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在機場焦急的等待着,等了大約半個小時,楚漫歌和秦銘終於來了,楚漫歌穿着寬鬆的衣衫,因爲原本就體型纖細,暫時還看不出孕肚,因爲着急的緣故,她的走路速度也很快,簡直就近乎小跑了,看的蘇陌一陣心急。
她急忙迎過去,握住楚漫歌的手,低聲埋怨:“我可以多等一會兒,並不趕時間,你走這麼快乾什麼,萬一......”
後半句話沒有說,意思兩個女人都知道,萬一動了胎氣,那可就麻煩了,楚漫歌懷孕的事情,除了夜非離知道,學校裡的人都不知道,秦銘和楚漫歌關係夠近了,也是不知道的。
楚漫歌往秦銘臉上瞟了一眼,發現他沒有就察覺什麼,才放下心來,要知道,她還不想這麼早就休息,還想在學校裡堅持上課,直到身體承受不了爲止。
蘇陌剛纔緊張楚漫歌,這時候才發現,她的身邊還跟着一位高大英俊的年輕男人,看起來儒雅和藹,正笑眯眯的看着她說:“這位小姐就是蘇陌了吧?漫歌經常提起你。”
蘇陌愕然,楚漫歌經常和這個男人提起她?關鍵是,她不認識他啊,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夜非離和楚漫歌最近相處甚好嗎?怎麼陪她來F國的不是夜非離,反而是這個男人,還有,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看滿臉疑惑的樣子,楚漫歌不好意思的解釋說:“漫歌,這是我的導師秦銘老師,這次大賽也是老師幫我報名的,老師陪我過來,也是爲了在開賽期間,就近對我指導。”
哦哦,蘇陌瞭然,作爲秦銘的得意門上,人家導師就近指導弟子無可厚非啊。
不過,總是感覺這個秦銘對漫歌有那麼點兒意思,似乎不光是老師對學生的感覺,只是不知道楚漫歌這個迷糊的丫頭有沒有察覺出來。
“秦老師您好,很高興認識您。”蘇陌在正式場合是從來不會掉鏈子的,眼睛笑眯眯的掃過秦銘俊朗的臉,伸出手去。
秦銘很禮貌和蘇陌握了一下手,就迅速鬆開,倒是很有紳士風範。
秦銘是男人,彎腰從蘇陌手中將她拎着的一個小包接過來,小包裡沒有多少東西,可既然人家發揚紳士風度,她也就沒必要客氣了。
在F國,三個人都是客人,出入當然都得打車,秦銘一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說了個地名,直接將三人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中。
本來,楚漫歌和秦銘就定了兩個房間,楚漫歌一間,秦銘一間,現在蘇陌來了,正好和楚漫歌住在一個屋裡,都是標間,睡兩個人剛剛好,有人作伴,不寂寞。
兩個丫頭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面了,見了面,就總是有數不清的話題要說,喋喋不休的說了一路,秦銘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從後視鏡中看到楚漫歌滿臉飛揚的身材,脣角微微勾起。
這小丫頭,平時見了,總是一副文文靜靜的樣子,話也很少,他還以爲她不愛說話呢,原來,是不願意對不熟悉的人敞開心扉。
一想到自己被歸到不熟悉的那一類人中,秦銘的心中就有些失落。
從南機場到酒店,只有二十分鐘的車程,蘇陌和楚漫歌還沒有聊完一個話題,就已經到了地方。
兩人下了車,秦銘走在前面,運行三人上了樓,到了楚漫歌的那個房間門口。
秦銘幫蘇陌把包送進去,然後問她們:“晚上是要出去吃,還是在房間裡吃?”
蘇陌乘飛機時間長,已經很累了,加上心情不太好,也着實沒有出去吃的心情,便對秦銘說:“就在房間裡吃吧,我和漫歌還有好多話要說。”
雖然對女人這種生物不是很瞭解,但他也明白,女人在聊天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喜歡有人在旁邊聽的。
於是,秦銘點點頭說:“那好,我正好出去一趟,等到六點鐘,會有人送外賣上來,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楚漫歌站起來,將秦銘送到房間外面,點頭說:“好的呢,老師。”
秦銘微微一笑,轉身的一瞬間,眼底閃過一絲落寞,這丫頭,打從心眼裡都是將他當做老師來尊敬,恐怕不論他再怎麼表現,她也始終將他當同性來對待,根本不會產生男女之情啊。
看來,他需要加把勁兒,該表白的時候,還是要表白的,要趁機抓住這個一起來F國的好機會,爭取讓感情更進一步。
這麼想着,秦銘就想到了大賽的裁判,雖然裁判們是公認的公正不阿,但憑着他和他們的關係,稍稍打探一點風聲,也是有可能的吧?
等秦銘離開了,楚漫歌關了賓館的門,折回身來,神情嚴肅的看着蘇陌問:“陌陌,你告訴我,是不是出事了?若不然,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飛機上?你和蕭詡鬧矛盾了?上次我見到你們兩個,看着雖然和以往一樣恩愛有加,但總覺得,你眼角眉梢中攏着淡淡的清愁,一定是有心事,我還以爲,你們只是鬧了小矛盾,如一般的小夫妻一樣,牀頭打架牀尾和,過幾天就好了,現在看來,我想的過於簡單了,陌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要瞞着我。”
蘇陌看着楚漫歌,眼底是滿滿的動容,要不怎麼說是閨蜜呢,她心底藏着心事,一眼就看了出來,這是得多關心她呢?
本來,蘇陌這個人就屬於流血不流淚的硬性子,可是此時,也不知是因爲懷孕變得多愁善感了,還是因爲楚漫歌打動了她的心,讓她感動流淚了。
她的眼底漾着淚光,緊緊握着楚漫歌的手說:“漫歌,我可能......有人要對付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了飛機,等飛機飛過一半路程的時候,我才醒來,醒來後,就發現還有兩個小時就到F國了,如果不是你湊巧早來了兩天,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或許我還得自己找酒店,然後再考慮訂回程機票。”
蘇陌也不知道這件事該從什麼地方給楚漫歌說起,故事太長了,聯繫太多了,若是不解釋清楚,就算漫歌是個學霸,頭腦聰明,恐怕一時半會兒也理不清思緒。
果然,楚漫歌聽得一頭霧水,更加着急了,印象中,蘇陌從來都不流眼淚,當初,她被喬羽設計,被蕭北背叛,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可是此時,她的神情是那麼悽楚,表情是那麼的脆弱,若不是大事,絕對不會讓她變成這樣。
“陌陌,你慢慢說,把這件事的經過都告訴我,我總要幫你理理思路,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楚漫歌愛着蘇陌坐下來,緊緊握着蘇陌的手,給她傳遞着力量,希望用這樣的溫暖,去安慰她,告訴她,她的身邊一直有她,在支持她。
蘇陌果然緩緩平息了情緒,深吸一口氣,將這件事從頭至尾的說了一遍,包括韓楚懷疑蘇陌和蕭詡是有血緣關係的,不能結婚,包括韓楚對蘇陌的種種迫害,還有最近一段時間A市發生的連環殺人案,以及蕭詡奉命協助警方追蹤連環殺人案的元兇。
楚漫歌聽得心驚膽戰的,聽到最後,驚愕的瞪大了眼睛:“陌陌,你......你也懷孕了?”
蘇陌很糾結的點點頭,她懷孕的事情,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實在承受不了這個秘密了,急需找個人傾訴一下,說出來,或許會好一些。
“是啊,現在我和蕭詡這種情況,其實是不適合要孩子的,萬一孩子生下來不正常,對於父母來說,那就是天大的災難啊,孩子也跟着受罪,蕭詡還不知道這回事,其實,我應該去打掉它的,可是又不忍心,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血脈相連......漫歌我該怎麼辦呢?”
楚漫歌驚訝過後,就開始冷靜分析起來,最後冷不丁的問了她一句:“陌陌,你剛纔說,蕭詡的父親是你二舅冷傲然,可是你也說了,你媽媽都沒怎麼見過你二舅冷傲然,他和冷家的子女不是很親,從很小的時候就獨自在外面住,你可有想過,這是什麼原因嗎?”
蘇陌一臉茫然的搖搖頭,猜測道:“或許,是我外婆不喜歡他?這也說不通啊,自己的親生骨肉,爲什麼不喜歡呢?”
楚漫歌點點頭,繼續分析:“是啊,只要是自己的親生骨頭,就沒有道理不喜歡,況且,作爲A市土生土長的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冷家老兩口鬧過不合,聽說兩人感情是十分好的,這麼說來,也不可能是因爲外遇或私生子之類的事情,所以陌陌,你說有沒有可能,冷傲然在外面居住,是因爲和冷家衆人不親,不親的原因則是因爲他根本就不是冷家人呢?如果沒有血緣關係,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蘇陌還是一頭霧水,眉頭緊鎖,繼續問道:“可是,蕭詡已經拿了我和他的頭髮去做過DNA檢測,查出來的結果是,我們有血緣關係,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