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說案子不能接,那他一定是感覺到什麼了。
我沒言語,他又小聲道:“反正我就是覺得不舒服,而且這個人的戾氣很重,他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笑呵呵的。”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一樓和二樓的樓梯拐角處有一個身影匆匆一閃。
因爲二樓樓梯被木板給包住了,所以只是看到一眼而已。
感覺很小的一個身影,說是小孩,卻不能有那麼快的動作。
“阿生,提高警惕。”我也開始有些心慌了起來。
阿生點點頭。
肥佬端着兩杯茶出來了,一左一右放在我和阿生面前,叫我小姐請喝茶,我淡淡道:“叫我小念就行。”
他就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而是把目光看向阿生:“阿生哥,你先喝口茶,然後我再跟你說事情。”
“說吧!”阿生卻冷冷道。
肥佬看他確實是不想喝自己泡的茶,但又因爲有求於阿生,便只好強顏歡笑着:“好吧,我說。”
點燃一支菸,肥佬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事情還得從半年前開始說起,那個時候我們村裡按照一次公平的抽籤活動後,每戶人家都抽到了自己相應的房子,當裡有大部份人就開始着手裝修別墅了,我當然也不例外,自然是連忙請最好的施工
隊來裝修,迫不及待想要搬進來好好享受享受這大房子了。” “按理來說,這一切都很順利也沒什麼好說的,可是偏偏問題就出在我這個施工隊上,他們是我一個朋友介紹認識的,說是近幾年來做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工程,要不是看在我朋友的面子上,我這麼小的
別墅他們壓根就不想接這活兒。” “聽到這些,我自然是怕他們不願意接,於是就把合同和他們匆忙簽了。可是怪事情也從那一天開始。我發現這羣人很怪,他們不喜歡在白天動工,有時候大白天的我來到工地,卻一個人都沒有,但是
隔天來看,居然發現房子內部裝修已經開始了。” “後來我問我朋友這是怎麼回事,我朋友說讓我只管放心,這羣人之所以不喜歡在白天做工程,是因爲我們這個小區裡同時動工的有太多家了,他們怕有人來把他們的手藝給學去,所以就白天睡覺,晚
上才動工。”
“當時我聽了覺得挺奇怪的,這都什麼年代了,做個工程還這麼藏着掖着的,但礙於是別人的習慣,所以也不好說什麼。”
“就這樣,從那天開始,我幾乎是隔天來看一個次,就會發現房子有改動了,可卻一個工人都沒有見過,我唯一見過的就是那個工頭,因爲要和他簽約,所以見過一次。”
“這個工程,他們整整做了一個多月,後來幾天我看到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就一時起了好奇之心,這些人是怎麼做工程的呢,比如這些材料,我從來沒有看過他們什麼時候進材料。”
“就在快要完工前的兩天晚上,我實在沒忍住好奇心,就在天黑之前,悄悄躲在一輛車上等着看看幫我家做裝修的究竟是些什麼人。”
“誰想到深夜十一點鐘,我家裡的燈還沒有亮呢,等到十二點時,燈突然亮了,我就奇怪了,也沒看到有人走進屋裡啊,怎麼燈突然亮了。
那個時候周圍很安靜,其他家的裝修早就在白天停止了,我心裡莫名堵得慌,就推開車門躡手躡腳地下去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等我走到門口側邊的玻璃窗前朝裡面看時,卻發現屋子裡有好些人,真的,看上去大概得有二十來號人,這就奇怪了,雖說是別墅,但咱進去也知道走門吧,因爲整天晚上我一直眼睛不眨地盯着門口
看,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去過。”
“可是看上去他們又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大家有說有笑,有的還一邊幹活一邊抽菸,而且我也看到了那個跟我籤合同的工頭,他正在指揮大家幹活,但他也不拿份,指揮的同時自己也上手。 就當我看得起勁兒的時候,正好站在燈下的工頭突然笑了笑,說了一句‘咱們的老闆來了’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來,大家一個個安靜地看向玻璃窗口,不知爲什麼,我當時心裡一嚇,那些目光太
沉靜了,而且他們怎麼知道我來了,就在這道窗子口呢? 當時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想轉身跑,可大腦裡又有點懵,你說這叫怎麼回事,這明明是我自己的房子,我來看看裝修都不行?就當我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那工頭走過來拉開門出來了,笑呵呵地
叫我‘老闆,要看進來裡面看嘛,躲在外面做什麼?’” “他一邊說一邊就上前來拉着我的手腕將我給拉進去了,他的手很涼,把我拉進去廳裡放開我之後,我感覺到手腕有些剌乎乎的不舒服感,後來我看那些人也沒對我做什麼,大家就只是安靜地看着我而
已,因爲這是我頭一次和他們打照面,我連忙拿出包裡的煙來一一遞給他們,就這樣,大家的氣氛才緩和了下來。” “後來工頭問我,對他們的手藝滿意嗎?說實話我確實是很滿意的,你們現在也能看得出來,哪的是埋一根線,他們都設計得很合理和穩妥,我敢說我家是整個村子裡裝修得最好的,所以當時自然是把
工頭給好好地誇了一通,之後到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我就離開了工地,大概三天後就交工期了。
我通過那朋友把尾款打給工頭,一個月後就迫不及待地搬進來了,可是怪事情,也從搬進來開始了。”
說到這裡肥佬點燃一支菸,他很苦惱的樣子深深地吸一口,問阿生道:“阿生哥,聽說你看風水驅邪之方面很有一手,那照這麼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了?”
阿生在開口之前看了我一眼,這才道:“這個要看你信不信?” “我啊,原本也不信,可是近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情卻告訴我,不信不行啊。”肥佬彈了彈菸灰,長長地吸了口氣:“不瞞你們說,這屋子明明是我一個人在住,可不知爲什麼,這段時間以來,我總是覺得這屋子裡很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