上之後,笑着對簡希道了句:“那就走吧。”
簡希聽後,給我投了一抹算你識相的眼神,也沒說話,直到將我帶上了車裡之後,這才告訴我說,我家之所以會變成那樣,很有可能是楊銘來我家裡找過我。
我聽完簡希這話,沒有說話,只是對他點了點頭,畢竟這個答案我自己心裡早就有數。
所以,我還得慶幸昨天雲琛多收留了我一個晚上,否則我被楊銘抓了,就不是拘禁那麼簡單了吧……
可到了簡家鋪子外,我卻有些疑惑,現在大白天的,人流量那麼大,簡家鋪子竟然關起門不做生意了?這可不是簡家人的作風啊。
帶着疑惑,我跟着簡希進了鋪子上了樓,來到上次的那間屋子,纔打開門,簡老爺子已經沏好了茶坐在屋子裡等我了。
看來,他們早就知道今天能夠帶我過來,所以做足了一切準備。
見到簡建國的一剎那,我笑着對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隨後有些戰戰兢兢的坐了下去,天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有多緊張,又得裝出一副自己特別淡定從容的樣子,否則什麼時候被人抓住了把柄都不知道!
不過這簡建國並沒有像簡希對我那麼軟,而是在我一進來便給了我一個下馬威,靜靜的在那泡茶,也不說話,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擡給我,直到他手裡的這壺茶都泡了三四泡了,這才從一旁拿了份資料擺在我的面前。
看到這份資料的剎那,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是那天晚上陳警官讓我帶回去看的關於楊銘和陳貴嬌的資料嗎?
當時在廢棄倉庫外被楊銘拉下車的時候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忘了拿,沒想到竟然落在了簡建國的手裡。
“這位楊銘和陳貴嬌的資料我看了。”
拿出資料之後,簡建國淡淡吐出這句話,說完之後,卻沒了下文,似乎在等着我說。
這間屋子十分雅緻,古香古色的,放了許多古玩卻絲毫不凌亂,更爲他的主人增添了幾分威懾力,讓我坐在這兒被壓制的有些喘不過氣兒。
我沒有接簡建國的話,而是不知道怎麼接,只得緊張的在暗處攥緊了手,與他對視。
他見我這副模樣,那緊繃着的老臉忽然笑了,頓時把周圍這壓抑的氣氛減去了不少,甚至還反常的對我套了個近乎:“你緊張什麼啊?我們是自己人。”
我被他這話說的有些摸不着頭腦,可他卻翻開了楊銘的資料,停在了印有那作業紙的那頁,問我想不想知道爲什麼前面六個人都死了,我卻可以活下來,而且楊銘會成爲我的替死鬼?
我一聽他這話,眼底猛地閃過幾分詫異,試探性的問了他一句:“難道你知道?”
簡建國點頭,說他可以告訴我,不過……是有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