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可是有時候事情太過,反而害人害己。
——凌雨薇
南宮塵堅定和不可置喙的話語倒是讓上官逸驚訝,世上萬事都有變化,連他也不敢確定能夠不會因爲什麼事情不去信任小薇,不丟棄小薇,南宮塵卻能夠這麼堅決的回答,憑什麼?他憑什麼?上官逸身側的兩手無意識的攥緊,迷茫着,只是等到多年後再次回想起來今天的對話,他不禁好笑,南宮塵對於凌雨薇的感情豈能是時間可以比擬的,風風雨雨幾年不曾改變什麼,依舊緊緊的扣住對方的手,真正的不拋棄,不放棄,信任彼此,他們之間任誰也插不進去。
上官逸冷凝的面部終於從抽搐到龜裂了,南宮塵頗爲意外的睨了眼龜裂的上官逸,上官逸的冷凝的冷凝程度他見過的,都說他和景離燁是萬年冰山,上官逸卻除了對凌雨薇之外,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像一個殭屍,連一向有冰山著稱的南宮塵都覺得甚是無語。
“最好這樣!!”上官逸秉着能少則少的習慣丟出四個冰冷的字。南宮塵挑眉,視線再次往對面飄去,自己中意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惦記,還是青梅竹馬,這種感覺很不爽,讓他有種怒從心起,想要砸東西的衝動,可同時也有着矛盾有着自豪感。
靠之!勞資自豪個屁,重點是有男人覬覦薇薇啊!!南宮塵徹底凌亂了,無語了,望天了,心情煩躁的扒拉了下發絲,上官逸神色頗爲茫然的看着奇怪的南宮塵,眨巴了下眼睛,這人怎麼了?
好吧,其實有時候冷冰冰的上官逸雖然懂世事,可問題是他思想跳脫啊!!!
“赫維婭毒素……”南宮塵不介意他話裡的冷漠,看着那對面的陽臺,若有所思道,誰想,上官逸在聽到南宮塵狀似自言自語的話後,原本龜裂的面部陡然佈滿了陰沉和恐怖。
“赫維婭不能夠解決掉小薇身體裡面的毒素,相反,會更加嚴重的刺激1329毒素的發作時間,而且會逆流,刺激到心臟的話就會死亡……”上官逸說着,語氣越發的沉重,可以從裡面聽出凌雨薇的主意他已經知道了,南宮塵瞳孔緊縮,隱隱含着寫怒火,難怪他總覺得凌雨薇的話裡面總有着隱晦不明的意思,現在看來她倒是打算隱瞞這些了?此刻,南宮塵只覺得天黑了,‘死亡’二字在他耳裡盤旋不去,他本不是怕死的人,卻害怕自己心愛的人死。
“她就那麼沒有信心!!”南宮塵咬牙切齒厲聲道,其實心裡也有些懂得凌雨薇的想法,只是不願意相信,那個女人怎麼會這麼傻呢?
“她不是沒有信心,只是小薇習慣了。”上官逸斜睨了眼怒火中燒的南宮塵,眼眸一暗,不着調的話語進入南宮塵的耳裡,才迫使他鎮定了下來,的確,她習慣了,習慣了什麼事情都要早作打算,就算有希望也是這樣。
“吃飯去!”南宮塵起身,慵懶的伸了個腰,淡定的目光隱隱有着不悅的掃向上官逸的面容,擡步離開,也不管上官逸有沒有出來。
凌雨薇不是沒有信心而是習慣了所有,這是衆人對她的評價,上官逸微眯着眼眸,神色很是悠閒,當然,如果忽略掉他眼底濃濃的失望和被快速斂下的脣尾的話。
幾人心思各異的回到廚房,默契的沒有說什麼,閻霄看着奇怪的氣氛,無語望天,於是一頓本來應該愉快的晚餐就在鬱悶,糾結中緩緩流逝。
T市機場……悲歡離合,柔情蜜意神馬的都在機場表現的淋漓盡致,如果用這裡作爲拍離別背景的戲碼是最好不過的了,一個VIP通道處的氣氛卻和外面的截然相反,沒有柔情蜜意,沒有悲傷秋月,就是平淡着,平淡到……不自然的感覺。
凌雨薇眉目深深的凝着,看着眼前小臉簇成一塊兒的女孩,心下無奈,明明和自己年紀一般大,怎麼這麼孩子新歌?(靠之!你有沒有想過是不是自己太過於老成了?)微微的走向前一步,和蘇可顏來了個“熱情”擁抱,翻了個白眼,蘇可顏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在她耳邊不知道說着什麼,凌雨薇的身子猛然一僵,反應過來時蘇可顏已經登機了,蘇可顏眼眸深深的掃了眼幾個人,轉身。
城郊一處小屋裡,昏昏暗暗的燈光透過窗戶閃閃爍爍,給人一種詭異的錯覺,只是沒人知道那看似普通簡陋的小屋裡面此時三個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而那中心正是從機場離開的凌雨薇,此時她一臉的肅穆,目光陰狠,絕美的容顏泛上讓人不可思議和不可忽視的殺意,原本還有着溫暖的房子驟然下降,凌人的氣勢再次從凌雨薇周身散發,那威儀就如古代那睥睨天下的君王,傲然而霸氣,壓迫性的掃向地上那破爛不堪的人,如果可以忽略她的氣勢,那麼凌雨薇肯定是在和氣十足的和他好言好語的商量。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可是有時候,事情太過,反而害人終害己呢。”凌雨薇勾着脣尾,意味不明地說着,可拿地上原本頹廢的人猛然擡頭,像是看見了什麼怪物和噩夢一樣,驚恐的看着凌雨薇,嘴脣也不停的哆嗦,凌雨薇似是很滿意他的神情,愉悅一笑,道:“華雲院長,這麼多年的隱藏,還真是委屈你了。你說你本來可以好好的坐着美夢,然後享受榮華富貴一生,可是你爲什麼這麼愚蠢呢?當真以爲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麼?演戲有破綻,當然,陰謀這麼複雜的東西也會有破綻。”凌雨薇聳肩,泯了口茶,“世事無絕對,華雲院長,你千不該,萬不該參與二十年前那場陰謀!”凌雨薇後面的話帶着森然,看着地上的男人,眼底涼薄一片,像是在看一個死人滲人的目光直直的掠進男人的心窩,想起二十年前的事情,涼薄的眼底纔有了一份情誼,但那時限於一剎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