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紙張上面飛快地寫道:關於這件事情,稍後再跟你解釋,你是要暫時離開還是怎麼說?
陳天一看過紙條之後,將我手裡面所有寫過自己的紙條全部拿在手裡,然後輕輕一揚,一卒火苗就這麼憑空的冒了出來,將所有的紙張的燃成了灰燼。
看着這張燃成灰燼之後,陳天一才說道:“我到是不用躲我直接就待在房間裡面,反正那個傢伙也看不見我。倒是你的情況,我覺得很是擔憂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
我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自己現在肯定臉色蒼白。只是其實這種恐懼並不是來自於我,而是來自於這個丫頭的內心。
所以換句話來說,真正在恐懼的就是這個,分明意識和靈魂都已經被我給佔領了的小丫頭。
陳天一張嘴,正打算再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停了下來,有什麼人擰開了我的房間門。
我還沒來得及讓陳天一躲起來,房間門就這麼猛的被打開了,我看見的是眼角下面有淚痣的一個傢伙。
當他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能夠辨別出來了是弟弟顧俞。
我不明白他是怎麼樣跑到了這個醫院裡面來的,但是看着他嘴角掛起的那一抹邪氣的笑容,又看着她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狼狽的樣子,外面下雨了嗎?爲什麼看着他身上,渾身上下都已經溼透了呢。
我一個人坐在病房裡面並沒有把燈打開,但是在他進來的時候,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開了燈,然後將門死死地給反鎖了起來。
我看着這個家火慢慢的朝我走近,順手就拿起了我放在旁邊的乾淨的毛巾,把自己的頭髮給擦乾了。
他在做這一系列舉動的時候,途中並沒有開口,我也只是這麼直鉤鉤的盯着他,陳天一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我的旁邊,我知道現在他已經進入了一種隱身的狀態,顧俞是看不見陳天一的。
可是在這個房間裡面分明有三個人,三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整個氣氛就像是被凝固了一樣,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感覺來。
讓我只覺得有些難受,說實在的,這種快要凝固和窒息的氣氛之下,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一點莫名其妙的心慌。
等到做完了這些的時候,顧俞纔開口說話:“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覺,而且坐在牀上的時候燈都不開一下的嘛。”
莫名其妙的,顧俞就來了這樣一句話,倒是讓我覺得很是詫異,說實在的,自從那天他闖進了病房裡面來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和那種莫名其妙的態度之後。
我整個人都只是下意識的認爲,大抵在他的心目當中,這個丫頭應該是已經被列爲了不聽話的寵物了吧。
但是在今天偶然聽到他就像是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以一種很是平等和熟練的語氣這麼說話的時候,我和這個小
丫頭的身子都不約而同的震驚了一下,好半天都沒有回話。
聽到我遲遲沒有回話的時候,其實,顧俞也是意料當中的,他整個人都冷笑了一聲,然後將毛巾一下子就打在了我的臉上,有些不滿意的說道:“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是不會回我了嗎?”
聽着顧俞這麼問了之後,我把一直掛在我頭上的毛巾給拿了下來,朝着他揚了揚脖子,卻並沒有伸手來指着自己的傷口。
在看到我的這個動作之後,顧俞纔像是反應了過來一樣,整個人一愣,隨後把頭偏向了一邊說到:“對呀,我的怎麼忘了,你現在已經是個啞巴了,又不會說話。”
等到顧俞像是自顧自一樣說完了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就將自己身上已經溼了的風衣給脫了下來,隨意的扔到了地上,一屁股坐到牀上在我的身邊躺了下來。
我正想留過頭去用手中,還捏着的沒有寫過的白紙,問問他究竟是想幹什麼的時候,就看見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當他閉着眼睛的時候,從他的眉宇之間所透露出來的那種疲憊的樣子,讓我整個人都有些詫異。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吧,顧俞閉着眼睛,懶洋洋地開口說道:“是很久都沒有看到我了嗎?爲什麼要一直盯着看呢,我臉上又沒有長出朵花來。還是你有什麼想說的,寫到紙上。”
他閉着眼睛,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的動作沒有,其實說句實在話,並不想跟這個世界的人有太過多的牽扯。
然而似乎是預料到了我想問什麼,卻用沒問出口的問題,顧俞閉着眼睛突然又開口說到:“你放心好了,之前哥哥確實是說過了,不允許我踏入這個病房半步。但是現在的他已經管不了這些東西了,你永遠都不會在見到他了。”
當他說起這個的時候,分明聲音是帶着一種顫抖的,而且語氣當中也有一點悲涼,好像是很傷心很難過的樣子,可是我卻從她顫抖的聲音和微微上翹的嘴角里面,看的出來他在很興奮,似乎是很高興自己做了一件偉大的事情。
剛看到了,他這樣截然相反的語氣和表情的時候,我只覺得自己從後背心就竄起了一股涼意。
然後我只能是自己僵硬在原地,現在我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纔好了,這是顧俞卻突然就翻身坐了起來,然後正打算朝着我撲過來說些什麼的時候,我看着一直站在我旁邊的陳天一右手一揮。
顧俞就像是被什麼人給打暈了一樣,毫無徵兆的轉個人就軟綿綿的躺在了牀上。
直到確認了,他真的沒有任何反應之後,我才又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陳天一有些鄙視地種走出來看了我一眼,說道:“我說你這個小丫頭是越來越廢了。連這麼一個黃毛小子你都收拾不了了嗎?還被他給嚇成了這樣。看你的反應裡面,該不會剛纔你在害怕
的就是他吧?”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面對着陳天一的目光之後,我也只好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伸手在紙上寫着:倒也不是我在害怕他,只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對他有一種恐懼,好像就是因爲這個傢伙,所以這個小丫頭的脖子纔會受傷,我現在說不了話的。
在看着我寫完了這個以後,陳天一皺起眉頭來伸手,就放在了顧俞的腦袋上面,然後一到金藍色的光芒,就從他的掌心泛出顧俞整個人都被包裹在了其中。
我不明白陳天一在做什麼,但是在隨着這些金藍色的亮光泛起的時候,我看着一個一個像是氣泡,但是在氣泡裡面又存在着某種片段一樣的東西,就從顧俞的腦海當中冒了出來源源不斷地傳送到了陳天一的眼前。
陳天一在把這些一個一個的氣泡慢慢的看完了之後,纔將手從顧俞的腦袋上面拿走,等到陳天一的手一離開顧俞周圍的金藍色光芒就立刻消失了,我看着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來,眼神當中似乎是有一種我看不懂的光芒,就這麼複雜的盯着顧俞。
陳天一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顧俞,我爬到他面前去,伸出手指拉戳了戳他的手臂,此時,陳天一纔像是反應了過來一樣,整個人回過神來,扭頭看着我說道:“我剛纔讀取了一下,這個黃毛小子他整個人的記憶,剛纔他不是跟你說了嗎,你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到他哥哥了。直到我讀完了他的記憶以後,纔算是知道了這個傢伙還真是一個瘋狂的人,真不知道你在你的腦海當中爲什麼會構造出來這樣的傢伙。”
在聽着他這麼說了以後,我也是有些詫異的就這麼皺起了眉頭來,心裡咯噔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就寫到:該不會他哥哥真的就像我所想的那樣,真的已經死了吧?
陳天一搖了搖頭,過了好半天。又點了點頭,最終有些糾結地開口說道:“因爲我是,在她的記憶當中看到了一個很奇怪的片段,總覺得他哥哥好像是被他給殺了,但是看着他那個態度和模樣又不像,我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東西,一個黑漆漆的我看不太清楚,就這麼放到了他哥哥的身上,然後他哥哥就像是死人一樣。倒在了地上被他給放進了一個棺材裡,那個棺材在他們家的地下室。”
在聽着陳天一都這麼說了之後,我有些詫異的擡起頭來,舉起了自己手裡面的紙,給陳天一看清楚:應該不會吧,哪有這麼神奇的東西,放在人家身上,以後就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陳天一也是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說道:“確實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不過我想了想,可能不一定要用常人的思想來衡量你做創造出來的,這個世界好像你所創造出來的,這個世界裡面還有另外一股力量在操控着,總之當務之急是先讓你恢復了能夠講話,剩下的只能是等你恢復了之後,在做打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