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他們怎麼可以還找上門,怎麼可以……”凌依依癱坐在沙發上,臉上的內疚,心裡的痛苦,她忘卻了南宮塵的存在,腦海裡有的只是當年那些人對凌雨薇的謾罵,對凌雨薇的不屑,對凌雨薇的言語攻擊。
凌雨薇當年的痛苦,她的絕望,她的不甘心,她的自我墮落,她都記得清楚,明明有些事情不該怪她,可是她也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痛,所有人都不知道,可她一清二楚,一年前薇薇姐的變化,她的強勢都只是爲了好好保護自己,如此而已。
老伯嘆了嘆氣,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少主的變化它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但是找不到勸慰的話語。
“他們怎麼可以還見薇薇……”凌依依只覺得全身冰涼,找不到一點點的溫暖,葉澤回來時,凌依依的眼眸已經泛着深深的紅,讓人看了心疼,客廳裡面鴉雀無聲。葉澤快速走過去,也沒有看客廳的情況,凌依依感覺沙發的塌陷,依然沒有反應,葉澤不滿的皺了皺眉,目光詢問般的直逼老伯。
凌依依眼眸空洞,身子也是發冷,葉澤有力的長臂一撈,凌依依嬌弱的身子落入他的懷裡,清香拂過鼻尖,奇異的,今天卻沒有被撩撥的欲~望,有的只是深深的心疼。
“依依乖,告訴阿澤發生什麼事了。”葉澤一下下的安撫着她烏黑的髮絲,語氣如同在哄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一樣,寵溺而不安,凌依依身體一顫,可依然沒有動作。
葉澤微不可查的嘆了嘆氣,繼續道:“乖,告訴我。”葉澤並沒有不耐煩,有的只是不可忽視的心疼和強勢。凌依依這才擡起頭,青絲於肩頭垂落,眼睛猩紅,空洞,沒有絲毫的感情,這樣的她讓葉澤心疼,眉峰也是越發的蹙緊。
“阿澤……”良久,凌依依目光纔有了暗淡的色彩,悽悽涼涼的聲音讓葉澤心裡‘咯噔’一聲。
可以讓凌依依這樣子的也就只有凌雨薇和楚菲菲了,那麼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葉澤勁量讓自己不要那麼擔憂,可是問出來的話,語氣依然充滿着濃濃的擔憂。
“薇薇……歐連飛……舞清歌,他們,他們……”凌依依不在說話,可是葉澤心裡卻又是一聲‘咯噔’,不好的預感猛然在心底投下一圈圈的漣漪。而她的話,心裡的預感更加的強大,舞清歌,歐連飛,他們生命中很久沒有再出現的角色。
這一瞬間,他似乎清楚了什麼,心裡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面部的緊繃也漸漸的放鬆,抱着凌依依安慰道:“依依,你看,既然是他們自己早上去的,那麼肯定沒有什麼事,再說,他們也不是不心疼,葉靜的事情,我想這麼久了,他們也該想清楚了。”
葉澤勸慰,凌依依眼眸一亮,葉澤話裡的意思她怎麼可能不懂,擡頭,眼眸泛紅,可憐兮兮的問:“真的沒有事情麼?”
“放心吧。”葉澤拍了拍她的髮絲,轉頭:“老伯,薇薇還有事情轉告麼?”
葉澤問,老伯眼裡掠過一抹讚賞,這個孩子的鎮定讓他刮目相看,“沒有了,後天早點到吧。”
“你是南宮先生麼?”老伯轉頭,渾濁的眼睛壓迫性的逼向南宮塵,南宮塵心裡暗驚,一個茶館的掌事便是這樣,不知道背後的老闆會是會不會是薇薇呢?南宮塵想着,面不改色的勾了勾脣。
“南宮塵。”南宮塵習慣了在除了凌雨薇之外的人面前冷漠,對眼前的個老頭雖然冷漠但是還有了些許少有的尊敬,可能是因爲這個凌雨薇的緣故。
從他開口說話開始,老伯的神色已經不可以用讚賞來描繪了。
“淩小姐有些事情,這兩天可能不會回來,要你放心,不用找她。”老伯先前的一口一個‘薇丫頭’已經,成了‘淩小姐’,由此可見老伯的態度已經認可了南宮塵的存在。
不過也是,南宮塵天生就是上帝的寵兒,不說那如同被可以鐫刻的俊臉,就是那與生俱來的霸氣和尊貴,也是不可以讓人輕易忽略的。
“她說的不用透露?”南宮塵此時聽了老伯的話,臉色已經不可以用陰沉和暴力來形容了。老伯看着南宮塵的樣子,瞬間感覺全身血液都凝固了,讓他從心底害怕。
“南宮先生,有些事情是淩小姐自己的事情,我只負責轉告。”老伯冷下臉,來掩飾自己心裡的那點害怕,凌雨薇雖然對他們和氣,但是有些事情是秘密,不可以透露,敷衍的答案讓一向鎮定的南宮塵再次氣節,不再說什麼,撈起粉藍色琉璃茶几上的鑰匙,周身包着濃烈的冷然,走了出去。
那殺氣真真是讓人望塵莫及,所經之處的僕人都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要麼就是刷白了臉色,還有的直接暈過去,不得不感嘆,凌雨薇和南宮塵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不好意思,老伯,南宮塵除了對薇薇好臉色之外,其他人都是冷着的。”凌依依已經恢復了往常,笑着對老伯道。
老伯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道:“薇丫頭現在在三樓,剛剛歐先生,舞小姐離開的時候,薇丫頭臉色蒼白,我着實有些擔心。哎。”
凌依依,葉澤聽言,也都是沉默了許久,不知道多久時間纔過去,凌依依沙啞哽咽的聲音纔在寂靜的大廳響起:“當年那些事情都是我們的噩夢,如果可能,我真的想就那麼讓薇薇忘記一切,可是我沒有辦法……”
凌依依靠在葉澤的胸口,激動的心也慢慢的安心下來,老伯看着面前的小兩口,不着痕跡的嘆了嘆氣,按着凌雨薇的話提醒道:“薇丫頭讓你們注意點,這兩天那個人會有所行動,有必要的話,你們去準備準備,最好在後天就動手,好了,我也走了。”
老伯說着,已經撫着鬍子走了出去,那背影蒼老卻又倔強。葉澤看着離去的身影,總感覺心裡有種淒涼的錯覺,像是被什麼緊緊的抓着心臟,疼痛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