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能給我削個蘋果嗎?要不,我就吃你?”蕭詡顧左右而言他,蘇陌靈活的跳到地上,躲開他的手。
“削蘋果是吧?”蘇陌拎着削蘋果刀,左看看,右看看,從最上面開刀,“沙沙”半塊蘋果掉到地上。
蘇陌可惜的咂咂嘴,看起來簡單的削蘋果,實際操作起來,似乎不那麼容易?
她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韓楚剛纔過來時,送來了許多水果,一個不成,那就兩個,蘇陌和蘋果耗上了,看着地上那一堆慘不忍睹的蘋果皮,蕭詡又開始後悔:“陌陌,我不想吃蘋果了,要不,咱吃根香蕉?”
“哦——”,蘇陌一擡頭,手中的削蘋果刀偏離了方向,“哎呦——”她丟了手裡的蘋果刀,看着自己指腹上顆顆血珠,傻眼了。
蕭詡長腿一邁,迅速下地,走到她面前,將她的手指伸入自己口中,吮了一口血吐掉。
蘇陌想把手縮回來:“別,髒。”
蕭詡不理她,一邊吮着血,一邊從抽屜裡找到一卷紗布和消炎藥膏,握了她的手指,開始給她上藥,包紮。
紗布纏好了,蘇陌總覺得手指頭上殘留着蕭詡的口水,就想着去衛生間清洗一下。
蕭詡嘆氣:“別亂動,口水是消炎的,再說,傷口不能遇水,發炎就不好了。”
蘇陌撇撇嘴,很是不以爲然,口水是消炎的?她怎麼沒聽說過?
給她包紮好以後,蕭詡實在累極了,靠在牀頭上對她招招手:“乖,過來陪我睡一覺,我真的很累。”
蘇陌滿眼警惕:“你說什麼呢,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宜劇烈運動,你可不要胡鬧。”
蕭詡無奈的看着她:“丫頭,我現在就是想做點兒什麼,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放心,只是單純的陪我睡個覺,好不好?”
蘇陌想了想,給他倒了一杯水,看着他喝光後,這纔不情不願的挨着他躺下,還特別強調:“不準亂動,否則,後果自負。”
“嗯,抱着,讓我抱着睡,保證不亂動。”蕭詡將她攬入懷中,軟溫香玉在懷,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沒有感覺是不可能的。
蕭詡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蘇陌被他摟得很緊,又不敢亂動,怕碰到他的傷口,一個姿勢保持很久,有些累了,忍不住還是挪動了一下身體,然後就感覺到了蕭詡的身體變化。
我去,蘇陌翻了個白眼,這傢伙受傷了,還不消停。
“別動,不然我會忍不住。”蕭詡將她又抱得緊了些。
蘇陌不敢動了,兩個人就這麼緊緊相擁着,漸漸的,睡意襲來,雙雙陷入夢鄉。
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有人敲病房的門,纔將蘇陌驚醒,她動了一下,忽然想起蕭詡的傷,出言提醒:“有人敲門呢,你醒了嗎?”
“醒了。”蕭詡鬆開手,放蘇陌坐起來,蘇陌下了地,趿拉着拖鞋來到門口,便看到張媽拎着一個很大的食盒進來:“六少奶奶,這是老夫人讓我送來的晚餐。”
“好的。”蘇陌接過食盒,將張媽請進來,張媽進來後,就看到後面魚貫而進了幾個人,每個人手裡拿着的東西都不同。
有拿洗漱用品的,有拿日用品的,有拿補品的,還有人拎着一堆水果什麼的,呼啦啦進來,將東西擺在茶几上,擺滿了整個茶几。
這間病房,是醫院特意給蕭詡安排的套房,裡面有兩張病牀,外面還有一張,方便陪牀,套房裡有茶几,沙發,就像一個小型的公寓般,本來,空間很寬敞,可把這些東西搬進來後,就顯得不那麼寬敞了。
蘇陌有些無奈,這時候,她也不好說什麼,韓楚對蕭詡的疼愛一切盡在不言中。
蕭詡也很頭疼,特別是當他看到最後進來的人推着一個輪椅時,嘴角抽了抽,額上飛起三道黑線。
這是將他當殘廢看了?
張媽笑眯眯的說:“夫人讓我看着六少爺和六少奶奶用餐,你們吃完了我纔好回去交差,夫人還說了,吃完飯後,讓六少奶奶推着六少爺去花園去轉轉,免得悶着。”
蘇陌當着張媽的面兒,沒說什麼,很聽話的打開食盒,把湯和營養點心,以及小菜取出來,一樣樣擺在桌上,將蕭詡扶着坐到沙發上,每樣給他夾了些,殷勤的叮囑:“吃吧,別辜負了媽的一番好意,你的傷口需要多增加營養才能好的快。”
蕭詡拿了筷子,夾了一塊山藥送到蘇陌脣邊:“你也吃,吃飽了才能推我出去溜達。”
蘇陌張開嘴,吃了那塊山藥,張媽就在一邊看着這小兩口互動,看得出來,兩個人感情可真好,六少對人都很冷淡,唯獨對蘇陌,那是打心裡的好。
張媽在蕭家年長了,幾乎是看着蕭家的幾個孩子長大的,尤其是蕭詡,如韓楚一樣,她打心眼裡疼愛着蕭詡。
以前,蕭詡不近女色,老大不小了,對找女朋友的事情一點兒也不感興趣,就算是顧傾城,也是韓楚硬塞給他的。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時她就覺得,蕭詡對顧傾城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之所以答應和她交往,那也是爲了堵韓楚的口。
最後,還是被她料中了,顧傾城和蕭詡分了,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的分了。
當時所有的蕭家人,包括韓楚,都以爲蕭詡對顧傾城是有感情的,可其實,蕭詡分手分的乾淨利索,對顧傾城沒有一點兒眷戀,或者說,還有一些解脫似的放鬆。
人們都說,婚姻這種事,冥冥中自有天註定,張媽覺得,蘇陌就是六少的菜,所以兩個人才能這麼合脾。
兩人甜蜜的撒狗糧,你一口我一口吃的歡,最後,圓滿完成了任務,張媽帶來的飯菜,大部分被解決掉了。
張媽拎着食盒滿意離去,蘇陌努努嘴:“喏,坐到輪椅上吧?”
蕭詡笑道:“真把我當殘廢了?只是散散步,我真的沒事。”
“那可不行,萬一被你媽派來的人盯梢了,我又犯了大罪過,到時候可不好交差。”蘇陌拉着蕭詡的手臂,將他強行按坐在輪椅上,推着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