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一陣陰森森的哭泣聲突然從某個房間裡傳出來,緊接着一聲亢長吱呀聲,辦公區側邊的一道門打開了一縫,原本就光線低暗的那一塊裡,多了個黑色的影子。
因爲他的肩膀在隨着哭泣而聳動,那把黑髮又泛着幽幽的光澤,我看清楚了,應該就是那個跳樓的女人沒錯,女人一面哭一面轉過頭來,大概是晚上的原因,她已經現出了跳樓後的死相。
白得如麪糰的臉上嚴重癟進去了大塊,鮮紅的血液正從額頭下往下流,眼珠子裡充滿血紅,此時的她看上去着實要比白天看到還可怖。
我下意識地扣緊了南宮烈的指尖。
他到是淡定從容,自己就是管這些東西的,什麼樣的沒見過。
“別怕,她這是心裡有怨,想要變成厲鬼的前兆。”他安慰完我後,上前一步將我護在身後,指尖裡打出去一道金光符咒,那女鬼被一擊而中,尖叫一聲,整個人從門裡飛撲出來。
速度之快,轉眼就撲到面前來。
而這種時候,南宮烈依然是淡淡的:“娘子,扯下你一根髮絲。“
我已經快要嚇蒙了,不過好在有他在,急忙哦了一聲,扯下根髮絲遞過去。
他道:”不急,你用髮絲捆她。”
就一根頭髮,能制住這女鬼,容不得多想,女鬼已經撲到了面前來,我只能真像拿着一根繩子似的,將頭髮絲生前一遞,根本就沒個準的,後來我想想,其實是南宮烈幫了我。
因爲在我的手遞出去的時候,只覺得有股力量在指尖裡一直傳遞到頭髮絲上,那女鬼大概和我一樣,我們都是蒙的,只是等她反應過來,雙手手腕居然被我一根頭髮絲給捆住了。
女鬼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抑頭就張開大口發出一聲歷叫。 她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這面前站着個大鬼王,她居然還想要反抗,就在我使勁拽着女鬼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南宮烈從身邊公桌裡順手拿了張A4紙,並在上面畫了些什麼,一個利落的轉身,那
紙就拍到了女鬼的額頭上。
立刻一股腥臭的濃煙從紙下飄了出來,南宮烈將那紙一提,連女鬼也提了起來,而後就像揉巴什麼東西似的,胡亂將那張紙揉了揉遞過來:“娘子,可以了!”
“這……就可以了?”我呆住。
“可以了,她就在裡面任憑你處置。”
“這麼厲害。”不是說他到陽間後,修力會受阻嗎,可是光這一招,我看葉帥都未必能做到。
“她還是新生陰靈,沒有多少靈力,要制服並不難。”南宮烈說得極是輕鬆。
我訝然地拿過那團就好像是辦公室裡的誰,隨手扔在垃圾桶裡的一團廢紙,可現在這團紙裡面,卻包着一隻女鬼。
頭皮發麻地接過來,沒有什麼感覺,除了紙上畫着奇怪的符號之後,我感覺不到手中有任何重量。
就在這時候,身邊的南宮烈突然說了一句:“我一點也不想看到他。”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後,驀地一下,消失不見了。
而同時,門外幽靜的走道上響起一串熟悉的腳步聲,葉帥打着一隻小電筒走了進來,他沒留意到站在黑暗中的我,而是小聲叫着:“小念,你在嗎?”
“我在這裡。”我答應他一聲,沒想到,葉帥的出現會讓南宮烈這麼反感。
葉帥尋着聲音把電筒光線照到我這邊來,一愣,應該是這場面我特傻吧,有誰會半夜三更的站在一個剛剛有人跳過樓的辦公室裡,同時手裡還捧着一團揉皺了的A4紙?
“你電話怎麼關機了?”葉帥走過來,電筒往其也地方掃了掃。
“因爲要上來看看,所以就把電話給關了,我以爲你和左書函去了呢。”
“沒辦法,被他給纏住了,不過你膽了也太大了吧,居然敢一個人……。”葉帥的聲音一頓:“不對,是不是南宮烈陪你來的?”
“你怎麼知道?不過現在他走了。”
“這辦公區裡還有屬於他身上的那種陰氣。”“這麼說,你們已經收伏女鬼了。“
“嗯,在這裡。”我哭笑不得,把那團紙遞到他眼前。
這一次葉帥也噎了一下,他的嘴角抽了抽:”不愧是南大人,到也有兩手。“
話完接過我手裡的紙團,也是那樣像很隨意的揉了兩下,似乎只是想要捏得更小一些,這樣才方便裝在衣袋裡。
真暈,不知道那女鬼的心理陰影面積有多大。
……
我帶着葉帥走到夢中那個辦公室門口,站在我夢裡所站的角度,可是從現在的角度來看,無論那個人從哪裡出來,我都應該是看得到的纔對。
“要不把女鬼放出來直接問問她,是誰把她給推下去的。”
“她不知道,於你所說的,當時她背對着門口,況且如果她知道的話,在夢裡引導你看的時候就會告訴你,而且以她現在的情況,思緒處於懵懵懂懂的狀態,所以問了也是白問。”
我不由自主地睨了葉帥裝着女鬼的那個衣袋一眼:“事後你會怎麼處理她?”
“把她放了吧,到時候要選擇走或留是她自己的事了。”
葉帥突然在地上發現一粒銀色的小珠了,他蹲下去用紙巾包住撿起來。
這種珠子很常見,要麼是手鍊上的,要麼就是項鍊,如果珠子不是女鬼的話,也許就是那個兇手的,這一點是否更加證明的我夢裡聞到的香水味兒。
兇手是個女人,因爲爭風吃醋,所以稱機殺了對方。 葉帥若有所思:“這窗下的牆角得一米高,對方可以在女人沒有看清楚他長相的情況下,一擊而出就將女人推出窗外,這力量必須得很大,一般情況常人被往前推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拉住能拉的東西
,可這女人連掙扎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推了出去,除非還帶着推之外的其他一些動作。” 話完,他走到窗子前看着夜空,扭頭對我說道:“提,對方將女人提了起來扔出去,沒有給她一點點掙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