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厲南絲毫不懷疑自己的父親做做出這樣的事情。
因爲在他的世界裡,一直都是金錢至上的,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是金錢解決不了的問題。
所以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是卻沒有立刻去拿鑰匙:“以後如果再收到這樣的禮物,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
雲念離有點疑惑。
看冷厲南的表情有點嚴肅,難道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嗎?
只是長輩作爲謝禮送了一件在他看來稀鬆平常的禮物罷了,所以應該不是那麼嚴重的吧。
想到這裡,雲念離說道:“那個,我也沒想到冷董事長會給我送這個。不過我沒想過要收,這個是一定要還回去的。”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冷厲南以爲她誤會了自己是說這個禮物貴重,所以要還。
“額,我沒有誤會,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不過這車子,我本來就是要還的,但是一開始想到冷董事長既然繞過了你來送我東西,恐怕是不想被你知道的,所以這纔沒有告訴你。”雲念離這才倒是沒有隱藏,十分痛快地說道。
冷厲南摸了摸她的頭髮,突然有點感慨:“我知道。念離,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後這些你覺得麻煩或者不想去處理的事情,都要交給我,好嗎?”
雲念離聽他聲音輕柔,不由自主地就想要答應下來:“好,我知道。”
如果這個男人願意爲她承擔一些東西的話,她也十分願意分享給他。
只是不知道,這彷彿是偷來的時光,什麼時候就會戛然而止。
雲念離這時候,還不知道自己的這種心態,其實是不正常的。
她不停地在擔心這種日子什麼時候就結束了,因爲貪戀着這一份美好和溫柔。
但是同時,她內心似乎又渴望着早點結束這樣的日子,因爲那樣的話,她就可以恢復她那個無堅不摧什麼都會的女強人。
在這種相反的兩種想法裡,雲念離只覺得自己要被自己繞暈了。
所以索性什麼都不想,直接當起了鴕鳥。
而冷厲南在又問了一番她的恢復情況之後,這才讓她躺了一點下來。
“先休息一會兒,我讓人送水果過來。”冷厲南幫她將被角掖了掖,這才走了出去。
而他前腳剛出去,後腳雲念離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蘇牧然,你這個傢伙,都三天沒有來看我了,我們還是革命的朋友嗎?”雲念離一接起電話,就立刻抱怨道。
“我不是蘇牧然,我是她的女朋友,我聽說你住院了,本來還不相信,便打給電話來確認一下。不過你住院了,關我男朋友什麼事情,爲什麼要讓我的男朋友去看你?”電話那頭卻不是蘇牧然調侃的聲音,而是一個聽上去似乎有點熟悉,但是又有點陌生的女聲。
雲念離微微皺眉。
蘇牧然的女朋友?
這傢伙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都不說一聲,搞得這樣多尷尬。
所以她回過神來,立刻說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打過來的,所以跟蘇牧然開了個玩笑。你別放在心上,只是個玩笑而已。對了,我叫雲念離,很高興認識你。”
雲念離雖然奇怪蘇牧然找了女朋友爲什麼也不跟自己說,但是還是自報了家門。
因爲她跟蘇牧然是朋友,自然要跟他的女朋友也要成爲朋友才行。
“可惜我不怎麼想認識你,再見。”對方對有點不耐煩地說了這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雲念離看着手機發了一會兒的呆,有點茫然。
對方好像對她有點敵意。
也是,仔細想想,她跟蘇牧然之間確實走得有點近了,但是他們之間,真的只有純粹的友情。
想到純粹的友情的時候,雲念離突然想到在倫敦接到的那條短信。
當時以爲對方在開玩笑,所以即便是後來見面了,也一直沒有提到這件事情,但是現在想來,會不會也是這個女朋友乾的呢。
因爲懷疑蘇牧然跟自己有什麼男女之間的關係,所以便發了短信來試探。
但是沒想到自己沒有回。
而這次,得知自己住院了,她便打來了電話再次試探,哦,不,不是試探,而是宣告了主權。
聽聲音好像是個挺年輕的姑娘。
那就好,雲念離想着,蘇牧然還是適合找個年輕點的小姑娘,才能跟他一起折騰。
她笑了笑,給陳默溪打了一個電話。
陳默溪爸爸的手術成功之後不久,她便跟貝爾帶着孩子到處旅遊去了。
倒不是她心狠,對父親不聞不問,只是她只要跟她爸爸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冷戰,所以還不如離得遠一點,在電話裡面還能互相關心兩句。
而假期正好還沒有結束,如果就這麼回到倫敦,未免太過浪費時間,所以索性就趁着這個機會全國各地跑一跑,也讓貝爾和兩個小傢伙看看中國的大好河山。
本來他們也是要帶着云然默一起去的,但是雲念離擔心他們帶三個孩子太過吃力,所以還是婉拒了這個提議。
“念離,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電話很快便被接了起來,陳默溪的聲音傳了過來,但是背景很是安靜,看來不是在外面。
雲念離笑了一聲:“看來你去旅行真的是與世隔絕了,我受傷住院的事情難道你還沒有得到消息?”
她其實本來不打算告訴陳默溪這件事情的,但是想想這件事情鬧得有點大,肯定是瞞不住的,所以與其讓別人來添油加醋地告訴她,還不如她自己打一個電話。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嚴重嗎?”陳默溪的聲音立刻緊張了起來。
雲念離又笑了一聲,說道:“當然不嚴重,不然怎麼在這裡給你打電話,說道爲什麼會受傷嘛,倒是可以定性爲被案件的關係人惡意報復,也可以定性爲被情敵報復,你想聽哪一個版本的?”
“這麼複雜嗎?”聽到雲念離說自己沒事,陳默溪稍微放鬆了一點下來。
“當然,我想了想,還是給你講前一個版本的話,畢竟後一個的話,我自己都覺得荒唐。”雲念離笑着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便,當然,安麗麗打她的那段沒有說。
“天哪,原來我們身邊還有法律意識這麼淡泊的人嗎?看來是我們律師的錯。”陳默溪一聽完,立刻哀嚎道。
雲念離立刻捧場地笑起來:“所以說我們任重而道遠啊。”
“你都住院了,還要貧嘴。”陳默溪又笑着說道。
雲念離也跟笑了兩聲,發現冷厲南還是沒有進來,這才言歸正傳了起來:“其實我打電話,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你。”
陳然默當然應了下來:“什麼事情,你說。”
“我想着這兩天就要開學了,但是然默的那所學校我有點不想送他去了,我還是想把他送到全託一週回來一次的那種,你看阿姨有沒有認識的人呢?”雲念離之所以會問陳默溪,是因爲對方的媽媽是京城教育局的人。